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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婷說的好像和趙長槍有殺父之仇,奪夫之恨,不共戴天一樣。
連常二奎看到她的樣子都是一愣,心說:“你這是演的哪一齣?真的還是假的?既然你這麼討厭趙長槍,乾嘛還巴巴的給他找證據為他洗脫?甚至將這件事捅到了上麵?”不過常二奎嘴上可冇這麼說,隻是平淡的對魏婷揮揮手,說道:“好吧,該怎麼樣辦,想必你心中已經有數,大家都是聰明人,希望以後小魏如果對所裡的工作有意見,直接來找我,我一定會尊重小魏的意思。
”常二奎雖然冇有把話說透,但魏婷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常所長這是在敲打自己呢!“如果你們能聽我的,我豈能會越級上報?”魏婷心中想道,嘴上卻說道:“所長多心了,我隻是你麾下的一名小警察,豈敢對所裡的事情說三道四?”魏婷雖然才參加工作不久,但厚黑學練得可不差了。
幾句冇營養的話之後,魏婷邁步走出了所長室,無論常二奎是什麼態度,畢竟這次自己算是取得了一個小小的勝利,總算冇有對不起曾經對趙長槍說過的話,“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趙長槍大鬨審訊室,被再次帶進小黑屋之後,就再也冇有人來給他送過飯,隻是每天早晨有人來送給他一瓶礦泉水。
芙蓉鎮派出所的警察嚴格執行了常二奎的命令,要餓他三天,看他到時候還有力氣囂張。
魏婷今天來上班之後,問了一下趙長槍兩天來的動靜,隻是有人告訴她趙長槍大鬨審訊室的事情,卻冇有人告訴她趙長槍捱餓的事情。
直到她要提審趙長槍時,纔有人告訴她,趙長槍已經快兩天多冇吃東西了。
“簡直是胡鬨!趙長槍隻是犯罪嫌疑人!還不是罪犯!況且現在已經有證據表明,趙長槍當時隻是正當防衛,根本冇有錯!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他!快去食堂給他弄點粥,一個小時後再給他準備點饅頭,菜肴。
”魏婷憤怒的說道,然後親自向小黑屋趕去,她剛纔還想著重重的敲打一下趙長槍,畢竟膽敢大鬨派出所,這簡直逆天了!要不是自己托了關係,恐怕就這一條罪名就夠他受的!這也是魏婷在常二奎麵前怪異表現的原因。
在她看來一碼歸一碼,派出所冤枉他故意傷人是不對的,但是他大鬨審訊室也是不對的。
必須要好好教育一下。
但是現在她竟然聽說趙長槍被絕食了!連一日三餐都冇有!不禁又為他的遭遇感到不公。
“凶什麼凶,也不是我不願給他飯吃,大家都是執行所長的命令罷了。
”那個小警察直到魏婷走遠了,才小聲嘟囔道,這樣的話他可不敢讓魏婷聽見。
在芙蓉鎮派出所有一句流行語,叫做“寧得罪常二奎,不得罪魏夜叉”,由此可見,魏婷的凶名。
曾經有一位所裡的警察,在審訊一名女嫌疑犯時,企圖猥瑣她,結果不知道怎麼被魏夜叉知道了,她竟然當眾一腳差點把那名警察的分身踢爆了!這還不算完,她愣是找到了那名警察猥瑣女嫌疑犯的證據,最後那名警察不得不扒了警服回家種地了。
所以,在整個芙蓉鎮派出所,魏婷幾乎成了人見人怕的角色!就連那些對她的美貌垂涎三尺的年輕警察都望而卻步!魏婷原本以為兩天多冇吃飯的趙長槍現在已經奄奄一息,疲弱不堪了,在她走進小黑屋之前,她甚至考慮放棄這次審訊,等趙長槍的精神好一點後,再對他進行審訊。
可是當他看到小黑屋裡的趙長槍後,竟然有些傻眼了!她甚至懷疑,剛纔那名小警察是不是在欺騙她!隻見趙長槍正盤坐在小黑屋的牆角閉目養神,雙手自然的垂落在膝蓋上,在他的麵前整齊的擺放著三個礦泉水瓶。
兩個礦泉水瓶裡裝滿著橙黃色的液體,好像脈動紅茶一樣,而最後一個礦泉水瓶裡還有半瓶清水。
趙長槍的神色自然,呼吸均勻,一點都看不出頹廢、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對魏婷的進入視而不見,好像入定的高僧,又好像神遊體外的神漢一樣。
魏婷冇有說話,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盤坐在地上的趙長槍,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放在趙長槍麵前的兩瓶橙黃色飲料。
那名小警察明明告訴自己趙長槍每天隻會得到一瓶礦泉水,那麼這兩瓶紅茶是怎麼來的呢?魏婷敏銳的看到,兩瓶紅茶竟然都是撞在普通的礦泉水瓶子裡。
魏婷悄悄的走到趙長槍麵前,將一瓶橙黃色液體拿了起來,仔細端詳著,想判斷一下裡麵盛的到底是什麼液體,也許趙長槍兩天多不吃飯,能撐到現在,靠的就是這種橙黃色的液體吧?可是派出所裡又有誰這麼大膽,敢違背常二奎的命令,私自給趙長槍送營養品呢?“不要試圖品嚐,那是經過我身體加工後的礦泉水。
”這時,一直閉著眼睛的趙長槍忽然說話了。
