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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成了病嬌反派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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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磕cp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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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謝荷出事,江熙趕緊命人將那位大有來頭的謝荷帶進寢殿。

可剛吩咐完,就聽火急火燎趕回來的小廝說那謝荷將刀劍架在脖上,死活不肯讓彆人靠近她半步。

這是鬨哪般?

湘王起身要去處理。

江熙連忙起身,藉口說要見恩人,纏著他一通前往。

湘王拿她冇法。

天晚,擔心她L虛,他讓婢女取來粉緞兔毛披風給她搭在肩上,攜著她去往安置謝荷的彆院。

兩列提著八角宮燈的婢女走在前,照亮平整的石板路。石路旁側,一長條的紅柱長廊上掛著精緻紅籠,黃穗流蘇在涼風中搖盪。

繞過一處流水潺潺的假山,竹影婆娑中,江熙踏上通往偏院的青石,才走兩步,就聽聞前麵傳來一道鏗鏘柔美的女聲:

“謝荷自幼學琴,家世清明,隻迫於生計才淪為藝伎,但絕無肮臟下作之舉。如枉遭汙衊,我自當斷琴自刎以證清白。”

媽耶,這可萬萬使不得!

江熙提裙加快步子。

領頭小廝“吱呀”一聲推開那扇半掩的紅棕拱門,

瀟瀟庭院中,一個身著絳藍羅裙、腰間墜著漢白玉佩的女人持劍而立。

風吹動她的長髮。

挽起的烏髻,不著一根珠釵。

她將劍架在脖頸間,不施粉黛卻清素映雪的臉上,雙眉長而英氣,黑色眼睛盯著周圈拔刀的侍衛,朱唇勾起自嘲的笑。

衣袖薄紗從她手臂上端垂下來,落到手肘,露出一截清瘦卻皓膚如玉的小臂。

海藍雲帶扼住纖腰,她像一株風雨中昂首的蘭花,傲然以對眾人。

「謝荷」

簡單的兩個小字久久停留。

直到一眾家仆俯身行禮,江熙才從開門時那一瞬的怔愣中醒來。

望著院內的美人,恍惚間她覺得自已當真是個生來陪襯的配角。

唉,果然普通人當久了,手拿爽文劇本也不適應。

茫茫夜色下,那道被銀刃包圍的倩影越看越讓人憐惜。

江熙老毛病又犯,在邁步進院時,終究不忍心,高聲喊出一句:

“既然清白,又何懼流言!”

此言一出,

藍裙身影一震。

身側,高出江熙一頭的湘王也低頭看向她,威嚴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而此時右上角,

「相信謝荷,化解風波」

「打壓謝荷,進行羞辱」

白色箭頭在上下猶豫。

江熙惴惴不安。

這寂靜如水的彆院,燈影不甚明朗,衣袖被風吹動的謝荷挺身站在黑衣侍衛中間,跟她遙遙對視,眼中流淌著淡淡的哀傷。

箭頭還在挪動。

江熙扭過頭,不敢迴應那道視線。

惡毒女配就是她的定位。

她不該施捨那些善心。

江熙在心裡否定自已。

時間緩慢流淌,確認點擊的“滴”聲終於響起,不抱任何期待的江熙掃了一眼結果,看到右上角亮起的竟然是第一行的「相信謝荷」。

“謝姑娘名記京都,一曲難求,哪個不長眼的竟敢說她的不是!”

她聽見自已高高在上地冷喝,並上前幾步,一腳踹在一名侍衛的膝蓋窩,“把劍放下!”

院子裡原本站著的家仆撲通跪地,慌忙為自已開脫。

“這位姑娘將熙兒帶回王府,那便是王府的座上賓。”

湘王發話。

氣沉丹田的聲音,不怒自威。

侍衛齊唰唰將劍收回劍鞘,退居兩側,抱手站立。

“府外便罷了,王府之內,倘若有亂嚼舌根者,本王全當異賊處置!”

跪地的家仆紛紛噤聲,低頭時冷汗滴落在青磚上。

另一邊,還在執行指令的江熙指尖挑起謝荷小巧的下巴,左右端詳,“你就是那個三千兩黃金一晚的謝荷?”

看罷她嗤笑一聲,“長得倒也不怎麼樣。”

江熙內心汗顏:說這話真不覺得昧良心嗎?

“不過,”她拍拍謝荷勻稱的肩背,點頭道:“身段還挺不錯。”

“正好本郡主缺個唱曲的,你就留在湘王府。”

謝荷愣住。

她纖長如羽的睫毛微垂,片刻後,柔柔欠身道:“謝過郡主賞識,並非謝荷不識抬舉,隻是賣身契還押在琳琅閣……”

“無妨。”

湘王哈哈一笑,“難得熙兒有興致,本王自會派人贖你。”

翌日,

管理賬目的劉總管將那紙賣身契送往江熙住處,

江熙指尖捏著那張落款琳琅閣的薄薄黃紙,整個人心痛到無法呼吸。

足足一萬兩黃金啊!!!

把她這個郡主賣了,彆人都不一定敢開這個價!

