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喬賢妃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怎麼自儘了,這……這好端端的怎麼就……”
“帶路!”薑晚琬也站了起來,冷冷喝道。
那小太監連連點頭,趕緊將兩位主子帶去了浮雪那間宮女住的小屋。
到門口喬賢妃隻看了一眼,就驚詫得後退了幾步,撇開了眼不敢再看。
屋裡的浮雪是懸梁自儘的,那模樣……真是叫人看了半夜都要做噩夢!
薑晚琬卻隻是心頭一跳,並未後退,反蹙蹙眉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陳設很整齊,冇有任何被人翻動的痕跡,也冇有打鬥爭執的痕跡。
這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浮雪自己悄悄地在這屋裡上了吊。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在這個時候自儘。
她剛得了傅長歡的名冊,把線索鎖定在了浮雪身上,結果此人就自儘了?這未免也太過巧合。
“娘娘,有封書信。”
玉嫣在屋內環視一圈,很快發現了壓在枕邊的一封信。
薑晚琬接過,打開看了信的內容,更覺得詭異。
這是一封認罪書。
浮雪在信上承認了是她向薑晚琬下了毒,而下毒的原因是幾日前,她在禦花園不慎弄汙了皇後的裙襬,被皇後訓斥了兩句。
看似一切合情合理,但又處處透著不可思議。
薑晚琬冷笑了下,顯然不可能相信這信上的鬼話。
“你進來。”她對門外的喬賢妃道。
喬賢妃為難地看了屋裡一眼,實在是不想進去:“要不……要不娘娘還是出來說話?”
薑晚琬轉身看她,那目光中的寒冷隻叫她一哆嗦。
喬賢妃揣測這件事或許還有什麼隱情,心一橫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薑晚琬也冇與她多言,隻是將那封信遞給了她,
喬賢妃看著信上的文字,越看臉色便越驚訝。看到最後,她顫抖著手把信遞給玉嫣,自己撲通一聲就對著薑晚琬跪了下來。
下毒!那封信上竟然寫了浮雪對皇後下毒一事!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又畏罪自儘,隻怕所有人都要以為她是那個幕後指使者了。
“皇後孃娘明鑒,嬪妾完全不知此事!”
“你不知?”薑晚琬輕笑了下,“你宮裡人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你竟絲毫不知?”
喬賢妃彆無他計,隻能賭咒發誓。
“嬪妾真的不知!嬪妾願意以全族的性命發誓!倘若嬪妾知道浮雪對娘娘下毒,又或者是嬪妾指示她對娘娘下毒的話,嬪妾全族都將死無葬生之地!”
薑晚琬看著她,不知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若是放在從前,她其實是相信喬賢妃這樣的人,不會害人性命的。可有過前世的前車之鑒,她如今也不敢對他人輕信。
喬賢妃見她不語,想了想又狠心道:“娘娘若不信嬪妾,嬪妾自請讓大理寺來查明真相!”
她不傻,若是此事變成薑晚琬的心結,她在這後宮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況且,她確實冇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自然身正不怕影子斜。
薑晚琬靜靜盯著她半晌,終於稍稍緩和了神色。
其實她最懷疑的,是長孫月箏和楚昭儀。
隻是傅長歡呈來的名冊,這兩人卻真是半點嫌疑都冇有。
看來……是浮雪做了下毒的事,但她真正效忠的人,卻並非喬賢妃。
……
入暮,傅長歡從角門悄聲入了臨王府。
“賢妃的宮女畏罪自儘,承認是她向皇後下了毒?”周九安挑了挑眉,顯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