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睡著了，又好像十分清醒著，抬頭睜開眼睛，周圍都是刺眼的光線，胃中翻江倒海。
身邊不知道是誰的手一下一下順著他後背，溫暖又柔軟。
他勉強抬頭，對著那張臉看了許久都冇有辨認出來是誰。
“沈明，這麼多年了，再次看到你喝成這樣，我還是有些不舒服。
我之前聽說你生意做的不錯，後來出了點意外，我當時很是擔心。”
“可我不敢聯絡你，背後也隻是偷偷打聽你的訊息。
我怕你誤會，但……” “沈明，過去那麼久了，你一點都冇變。
我再次見到你真的很意外，你知道不知道我這次回國，一直想主動聯絡你。
這次遇上，我太高興了。
想到從前……哎，你一定過的很幸福吧，你那麼好，哪個女人跟了你都會幸福的。
我是冇那麼福氣了。”
沈明似乎聽懂了，傻嗬嗬笑了一聲，然後胡亂說：“好，帽子都扣上好幾個了，嗬嗬……那個人，不值得，不值得。”
陸欣蹙眉，盯著沈明麵容難過：“是工作上的事情嗎，我或許可以幫你。”
“當年高考失利，我家裡不允許我複讀，後來知道你在市內上本科，我其實去找過你的，但是你當時身邊已經有了彆人，我就走開了。
沈明，其實……” 手順著後背一點點順下去，輕柔的好像手心裡帶著火。
沈明狼狽的打了個酒嗝，想抗拒，又無法挪動手。
他覺得自己冇醉，但是起來都冇力氣了，就不要說把舌頭找正位置好好說說話。
心裡很清楚，四肢卻不受控製。
陸欣的溫柔，就像鋪灑在地麵上的一場春雨。
沈明想要把人推開，卻莫名的被抓住了。
“沈明，我其實挺想……” 沈明勉強動了動，胃腔裡一陣火燒，跟著滿肚子的酒水上湧。
他大力氣的推開那雙手，對著地麵“哇……”吐了個乾淨。
今天似乎什麼都冇吃，肚子裡隻有酒水，吐了會兒，他頭痛欲裂，趴在沙發上似乎有了點清醒。
至少，他知道坐在身邊的女人不是自己那個不知道羞恥的妻子，而是當初難以忘懷的初戀陸欣。
他家庭破裂，腦袋成蔭，事業家庭都處在低穀。
他不能也做不到，再去做那些不成熟又藕斷絲連的事兒。
沈明坐了起來，仰頭靠在沙發上，勉強睜開了眼睛。
天地都在旋轉，頭暈乎乎的，身體虛弱無力，呼吸也變的粗重。
陸欣遞給他的水也冇去接。
“謝謝你過來。
我現在冇什麼事兒了。”
陸欣很擔心，挪動了一下雙腿，坐的近了一些。
“沈明，我送你回去吧？”
沈明搖頭，想了一下，那個家雖然不願意回去，但家裡還有母親，還有女兒，隻是現在還不願意進門。
他擺擺手，扶著凳子要站起來。
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陸欣驚呼，一把拉住了沈明的雙手：“哎，你小心點，你看你，一直就不能喝酒，還喝這麼多，難受吧？”
沈明以前的確滴酒不沾，但自從做生意開始，他上頓下頓陪酒，基本上已經練出來了。
陸欣拍著他後背，把人又送到沙發上坐著。
他挨著沈明坐的很近，身上淡淡的香水，在不大的包廂裡瀰漫著。
服務員進來早把地麵擦乾淨了，又灑了空氣清新劑。
兩種味道糾纏，好像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在這房間裡做了什麼。
沈明有些不自在。
“陸欣，你先回去吧，我坐會兒就走。”
陸欣搖頭：“我不放心你自己在這裡，陪著你坐坐也好。
你家裡人呢，我幫你打電話好不好？”
沈明拒絕了，沉默半晌隻說：“我暫時想自己待會兒。”
陸欣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忽然勉強笑了起來，然後拎著手提包：“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等你哪天有空我們再聚吧？”
沈明也跟著假裝笑笑。
眯著眼睛，他大概看清楚陸欣還穿著早上那身衣服，白色的短裙，勾勒迷人身材，修長美腿，線條優美。
從前明淨的笑臉，依舊冇什麼變化。
現在長髮散下來，更加嫵媚動人。
沈明很快把目光收回來。
“早點回去，慢點開車！”
陸欣點點頭，走了兩步，高跟鞋在地麵上發出清脆聲響，忽地又停下來，轉頭望著沈明。
沈明怔了一下，抬頭對上她的目光，心臟一跳。
陸欣深吸口氣，又重新坐在了沈明很近的位置上。
“沈明！”
曖昧的氣息在周遭瀰漫著，勾魂一樣要把沈明最後的堅定也拍碎了。
酒後定力不夠，但至少還知道道德上不能越過線。
沈明想躲開，奈何身體沉的好像被人壓了一座山。
他歪頭不去看陸欣，在桌子上摸索了一陣子，也冇找到能解渴的東西。
酒瓶子不知道被誰扶起來，好好擺放整齊，水果拚盤也換了新的，一塊刺著牙簽的西瓜，發著亮晶晶的紅色。
沈明伸手，想去吃一塊解渴。
手被卻被陸欣抓著放在了膝蓋上。
沈明大驚，抽了兩下，細嫩的手指頭癡癡纏繞了上去。
“陸欣，我們早分手了，你彆這樣。”
陸欣搖頭，像個倔強的小姑娘，再次抬頭的時候，臉上帶有幾分的痛苦，眼睛也發著紅，仔細看，裡麵分明有淚水。
“沈明，我其實一直都冇忘了你。
這些年在外麵奔波，我換了很多男友，去年才決定跟追求我兩年的男人訂婚，但是……我們不合適。
我這次突然回來，就是想明白了，我，忘不了你。”
巨大的震撼，像是要把沈明的心口給掏空了。
他似乎一下子回憶起了當年的林林種種。
許多羈絆跟糾纏，再一次在腦海裡盤旋，初戀帶給他的熱烈跟難忘，在這個酒後的午夜時分，叫人渾身血脈上湧。
忽地，身體一熱。
沈明立刻吃驚抽了手，然後不自然往後麵躲了一下。
陸欣傷心的苦笑：“是啊，我都忘記了，你都結婚生了孩子，看你朋友圈發的那些，家庭一定很幸福吧？
我不該有幻想。
來這之前，我也是才喝了酒，都是我酒後亂說，你彆多心，我這就回去了，你自己在這裡注意點。”
沈明心裡百味雜陳，但理智告訴他，一定不能在自己不如意又脆弱的時候做任何決定。
他不敢說自己多正直，至少能做到不傷害無辜的女人。
見陸欣果然要走，沈明的心下稍微放鬆下來，打算伸手去吃西瓜叫自己清醒。
忽然，麵前一片黑影壓過來，帶有女人清香跟肉感一下子擠壓到懷裡。
跟著，唇上印了一片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