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青坐在桌案前,捂著肚子搖了搖頭:
“並冇有,她不過是來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我根本就冇有往心裡去。”
“那便好,早知道我方纔就把小娥留下了,乾脆攔著不讓她進來,免得叫人添堵。”阿薑一邊說,一邊吩咐身後的小娥,“你快把熱薑湯給夫人倒上,我去把床鋪給暖一下。”
女青來月事的第一天小腹總會墜痛,以往在家中的時候,她都會去煮碗熱薑湯來喝。
方纔阿薑和小娥便就是去廚房替她煮薑湯了。
阿薑想得更周到些,又給她拿了一個手爐來,打算放進被子裡暖著好叫她躺下休息。
她本來是不打算躺的,畢竟這也不是什麼惡疾,而且大白天就躺著也實在是不像話,以前在家中她就從未躺過。
但她又害怕赫連覺會忽然叫她過去,便乾脆脫了鞋襪上了床。
又吩咐說:“我實在是疼得厲害,若是有人來尋我,你們就說我身子不便,下不來床。”
說話間,劉管婦便就來到了她房門口。
劉管婦聽到了女青所說,連忙走上前去關懷:
“夫人這是怎麼了,是因為來了月事的緣故嗎?”
“嗯,是以前的老毛病了,每次都會疼上一天。”但其實也並冇有那麼疼,是女青說謊了,說謊的時候她甚至都不好意思直視劉管婦。
劉管婦見她連抬起眼皮看自己的力氣都冇有,便道:
“那夫人您好生休息,我這便去回稟殿下。”
聽劉管婦這麼說,女青的心一驚。
赫連覺果然找她了,還好她剛纔聽了阿薑的勸,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她甚至也不想問赫連覺找她到底是因為何事,隻是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劉管婦急著去回話,便冇有多留:“那夫人好好休息,老婦這便先告退了。”
說完她便離開了女青的房間,匆匆往正房去了。
-
正房。
赫連覺感覺自己身上快要長蘑菇了。
無趣,相當之無趣。
他都不記得自己以前回這座小院都是怎麼度過的了,好像不是回來歇腳吃飯就是睡覺。
架子上擺的幾冊書都冇有看頭,牆上掛了張弓一拉就斷,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蒐羅來的這些廢物。
他剛把手中的竹簡扔下,劉管婦便垂著頭進來了。
一見她是單獨過來的,赫連覺的麵色立刻沉了下來。
“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們夫人呢?”
劉管婦忙道:“夫人今日來了月事,肚子疼得厲害,正躺著,晚上怕是不能作陪了。”
“哦?”赫連覺倒是不知道女人來月事還會肚子疼,方纔她在的時候也不曾聽她提起,難道她竟是忍著的?
他不解,一臉嚴肅地問:“是否女子來月事都會疼?月事來幾天肚子便要疼幾天?”
“那倒也不是,”劉管婦愣了下,隨即答道,“有些人疼,有些人不疼。疼的人中有些人可能就疼一兩天,但有的人可能會一直疼。多半是因體內寒涼的緣故。”
活了這些年歲,她還是第一次向男主人解釋婦人家來月事的難處。
不過平王殿下也是第一個問她這種問題的男主人。
而赫連覺聽後,亦若有所思,這玩意兒怎麼就和體內涼寒扯上關係了?
身體每個月都要流血,那是內傷,痛纔是理所應當的吧。
這個老婦,莫不是自己不懂還在這裡胡說八道?
他皺眉:“那你叫醫士來了嗎?”
劉管婦愣了下,來月事疼是正常的,夫人都喝上熱薑湯了,也躺下了,隻待身體暖和起來便好,竟然還要叫醫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