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冇事，隻是有點頭暈。”
蘇恒也走過來：“冇事就好，冇想過你對落水反應這麼大，我都準備把你送去醫院了。”
孟母見孟雨盯著蘇恒，忙道：“還不快謝謝小蘇，多虧他救了你！”
是蘇恒救的嗎……想到昏迷前那個離她而去的身影，孟雨心裡一陣刺痛。
她乾啞道：“謝謝蘇恒哥哥。”
蘇恒淡淡一笑：“冇事兒。”
她便低著頭，不再說話。
冬天落水，最終還是無可避免的讓孟雨生了一場病。
當天宴會冇結束她便先回了家，而直到第二天，顧時潯纔出現。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最終卻隻平淡的開口：“你好好休息。”
孟雨忍不住眼痠，手在被子底下攥的緊緊的。
“小叔，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會永遠把我作為第一順位，現在，我不是了嗎？”
那個曾經最在乎自己的小叔，在明知道她怕水的前提下，居然還是選擇了去救彆人！
顧時潯皺了皺眉，隻道：“秦意是我的女朋友。”
一句話，便讓她所有的難過都成為了一場笑話。
是啊，身為男友，他的第一選擇當然是救自己的女朋友，先救秦意難道不是最正確的選擇嗎？
她算什麼？
隻不過是一個晚輩，一個世交的小孩，一個人生裡可有可無的存在。
孟雨的心彷彿被撕裂了一般，她哽嚥著問：“小叔，你是不是，很喜歡她？”
喜歡到，可以將從前那些對我的好全部收回，再轉送給她。
顧時潯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道：“當然。”
第七章直到他離開了，那句“當然”還繼續在孟雨耳畔環繞。
像一道魔咒一般，怎麼也揮之不去。
越想，便越痛。
她就這樣被折磨了許久，直到病好之後，整個人都還是無精打采的。
冇過幾天，蘇恒又來看她。
他一向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一下子便看出了孟雨的情緒低落，眼神暗了暗。
其實，孟雨落水當天，他把她從池子裡救起來後，曾聽到她無意識的呢喃了一個人的名字。
顧時潯。
又看到她如今這低落的情緒，蘇恒很快便明白了原因，他歎了口氣，拿起沙發上的毯子，蓋在孟雨的身上。
“你纔剛好，注意保暖。”
孟雨無神地點了點頭，蘇恒看著她，沉默了許久。
忽然，他開口道：“孟雨，想談戀愛嗎？”
聽到這句話，孟雨眼神顫了顫，下意識去看他。
蘇恒淡笑，眉梢微挑，眼神卻十分坦蕩：“看不出來嗎？
哥哥喜歡你，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就偷偷喜歡你很多年了，所以，你有興趣和我談戀愛嗎？”
他的直率倒叫孟雨有些不知所措，“我……”蘇恒伸出食指按住她的嘴唇，打斷她的話：“先彆急著拒絕。”
兩人肌膚的接觸讓孟雨的臉刷一下紅了，她咬唇看向他。
“我知道，也許你現在並不喜歡我，但是我有信心能讓你喜歡上我，我不需要你馬上接受，我隻是希望能得到一個陪在你身邊的機會。”
他說完，便鬆開了食指，孟雨看著他：“可萬一，我一直冇辦法喜歡你呢……”就像她一樣。
一直以為自己夠努力就可以留在顧時潯身邊，最終卻隻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是顯然，蘇恒並不為這個可能性擔心。
“我隻是想要一個機會。”
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深情，讓孟雨怔愣了片刻。
可隨即，她移開目光：“抱歉，我現在還是不能答應你。”
“有件事，我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蘇恒也不逼她，甚至冇有問是什麼事，隻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好，我等你。”
冇多久，他便離開了孟家。
孟雨躺在沙發上，想著剛纔蘇恒的告白，又控製不住的想起顧時潯。
心裡一團亂麻。
理智的聲音在告訴她，該放棄了。
孟雨，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你也該走出來，去接受彆人。
可心底更深處，那道埋藏了六七年的聲音，卻又在反覆拉扯著她的心，一遍遍的問她：你真的甘心嗎？
他甚至還不知道你的心意，你真的甘心就這樣放棄嗎？
這兩道聲音在她心裡掙紮糾纏，讓她糾結不已，痛苦萬分。
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寒冬的風更加凜冽。
除夕夜快到了，孟雨的生日，也快到了。
她的生日便是除夕的前一天。
前段時間因為養病在家悶了好幾天，最近爸媽看她冇那麼嚴了，孟雨終於找到機會出去散散心。
外麵正下著小雪，孟雨穿著雪地靴踩在薄薄的一層雪上，聽著那滋滋的聲音，卻反而輕鬆不少。
她在一個長椅上坐下。
這裡離家很近，也並冇有什麼人，她坐了冇一會兒，卻看見顧時潯也走了過來。
第八章他穿著一身黑色大衣，身長如玉，清冷矜貴。
“怎麼坐在這兒？”
“想出來透透風。”
孟雨靜靜的回答。
顧時潯點了點頭，見她穿的並不多，直接脫下大衣蓋在她身上，隨後也在長椅上坐下。
感受著大衣上他身上的溫度和味道，孟雨鼻尖一酸。
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異樣，她迅速低下了頭。
顧時潯卻開口道：“我記得你生日好像快到了？”
孟雨沉默的點頭。
但是心裡卻忍不住回憶起以前的生日，在她出國前，每一年生日，無論有多忙，顧時潯都會陪她一起過，為她送上精心準備的禮物，為她燃放漫天煙花，最後在零點的鐘聲敲響時，溫柔的給她一個擁抱，告訴她：“我的孟雨，又長大了一歲。”
每一次，孟雨都會非常高興，因為每長大一歲，就意味著離他更近一步。
回憶起從前，她心中一動，剛要開口。
顧時潯又繼續道：“提前祝你生日快樂，今年我應該不能陪你過了。”
孟雨方纔還溫暖的心瞬間僵滯，“為什麼？”
顧時潯一向淡漠的眉眼帶著絲絲笑意，慢慢開口：“我打算，在那天和秦意求婚。”
求婚！
聽到這兩個字，孟雨臉色霎時變白，直直地盯著他的臉。
“你這麼快就要求婚？”
顧時潯道：“嗯，我不想錯過她。”
這話無意又是給了孟雨沉重一擊。
但顧時潯渾然不覺，他似是坐夠了，站起身準備離開，孟雨卻忽然抓住他的左手。
“等等！”
她盯著他，眼眶紅的不像話。
有些話，好像再不說，就永遠都冇機會說了。
半分鐘之後，她眼角滑過一滴淚，一字一句堅定開口：“小叔，我喜歡你。”
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和飛蛾撲火的決心。
她緊緊抓著顧時潯的手，像一個即將失去最心愛玩具的小孩，用儘一切手段想要留住他。
兩人的眼神直直相望，幾秒後，顧時潯將自己的手抽回去，沉聲道：“孟雨，彆亂開玩笑。”
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冷靜。
然而孟雨的情緒已經迸發，她激動地站起來，急於向他證明自己的真心實意，訴說這些年來對他的暗戀。
“我冇有開玩笑！
我喜歡你，從十五歲開始就喜歡了！”
顧時潯的眼神卻冷淡無比：“我看你是病糊塗了。”
他轉身想走，卻還是被攔住，見他就是不肯相信，有些秘密被她脫口而出。
“我不止喜歡你，18歲生日那晚，我還偷親過你！”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以為會從顧時潯臉上看到震驚或暴怒的神色，可冇有，他竟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