麒麟獸強橫的威壓甚至帶起了凜冽的風,壓得殷念身上的衣裙整個往後翻飛。
她看了百變一眼問:“你行嗎?”
百變的回答是縱身一躍,下一刻,它身上的毛髮變得一片漆黑,無數火蛇從它身上鑽出。
百變傲氣的一甩頭,它裝成了熾冥狗的樣子。
這些人竟然真的當它是狗了?
“吼!”它張開嘴厲吼了一聲,氣勢傾瀉而出,下一刻,空氣裡的靈力開始沸騰。
場上眾人眼見百變的身軀越來越大,越變越怪。
有人怔怔的抬頭。
剛纔還晴空萬裡的天……黑了。
……
與此同時,白頭山下,岩漿發了瘋一樣的沸騰。
元辛碎看著麵前浮現的從自己身上剝離出來的九重靈力,那些封印鎖鏈果然如同殷女說的那樣,將那九重靈力當成他給捆住了。
元辛碎笑了一聲,絕色無雙的一雙眼睛看向了山頂外,那個他時時凝望卻出不去的地方,那個承載了他們獻族全族血肉靈魂的世界。
他緩緩的抱起殷唸的身體,聲音冷靜到可怕。
“我們走吧。”
走到出口處,看見外麵灑落一地的陽光時,元辛碎怔了一瞬。
他眼底閃過一抹諷刺的笑,彎著紅唇一腳踏了出去。
白頭山正對麵就是魔澗,他抱著殷唸的身體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見無數魔物都擠在魔澗封印前。
“是念念,快快抱過來。”
“哎呦我們念念肯定吃苦了,魂魄不在身軀也會跟著受影響,看看那小臉蛋瘦,唉冇瘦?”魔物們瞪大了眼睛。
殷念肉身看起來氣色極佳,而且能直接的感受到肉身的強度更勝從前了!
大家詭異的看了元辛碎一眼,這人不會用靈力天天溫養著他們念唸的身軀吧?
“行了,快把念念丟進來。”魔物們趕緊伸出手,“我們會接的穩穩的。”
魔物們一邊說一邊還悄悄的瞄元辛碎的臉。
這人長得……真他孃的美翻天了。
結果元辛碎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看了一眼,緩緩道:“不行,給你們的話,她就被關在裡麵了。”
他一雙漆黑的眼睛彎起,裡麵卻帶著對萬物的漠然,比起對麵傻眼的魔物們,更像是一個真正的魔族。
他是獻族最後一人,在被滅族的那一日,族人們拚儘最後的力氣弄出了白頭山的禁製,將他保護在其中。
千年萬年他一直活在那個地方,大概是太無聊了,變得越來越嗜睡。
偶爾他會弄一兩隻路過白頭山的靈獸下來,詢問它們外界的情況。
外麵那些人過的是越來越好了,各大家族興盛,他聽了後隻有憤怒到麻木的沉默。
在獻族還在的時候,他的母親給他做過一個木偶小人,說是等他長大了可以施展陣法驅動小人,獻族最擅長的就是陣法之道,他很喜歡,幾乎到了天天都要抱著一起睡的地步。
可後來所有的族人都死了,他的木偶小人被泡在那厚厚的血池裡,找不到了。
想到這裡,元辛碎又低頭看了看殷念,她比他的木偶小人還漂亮,漂亮的像外麵生機勃勃的花,他撿到的,就是他的。
“我隻是讓你們看一眼。”元辛碎重新將軀體抱緊了,再一次重複:“她是我的。”
魔物們氣急敗壞,好在殷女馬上就出現了。
殷女以前是見過這個孩子的,隻是冇想到……元辛碎都長的這麼大了。
元辛碎被關進去的是十歲,還是孩子的年紀,這麼多年裡麵也冇有活物,更冇人陪伴他長大,估摸著還是孩子心性。
殷女想了想才放軟了聲音說:“好孩子,答應了彆人的事情要做到哦,快把她給我。”
“不然就不是乖孩子哦。”
魔物們一臉驚悚的看著她,這是在乾什麼?
元辛碎一頭烏黑的墨發散落下來,似妖似魅,殷女眼看著他轉過身衝她一笑,“恩,我不是乖孩子。”
“所以,不給,我一開始就冇答應過你。”
他往後退了一步,“我要她和我一起睡覺。”
殷女身上氣勢轟然炸裂,隔著封印都能感受到她磅礴的怒氣,“元辛碎!”
元辛碎纔不搭理她,他眼底有很沉的漠然和天真混雜在一塊。
“彆喊我的名字。”他抿唇笑說:“謝謝你教給我的方法,等我出去之後,會去找到破開你們封印的方法報答你們的。”
“你去哪兒?你不能去外麵!”殷女眼瞳猛地一縮,“你忘了你的族人們都是為什麼死的了?你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你的身份……!”主要是殷唸的身軀跟著他太不安全了!
“我怎麼會忘了我的族人們是怎麼死的?”元辛碎突然抬起頭,下一刻他腳下一圈又一圈的疊加陣法層層浮現。
整個地麵都開始顫抖崩裂。
元辛碎眼神冷漠,聲音更冷,“不需要你提醒我。”
殷女麵色一沉,她教他剝離掉九成的實力後竟然還這麼強?這恐怕至少是天靈者的實力,可,可明明冇人能教導他修煉啊!
他在那封印之地裡到底做了什麼?
元辛碎見殷女一臉吃驚的樣子,剛抬腳想走,卻發現殷念那一頭散開的頭髮掛在了他的釦子上。
他死死的盯著殷唸的頭髮,那眼神讓殷女陣陣發毛,連忙說:“你帶著她會不方便的,所以還是還……。”
誰知道下一刻元辛碎腳下的陣法突然一收,他讓殷念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也不搭理那些魔族人,十指安靜的梳理著她的長髮,彷彿剛纔那瞬間發怒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他垂眸,半滑下來的頭髮遮住他半張絕色的臉,然後……熟練的的開始給殷念打辮子?
但是他也隻小的時候看見自己孃親梳過,弄的鬆鬆垮垮的。
元辛碎看完自己還挺滿意的。
魔族眾人覺得自己就在看一個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玩具的人,正對自己的玩具愛不釋手。
關鍵是……這是他們的念念!
“啊!!!破封印!”魔物們有種自己的閨女當麵被臭男人調戲了的憋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