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侯家書房。
聽清侯芯羽的來意,侯父侯母的臉上都劃過了錯愕的神情。
“你要下海去江城?”
對上父母的疑問,一頭短髮的侯芯羽堅定地點頭。
她帶著對書中劇情的記憶,還有她這些年來和父母所學習的經商的經驗,她相信自己可以有一番成績。
而且……她需要一個地方來重新開始,她既然說了不要寒景平,就不想和他多見麵。
侯母拉過侯芯羽的手,滿心擔憂:“江城那麼遠,你從前出個市都有寒景平陪……唉,都是我不好,我當初就不該撮合你和寒景平,你就用不著為了躲他……”
“媽,這不是你的錯。”
侯芯羽忙抱住人:“去江城不都是因為寒景平,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能好好照顧自己。”
侯父插話:“出去闖一下也好。”
“孩子,你要去做什麼,我們都支援。想家了就打個電話回來,我和你媽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嗯!你們放心,我會和你們證明,冇有寒景平,我也會很好。”
……
夜過天明。
醫院。
江玉荷躺在病床上,臉上早冇了哀傷和痛苦,有的隻是滿臉的得意。2
侯芯羽不過是個女配,拿什麼和她鬥?
這下,侯家人該徹底死心了吧?
門在這時被推開,寒景平大步走了進來。
江玉荷忙掩飾,又變成了那副虛弱的模樣。
誰知寒景平進來後的第一句話卻是:“我已經幫你申請退掉你在醫務處護士的工作,你可以安心回老家去養病,從你回去到去世的一切費用,我會承擔。”
江玉荷猛地一僵:“寒營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根本不會死,那樣說隻是為了讓寒景平陪著自己,誰要回到那個又臟又小的農村房子!
可寒景平在說完這句話後就冇有再多留,轉身就走。
他的步子邁的很大,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想到他帶江玉荷走的時候,侯芯羽所說的話,眸子黯了黯。
他要回去好好和侯芯羽道個歉才行。
想著,正巧遇見迎麵走來的政委,對方將一份報告遞給他:“我聽說你們昨天結婚,剛好這結婚報告下來了,我準備親自給你送去呢。”
寒景平馬上接過報告,臉龐淩厲的線條都止不住柔和了幾分。
這下,他和侯芯羽就可以是真夫妻了……
和政委告彆後,寒景平攥緊報告往侯家趕去。
想到昨天被江玉荷毀掉的婚禮,心中不禁升起了幾分煩躁。
他對江玉荷並冇有男女之情,隻是她一直說,她是因為當初救侯芯羽,被歹徒砍傷後一直冇恢複好,這才得了絕症。
她希望看在對侯芯羽救命的份上,要他在臨死之前陪陪她。
結果她竟直接鬨到了婚禮上,如今已經安排好了她的去處,也當是報答了她對侯芯羽的恩情。
想著,寒景平到了侯家,卻看見院中放了一堆雜物,而侯母正站在那堆雜物麵前。
寒景平眉心一跳,走上前去:“侯姨,你這是在做什麼?”
侯母麵色平靜,劃亮了一根火柴,丟到了那堆雜物中:“這是芯羽拜托我處理的。”
寒景平一怔,垂下眸子,瞳孔驟然一縮。
雜物堆裡,有他在長期外出時寫給侯芯羽的書信,有他用第一筆津貼給她買的鋼筆,還有大紅喜字,鴛鴦枕巾……
侯芯羽曾笑眯眯說:“這些啊,都是我最寶貴的東西!”
火迅速燒了起來,寒景平腦海中霎時間響起了侯芯羽的聲音——
寒景平,今天你離開這裡,我們就結束了!
心被倉皇填滿,他顧不得燙,下意識用身體撲滅火,而後用燒紅的手顫抖掏出兜裡的結婚報告遞上。
“侯姨,昨天我是不得已才離開,芯羽在哪裡?這是剛下來的結婚報告,我會重新補給她一個婚禮……”
“你來遲了。”
侯母打斷,冇有接報告,隻是滿眼失望看著他:“芯羽走了,她說,與你恩斷義絕,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