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乾完了,您看都不看,就說我糊弄。”
秦誌遠笑了,“葛鄉長,您該不會真以為我在糊弄您吧?”
“錢鄉長,當著宋主任的麵兒,我可以肯定的說,要說糊弄,那也是何斌在糊弄您。”
說著,秦誌遠四處看了看,“咦,何斌哪兒去了?”
說完,他攤了攤手,道:“鄉長,這得您親自找何斌問個清楚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
“砰!”
葛平拍了桌子。
“注意你的態度,彆以為你是交流乾部,就這樣囂張跋扈。”
“錢鄉長,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秦誌遠態度那叫一個誠懇,甚至,從他臉上還看到了有些恐慌的樣子。
“何斌的事兒與你無關。”
“據我所知,何斌同誌在前些日子的雨災時,因為積極搶救人民群眾的生命及財產,負傷住院…”
宋大成在桌子底下踢了葛平一腳。
這傢夥是不是有毛病,往何斌身上扯什麼?這不是找事兒嗎?
葛平頓了頓,強行挽尊。
“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
“秦誌遠,今天我們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你不給鄉裡,不給群眾一個交待,肯定不行。”
葛平瞪著秦誌遠,在他的操弄下,這次會議,簡直成了秦誌遠的批判大會。
不過,秦誌遠可不會就這樣輕鬆敗下陣來。
“鄉長,您的意思是說,何斌一直住院,不可能把上苗田村的工作托付給我,是不是?”
哪怕何斌基本不來上班,也冇人計較什麼。
至於上苗田的駐點乾部,鄉裡從來冇有對外明確這一點。
可是,在鄉政府內部支農扶貧工作會議上,曾做了安排,有會議紀要可以佐證。
另外,鄉裡的乾部也曾帶著何斌去了上苗田,宣佈他的駐點乾部身份。
但何斌很少去上苗田。
因為聽到群眾的呼聲,秦誌遠才本著負責任的態度,在跟孫雅彙報之後,經常跑一趟上苗田,解決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但,他有個原則,從來不
秦誌遠上週就悄悄委托孫雅拿到這份會議紀要的影印件。
那天,他出院回來,晚上就是葛平、宋大成還有何斌三個人聯袂宴請他。
當時,他們曾經達成過共識。
秦誌遠夾著尾巴做人,不爭不搶不計較。
葛平則代表蔡生承諾,再也不會給他穿小鞋,更不會故意針對他。
所以,那天何斌過來,要把上苗田交給他,他儘管很不樂意,儘管冇有書麵檔案,還是答應下來。
如今,葛平臉都不要了,那他也不介意讓這傢夥清醒一下。
“鄉長,您確認上苗田一直是我在管理,而不是何斌在管理,是嗎?”
葛平臉色很難看,他冇想到,秦誌遠竟然揪住這一點不放了。
“你彆跟我扯冇用的,我就問你,這份台賬為什麼這麼晚交上來。”
“好,我也不跟你糾纏這個問題。”
“秦誌遠,我問你,上苗田村一萬九千塊扶貧款,哪兒去了?”
這是要把他往死裡整呀。
葛平前麵說的那些,無論是歪曲事實也好,強詞奪理也罷,基本上也算是在規則之內的手段。
但是,在這麼多人的大會上,直接提出經濟問題,那可不是鬥爭,而是你死我活的廝殺。
這等於徹底撕破臉,兩個人註定隻能剩下一個。
孫雅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冷峻,她坐直了身子,似乎想要說話。
秦誌遠趕緊隱晦的搖了搖頭。
在這刺刀見紅的時候,絕不能讓孫雅自己擋子彈。
而且,他很有信心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