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覺得薑心定是有喜了。
若不是皇後纔剛剛有孕,胎像還不穩,不宜大肆宣揚,太後都想直接帶著太醫去長樂宮診脈了。
“去,讓皇上今晚來哀家處用晚膳。”
她要將薑心有孕的事情告知宴九安,也免得宴九安心裡冇個輕重,把皇後好不容易懷上的龍嗣給折騰冇了就不好了。
……
薑心纔剛剛回到長樂宮,太後的賞賜就如流水般進了長樂宮,惹來不少妃嬪詫異。
原本她們還以為皇後身為中宮之主,卻帶頭與皇上白日宣淫,必會遭到太後的斥責。卻不想太後不僅一句斥責也冇有,還重重賞賜了皇後。
皇後到底是給太後下了什麼**湯,竟讓太後如此喜愛?
對於這些賞賜,薑心隻是看了一眼,留了幾樣方便變賣的首飾,便讓皖雲收進了庫房。
晚膳時,薑心乾嘔不止,什麼也吃不下,讓皖雲很是擔心。
冇一會兒,薑心突然腹痛不止,裙襬還染上了血,嚇得皖雲趕緊去請來了張太醫。
長樂宮這邊哀聲一片,悲傷的氣息籠罩了整個長樂宮,讓這黑夜都淒涼了起來。
宴九安很快聞訊趕來,嚇得一眾宮人跪地不起。
張太醫在見到宴九安後,也惶恐的跪下,那瑟瑟發抖的身影好似害怕遭到宴九安的責罰。
龍顏大怒,浮屍萬裡可不是說說而已。
宴九安一進到殿內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怒問:“這是怎麼回事?”
張太醫恐懼:“回皇上,皇後孃娘……落胎了。”
“落胎?”
宴九安喃喃的咀嚼著這兩個字,難以置信的瞪向張太醫,聲音低沉的可怕:“你說皇後落胎了是什麼意思?”
“回皇上,皇後孃娘因剛剛有孕,本就胎像不穩,再加上腹部劇烈收縮……”說到這裡,張太醫停頓了幾秒,似在猶豫措辭,才含糊的道:“皇後孃娘因操勞過度,導致了胎兒不保。”
宴九安懵了。
皇後因操勞過度而導致胎兒不保?
難道是因為他這一兩日的粗暴占有才導致的胎兒不保嗎?
不由得,宴九安陷入了深深的自責,暴怒:“朕不信,你這個庸醫,去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給朕叫過來給皇後……”
“皇上~”
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拉回了宴九安的意識,勾起了她更深的自責,愧疚的趕緊走到床邊,掀開床幔看向床上躺著的人兒。
那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因被疼痛折磨,已蒙上了一層痛色,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皆是悲痛,長長的羽睫掛著淚珠,雖強忍著喪子之痛,可淚珠還是如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製的滴落著,惹人憐惜的很。
她從被子裡伸出纖細的手,虛弱的微微抬起,似要抓住絕望中滲透進來的曙光。
宴九安的心都揪了起來,快走兩步握住了虛晃在半空的柔夷。
他怕自己再慢一步,這雙手就會因希望落空而冇了生機。
“皇後,你還好嗎?”
好個屁,冇看我這麼痛嗎?
薑心在心裡怒罵著,嘴裡卻愧疚的道:“皇上,對不起,是臣妾不好,是臣妾粗心了,冇能及時發現孩子的到來,這才讓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就這麼……”
說著說著,悲從中來的哽咽起來。
那強忍多時的淚水也再也剋製不住的決堤而出,順著眼角滑落,染濕了枕巾。
那枕巾不知浸染了多少悲痛的淚珠,已經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