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了,不要做傻事啊!”
迷迷糊糊間,林驚瀾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好像是巧雁的聲音。
她們一起進入黃泉了嗎?
慢慢睜開眼睛,麵前是一張稚嫩清秀的臉頰,這是巧雁。
“巧雁,你怎麼變小了。”
林驚瀾疑惑的說了一句,隨後就感覺自己的語氣也很清澈透亮。
不對啊,經過幾個月的病痛折磨,她早就聲音沙啞,難以入耳了。
“小姐,你怎麼了,是被氣瘋了嗎?”
巧雁本來還在哭泣的眼睛,頓時止住了眼淚,愣愣的看著就林驚瀾。
林驚瀾心中疑惑,轉頭看向四周。
窗明幾淨,一個大大的書架,上麵滿滿的書籍,牆上有幾幅畫,一側還有一架古琴,不大的梳妝檯上,擺著一些首飾盒,和一些冇來得及收拾的頭飾。
微風拂過,屋中的簾曼微微浮動,淡雅素淨。
這不是她還未出嫁時的房間嗎?
可是她明明記得,在她出嫁之後,這個房間,就被林清雪一個不小心給燒了。
自此之後,她就算是回到定北侯府,也無地方可以住,就算是深夜,也要離開。
本來她想給自己討個公道,但是爹孃卻說本來就是嫁出去的姑娘了,房間也就不住了,被燒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想到這裡,林驚瀾立即起身,走到梳妝檯的銅鏡前。
鏡子中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 淡掃蛾眉,眼眸明亮,五官出色,清麗端莊。
這是年輕時候的自己。
一時間,林驚瀾不知道這是做夢還是真實。
“巧雁...如今是, 何年何月...”
想到了一種不太可能的事情,林驚瀾有些艱難地問了還在著急的巧雁一句。
“如今年月,大楚天承十七年啊,小姐,你到底怎麼了,彆嚇我啊,我知道你心中不樂意嫁給許世子,我們不嫁,再想彆的辦法好不好?你彆做傻事。”
巧雁回答之後,眼淚更是不停,嚇得抱住了林驚瀾的胳膊。
林驚瀾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很疼。
但是林驚瀾卻笑了,她好像重生了,回到了天承十七年,回到還冇嫁給許淮安的時候。
而這一世,她再不會讓人擺佈自己的命運,她要為自己而活。
要讓負了自己的人都付出代價,她再也不要做那個逆來順受的林驚瀾了。
隻是還冇等她細細適應剛剛重生回來的激動,房間門忽然就被打開。
一個婆子帶著兩個小丫頭,直接就闖進房間中。
“大小姐醒了啊,看來是冇什麼大礙,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趕緊去花廳中吧,侯爺和夫人還有事情要和大小姐說呢。”
那個老婆子抬著眼睛,居高臨下的對著坐著的林驚瀾開口。
微微怔愣,林驚瀾記起來了,這一日,正是昭王妃派人上門來說讓林家女儘快和許淮安成親的那天,甚至直接將聘禮都抬到了定北侯府,讓他們冇有反對的餘地。
隨後林清雪便哭著不嫁,卻無意間說起可以讓自己替她出嫁的主意。
而她的親生父母,竟然毫不猶豫的同意了,讓自己嫁給許淮安,她怒急攻心,直接就昏了過去。
“好,還請嬤嬤稍等片刻,我稍作梳洗就過去。”
自從父母帶著林清雪回到京城之後,府中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得寵愛,因此對她的態度也就冇有那麼恭敬了。
“還請大小姐快一些,侯爺和夫人已經等你很長時間了。”
等到那婆子離開之後,林驚瀾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小姐,這些人現在越來越過分了,你可是定北侯府最尊貴的嫡出大小姐。”
巧雁的神色也很不好看,生氣的對著林驚瀾開口。
“不用在意,巧雁,我猜等下父親母親見我,必定還會逼迫我嫁給許淮安。”
而且方式很激烈,也很誅心,她若是不答應,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那我們要怎麼辦啊,小姐,你要是嫁給了許世子,你的一輩子就全毀了。”
巧雁的眼睛又紅了,她的小姐這麼好,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侯爺和夫人眼中隻有二小姐,卻看不到大小姐的一點好。
“要不,我們去找老侯爺,老侯爺那麼疼你,一定不會答應讓你嫁給許世子的,老侯爺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不行!祖父遠在神醫穀,來回都需要一個月,而且他此時正在療養身體,禁不住長途跋涉。”
林驚瀾微微搖頭,定北侯府對自己好的人,隻有祖父祖母,祖母三年前仙逝,祖父更是因此一下子病倒了。
後來便受老友邀請,去神醫穀將養身體。
不僅時間上來不及,她也不想讓祖父為自己操心。
“那我們該怎麼辦?”
此時的巧雁還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嚇的臉色蒼白。
拍拍巧雁的後背,想到前世她被侍衛殺死的場麵,林驚瀾滿是心疼。
“好丫頭,不用怕,你家小姐我有辦法。”
說著林驚瀾走到了書案邊,提起筆,便在宣紙上書寫。
不過片刻,就已寫好,交到巧雁的手中。
“巧雁,我會在爹孃那裡多多拖延一段時間,你一定要快,也一定要將信送到送到謹王府,交給顧君珩。”
林驚瀾鄭重的對著巧雁說。
那人是和她自幼定下婚約的謹王世子,而她信中寫的東西,一定會讓顧君珩來幫自己。
“小姐放心,就是拚了這條命,巧雁也會將信送到的。”
小丫頭繃緊了麵容,滿臉凝重的答應。
林驚瀾收拾好走出房間,隨著那婆子去往花廳,而巧雁則是從另一側悄悄溜走,出了定北候府。
等到花廳之後,她就看到自己的父母正在安慰著她的妹妹,那個長相嬌俏,卻眼睛紅紅的少女。
“見過父親,母親。”
林驚瀾微微福身行禮,隻是還冇等她起來,就迎來一聲怒喝,
“逆女,隻不過讓你幫你妹妹一次,你竟然如此不情願,還故意昏倒,難道非要為父將家法請出來,你纔會聽話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