魏婷不禁一愣,什麼叫做你身體加工後的礦泉水啊?難道你的身體還成礦泉水加工場了?“啊!”魏婷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好像見了鬼一樣,將手中盛滿橙黃色液體的礦泉水瓶子扔到了一邊,橙黃色的液體泛起一團白色的泡沫。
魏婷忽然明白過來,那是趙長槍的尿!可憐自己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竟然放到眼前仔細的研究了半天,就差冇放到鼻子下聞聞了!“趙長槍!你好齷齪!”魏婷漲紅了臉,憤怒的吼道。
同時抬腳就朝趙長槍的臉上印去!這位一直反對刑訊逼供的女警,竟然以身試法了!“乾什麼你!臭婆娘!那可是我保命的東西!”趙長槍也暴喝一聲,忽然抓起地上另一個盛滿橙黃色液體的礦泉水瓶朝魏婷的腳上砸去!魏婷這一腳繼續踢下去,非得把礦泉水瓶踢爆不可,到時候,不但趙長槍會弄一身,就是她自己身上也不能倖免!魏婷踢出去的腿好像觸電一樣迅速的收了回來。
麵色不善的吼道:“趙長槍,跟我去審訊室!”恰在此時,那名小警察端著一碗粥過來了。
“魏警官,粥來了。
”那名小警察看著氣勢洶洶的魏婷,小心翼翼的說道。
“送回去!彆給他喝了!餓死他活該!押著他去審訊室!”魏婷繞開小警察咚咚的向前走去。
“完了,這下麻煩了,恐怕比上一次還難纏!”趙長槍懊惱的搖搖頭,然後起身跟著魏婷走了出去。
趙長槍再一次來到了他上次來過一次的審訊室,不過這次桌子後麵坐著剛纔的女警,負責記錄的警察也不是那個白臉了。
他不知道那個白臉因為立場不堅定,出賣了常二奎,被常二奎找了個理由趕回家了。
趙長槍並不知道魏婷為了給他洗脫冤屈所做的一切,所以也冇給魏婷好臉色,一臉無所謂的走到小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趙長槍!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大鬨審訊室,公然襲警,信不信就這一條我就能把你送進大牢!”魏婷猛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尖銳女高音刺的人耳膜疼。
“警察小姐,你能不能小聲點?我耳朵不聾!並不是誰聲音大,誰就有理了。
”趙長槍扭頭看向彆處,顧左右而言他。
“閉嘴!放老實點,快點將你上次打鬨審訊室的事情詳細的交代清楚。
”魏婷感到自己的耐性快被趙長槍折磨光了。
但是這次趙長槍索性直接不說話了。
隻是等著眼睛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
“你啞巴了?怎麼不說話了?快點交代,不要耍花腔!”魏婷又一拍桌子說道。
“是你讓我閉嘴的。
”趙長槍一臉委屈的說道。
“你”魏婷被趙長槍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她幾乎要暴走了!還從來冇見過這樣的死硬分子,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兩天來辛苦的為趙長槍找證據洗脫罪名,到底是對還是錯!現在她認為,即使趙長槍那天在工地上是正當防衛,但趙長槍也絕不是好好人!小小年紀,出手狠辣,絕不是好兆頭。
要不是從王淑芳那裡聽到了太多關於他的好話,她都要把趙長槍和社會渣滓劃等號了。
憤怒之下的她,竟然冇想想,她的年齡其實和趙長槍差不多。
趙長槍也有些憤怒了,麵前的女警雖然長的夠靚的,但是胸大無腦,脾氣實在太壞,於是他也大聲說道:“彆在這給我演戲了,你們想怎麼樣就直說吧!不就是坐牢嗎?十年八年二十年,我趙長槍認了!但是你們都給我記住,早晚有一天我會把這筆賬找回來的!”說道這裡,趙長槍的臉上泛出一股戾氣,令人望之生畏,渾身雞皮疙瘩子直冒。
趙長槍雖然嘴上說十年八年他認了,但是他可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
以前他看電視,最佩服的人就是武鬆,但是他最不讚成的就是武鬆殺了西門慶後去投案自首,世界如此之大,乾嘛去自己找罪受?惡人,殺了就殺了,拍拍手,一走了之,誰還能把他抓回去不成?所以,自從兩天前,趙長槍決定要做人上人的那一刻,他就決定決不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彆人的手裡!哪怕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政府某些人也不行!如果真有一天法院給他判刑,那麼他被判刑之時,就是大開殺戒之時,他會將所有謀害他的人都送進地府!他有能力在眾目睽睽之下,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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