她抓著契書在床上躺了半日,橫豎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讓謝荷好好發揮,直接把那個一身傲氣的沈昱當場拿下。

為了這事,江熙讓足了準備。

謝荷正式住下的第一天,係統拋出指令,讓江熙將謝荷叫來內院,擺出紙硯筆墨,命她抄寫整整一日府規。

事後,她從厚厚一摞字跡娟秀的宣紙中,挑出幾張最完美挑不出一絲瑕疵的作品,掛在書房廊外。

又專門偷溜出去斥巨資買了適合謝荷的衣飾。

在布匹鋪內,江熙調出謝荷的屬性值,將肩寬腰身臀寬腿長一一報給老闆,讓她多調些人手,快馬加鞭,兩天內就要把畫紙上這款衣服讓出來。

那張畫紙是大佬氪金時係統贈送的衣服成品圖,孤零零地放在菜單欄的揹包裡,被江熙擅自取出來使用一次。

畫上乃一件軟綢衣料的雲煙色錦繡綾羅紗衣。

胸口繡著白色蓮花,腰間配根兩指寬的錦帶,整L素淨卻十分雅緻,連下襬裙褶處的底紋都華貴細膩。

隻一眼,江熙就能想象出謝荷穿著它宛如天上仙子般的美景。

她逛了整整一條街,

按照圖示買了碧玉簪、玉步搖、珠花耳鏈……

雖然癟了錢包,但江熙著實L會了一把養女兒的樂趣,越買越停不下來,順便幫謝荷置辦了一年四季的成衣、繡鞋,和一堆別緻精巧的珠釵玉鐲。

她上輩子死得早,連男生手都冇牽過,有時侯閒暇時刻自已會想象一家三口的美好時光,其中最期待的,便是有個乖巧可愛的女兒,給她買一衣櫃的裙子,紮各式好看的髮型,將她寵成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公主。

女主嘛,從上帝視角來看,也差不多是半個女兒。

那沈昱這個男主,嗯,應該也算半個兒子。

回去的路上,江熙自已瞎樂。

腦補出一萬個沈昱和謝荷相遇相識、互生情愫的畫麵,那個眼神拉絲,一眼萬年,含羞帶怯,麵紅耳赤。

一個心生嚮往,

一個念念不忘。

中間再生點小波折,什麼吃醋啊,誤會啊,激起了沈昱那狠狠的佔有慾啊,兩個人拉拉扯扯,解釋不清,最後強硬一點,來個一吻定情!

嘿嘿嘿!

一想到這,江熙就捂著臉偷樂出聲。

這就是在線磕cp的快樂嗎?簡直不要太happy!

……

等拖著一大包新物件從後門摸回府後,江熙犯了難。

該怎麼以惡毒女配的方式把這些東西給謝荷呢?

她坐在窗台邊想了一陣,忽地有了主意。

“這件,這件,還有這件,都是本郡主穿過的。本郡主不想要了,就留給你開開眼罷。”

江熙雙臂環胸,裝作高傲的樣子,命婢女把衣服、鞋子和那些首飾一件一件扔在謝荷的床榻上。

她心裡想的是:看吧看吧,這件也好看吧,專門配你上次的藍裙子!

嘴上卻說:“不值錢的舊玩意,留了也占地方。”

站在一旁的謝荷很恬靜。

自從謝荷上次將江熙帶回來,她從未提及畫舫上的事情,隻說花三千黃金買她一夜的公子始終未現身,她躲避歹人時,推門看見昏迷的郡主,便找時機和湘王府的侍衛接應,將郡主送回府。

走得倉促,她來王府也冇帶什麼衣物,隻攜著那把半人高的細弦瑤琴。

又因著清瘦,王府送來給她的疊領白紗衣,穿起來有幾分寬鬆,此時就這麼嫋嫋站在鏤空的雕花小窗旁,江熙覺得她都要被風颳跑了!

看來以後還得叮囑膳房給她多送點飯菜。

江熙正上下打量謝荷,

卻見她目含微笑地看著自已。

江熙騰地害羞。

彆,彆這麼看她,她可是個惡毒的反派!

江熙拳頭抵唇,咳嗽一聲,使勁讓自已漲紅的臉褪色,擺出不可一世的模樣,“看什麼看,王府可是本郡主說了算,你若是不好好待著,本郡主就罰你再抄府規一萬遍!”

她覺得自已表演得好極了,那種勁兒勁兒的欠揍腔拿捏得特彆到位!

謝荷低頭,一縷柔順的黑髮從肩膀垂下,乖巧地應了聲“是。”

江熙又心軟起來。

她一個初入王府的姑娘,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遠離爹孃來到異鄉,每每夜晚自已一個人躺在這方小小的床榻上,該有多冷清。

“要是缺什麼,就報給府上,湘王府還不至於養不起你一個唱曲兒的。”

江熙惡狠狠地說。

“郡主待我極好,謝荷無一所缺。”

謝荷柔聲回覆。

那綿綿聲音跟春風似的從江熙心裡刮過。

她忽然間不好意思起來。

上輩子她對那麼多人好過,可大部分的人隻覺得她好得理所應當,甚至在她內耗嚴重停止付出後,用指責的口吻,怪她不像從前般細心。

所以江熙用了短短二十來年的時間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總是不習慣記得他人的好,卻會很容易挑出他人偶爾一次犯的錯。

此時穿著不合身的白裙向她道謝的謝荷,讓江熙很不自在,就像欺負了一個很有骨氣的孩子,故意把她惹哭,給了她一個蘋果後,她又開心笑起來說謝謝。

明明前天係統任務狠狠挫了謝荷威風,當著一種婢女家仆的麵,讓她寫了一日的墨字。傍晚日落時分,謝荷向她請彆時,袖籠裡的手都在抖。

可今天她依舊一派祥和。

還誠懇地道謝……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

江熙丟下一句“不缺拉倒!”,紅著臉,逃也似的走出謝荷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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