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猶豫了會兒，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陸欣欣然笑聲：“沈明，我知道是你。
早上你打電話，是不是？
為什麼當時冇說話就掛斷了？”
沈明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但聽著熟悉的甜美聲音，又給空洞的心增了幾分甜絲絲的暖。
可他還是理智的。
屋子裡不時的傳來沈母的訓斥跟李菲的哭訴。
電話那頭又是陸欣的期盼。
矛盾的心裡攪在一起，像要把人纏在蜘蛛網裡。
沈明沉默了會兒，才清了清嗓子，不自在的回答：“是，是我。
實在抱歉，我早上可能……打擾到你了，是嗎？”
沈明提步往外麵走，站在門口的地方，故意壓低了聲音。
他回頭看了看屋子裡，心跳加速，雷雷鼓聲，像是要衝破了胸膛。
陸欣溫柔笑著：“怎麼會打擾到我，你能主動聯絡我，我非常高興。
我還在國內，因為有一點私事，就冇出去。
既然這個號碼是你的，我已經存起來了，我們要常聯絡。”
沈明尷尬笑了兩下，哦了一聲，捧著電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他腦子亂糟糟的。
屋子裡還在鬨離婚，陸欣的電話又像是吹在頭頂上的暖風。
他百味雜陳。
但沈明還是說：“陸欣，我這邊有點急事，等有空了我們再聯絡吧。
實在抱歉！”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笑，溫柔的回道：“那好啊，你先忙，拜拜！”
電話掛斷了。
沈明站在門口愣住了，盯著地麵發了會兒呆才進家門。
家門一關上，沈母也走了出來。
李菲還在屋子裡哭，低低的哭聲，聽上去叫人煩躁又無奈。
沈明現在冷靜下來了，那份傷心也隨之而來。
這幾日鬨下來，心情就像是坐了一段十分刺激的過山車。
但是再如何刺激的過山車，也終究會有一個到達終點的時候。
他掃了一眼臥室的門，打算跟李菲徹底攤牌。
這綠帽子是摘不下來了，但這個女人他可不想就此痛快放手。
不說報複，也絕對不會叫她好過。
沈明對母親說：“媽，您要不先去樓下走走，我跟李菲說會兒話。”
沈母搖頭，說什麼不肯走。
“沈明啊，媽還不瞭解你嗎，不逼急了你不會這樣。
但……哎，兩人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你不能動不動就伸手。
那李菲白白淨淨的，你打壞了哪裡了可怎麼辦？”
“白白淨淨？”
沈明嘲笑冷斥。
說李菲白白淨淨，那可真是笑話。
在外麵偷人多少次都不知道了，如今就差捉姦在床，還能淨到哪去？
沈明咬了咬嘴唇，張嘴要把實情講出來。
這個時候，李菲從屋子裡推門出來了。
她哭的雙眼紅腫，手臂上幾處劃傷。
人走出來，先把零散的頭髮紮好。
然後看也不看沈母兩人，自己去給自己倒了溫水喝。
再抬頭的時候，李菲已經變了臉色。
“離婚吧，我們現在就說說離婚的事兒。
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歪，要說過錯也是你，家暴不是一次兩次，我不會容忍我丈夫是個家暴男。
但離婚之後，你跟你媽立刻搬走，孩子跟房子是我的，誰都彆想搶。”
沈明蹭的一下站起來。
“李菲，你彆給臉不要。
說我是過錯方？
你好好問問你自己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把野男人都帶到家裡來，還在這裡裝白蓮？
成，你不是要跟我撕破臉，我今天就好好跟你算總賬。
但我也告訴你，我跟我媽是不會離開這個家的，孩子跟房子你也休想爭。
你給我淨身出戶，現在就滾！”
沈母吃驚：“什，什麼？
這……沈明你彆亂說話，李菲不是這樣的人。”
李菲不領情的嘲笑沈母：“您老太太知曉自己兒子什麼德行，最近鬨了又鬨不說，還學會給我亂扣帽子了。
他這樣說我，不就是想拿走房子跟孩子嗎？
我是不會叫他得逞的。”
沈明嘶吸氣：“李菲，你還真是賤，自己做過的事兒不承認。
得，我犯不著跟你在這裡吵，你也不配知道嗎？
說吧，你什麼時候搬走？”
李菲大怒，發狠的一甩，手裡的水杯：“咣”一聲落在地上，立刻粉碎。
“沈明，你真要這樣鬨，我奉陪。”
說著，李菲到處找自己電話，最後翻出了被埋在一處狼藉下的座機，很快撥通了號碼之後，對著電話大喊：“小弟，你快過來，沈明要跟我離婚，跟我搶孩子跟房子，你帶幾個人，把這對兒母子給我趕出我的家。”
沈明暴怒。
他衝上去，不顧沈母阻攔，揚起手又是一下。
李菲被打的摔在地上，她狠狠擦了臉上的淚水跟鼻血，茫然在周圍找了一下，一把扯了廚房的刀子。
“沈明，今天我跟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