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市裡組織部長還在場,馬建國也有顧忌,講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李曉長長出了一口氣,熬到會議結束,給梁淑萍發了個資訊請了假,走出會場開了車就出了區委大院。
今天該如何麵對母親的詰問?直接告訴她,自己的婚姻生活中有了第三者,以母親剛烈的性格,會不會接受不了?
開出了城區,車速便快了起來二十多分鐘回到廠區父母的樓下。廠區家屬區依山而建,幾十年經營下來,綠樹成蔭,小橋流水,環境很舒適。
畢竟是國有大廠,雖然離城區遠了點,但後勤設施和保障完善得讓人驚歎。李曉出生在這裡,從丫丫學語到現在已近兒立之年,看著眼前熟悉的廠區,心中不由感慨。
梁曉怡也是這裡長大的,在這成長的過程中,自然少不了李曉的身影。而今卻麵臨物是人非,讓李曉心裡真不是滋味。
山城南郊像這樣的國有大廠還有**家,都是當年“三線”工業佈局時建設的,這些工廠都冇有名稱,而是以某某信箱對外。就是這些隱藏在山巒中工廠,支撐起這個國家的脊梁。
李曉父母原是山城本地人,當年招工進廠的,而嶽母徐蘭蘭卻來自四九城,當年和嶽父都算支援西部建設而來。父母在南城區還有一所老宅,自從廠裡分配了住房,老宅就不住了,老宅房屋和臨街門麵全都租出去了。李曉家裡之所以寬裕,老宅租金就是最大的收入來源。
回到五樓的家,房子不大隻是兩居室,母親張梅正在客廳黑著臉等著,父親大概還在上班,並冇有在家。
“媽,我想你了。”
大事不妙,李曉跑過去,像個孩子抱著母親胳膊搖個不停。在父母眼裡,孩子永遠是孩子,先賣個萌混過關再說。
“想我了?騙鬼去吧。家裡有了小娘就把老孃忘了,你前天不是說不認我了嗎,說吧,為什麼要和曉怡分手?”
李曉臉色一苦,勉強擠出幾絲笑意,硬著頭皮說道:“性格不合,在一起也冇有意思,不如分手算了。”
張梅打掉了李曉的手,臉色一冷:“哼!性格不合?你倆一起長大的,脾性早摸清了。你從高中就喜歡曉怡的不行,一直寵著她,換個理由吧。說,誰出了問題?”
李曉咂咂嘴,卻不忍說出妻子的不是,略一想就換了個角度來說:“媽,我保證讓豆豆歸我,這總該行了吧?”
自家孩子自家清楚,張梅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李曉的臉,憐惜地看著兒子。
“彆愁眉苦臉的,當初我為什麼反對你倆在一起?女人太漂亮對男人不是好事,你嶽母就是長得太出眾,惹廠裡人嫉妒家裡纔出了事。”
這都是心酸的往事了,嶽父當年是從四九城支援過來的高級知識分子。還是那位從大洋彼岸回來的,在國內家喻戶曉的科學大神的第一批研究生,在廠裡的地位超乎尋常。
就因為嶽母超計劃懷孕,一個流產手術就可以解決的小事。某位女人嫉妒嶽母的長相,唱了高調,嶽父被下放到車間勞動。拿筆的去燒車間高壓小高爐,結果就出了溢位事故,造成兩死傷無數的大事故。
曉怡五歲就失去了父親,嶽母狠下心不去醫院,最終給李曉添了一個便宜的計劃外小舅子。現在小舅子在省城三流大學讀大四,學業不怎麼樣,戀愛談得挺熱火,換了幾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