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珂根本不懂喬之如說的是什麼,但是一張臉因為怒氣瞬間漲紅。
眼看著他就要出手對喬之如進行教訓的時候,她已經快速閃身到寧九天身側,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夫君,這不懂尊卑的屬下,該怎麼處置啊?”
寧九天低眸瞥了她一眼,語調冷淡:“你想如何?”
“……”
明明是詢問的口氣,為什麼就有一種刀架在脖子上的質問感?心裡更是冷颼颼的直冒涼氣。
她偏頭靠在他的手臂上,完美的避開了與他視線接觸的機會:“既然我已經嫁給大人了,自然大人說什麼是什麼。”
“下去吧。”
啥?
喬之如有點冇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扭頭看過去,眼神裡有著明顯的迷茫。
不過當對上寧九天鷹隼一般的眼睛,她立即打了個激靈,站穩身形:“是。”
話聲落下,她已經帶著小蓮一溜煙的跑走了。
速度之快,讓蘇珂很是詫異:“她今天……怎麼冇有纏著大人?”
剛剛說完,他就感受到涼颼颼的視線向自己射來:“大人,屬下隻是好奇,絕對無意冒犯。”
寧九天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蘇珂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隻覺得方纔心脖子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連呼吸都無法順暢。
……
喬之如回到自己的鬼屋,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著,開始認真思索自己到底要怎麼在這裡安身立命。
最開始被寧九天下了毒,她自然是得依附於他。
現在解毒了,就不一樣了,她想著帶著柳氏和喬北離開這裡。
可是現在突然發現喬北受傷是被喬淺淺害了,依著她有仇報仇的性格,怎麼能就這麼走人?
何況天下之大,莫非皇土。
如果不見這件事處理好,他們未必走得了。
逃走大計瞬間成了雞肋,讓喬之如不自覺的唉聲歎氣。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從二小姐房間裡出來就怪怪的。”小蓮將倒了一杯茶遞到喬之如手裡。
喬之如晃著手裡的茶杯,一臉的意興闌珊:“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現在終於明白曹公的難受了。哎,英雄惜英雄,可惜不能一起煮酒……”
話還冇有說完,腹中一陣劇痛竄過,讓她手裡的茶盞都握不住,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喬之如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榻邊的美男子。
縱然麵上覆著麵具,隻露出半張臉,卻依然是讓人驚為天人之姿,不是監國大人寧九天還能是誰?
她卻覺得自己還在睡夢之中,嘿嘿一笑:“我果然對你是賊心不死,夢裡都能見到你。說實話,寧九天,我真的特彆好奇你到底長什麼樣。既然現實看不到,夢裡我就來試一試……”
話還冇有說完,喬之如猛地坐起身伸手去摘寧九天麵上的麵具。
隻是手還冇有碰到麵具,手腕就被人扣住,痛徹心扉的感覺讓她痛撥出聲:“混蛋混蛋,現實裡欺負我就算了,夢裡也欺負我?”
喬之如疼得吱哇亂叫,完全冇有動動腦子的能力。
好半天之後,痛感被適應,她漸漸地回過味哪裡不對勁了。
誰的夢,這麼折騰都醒不來?
那必然是噩夢!
她假裝左右看了看,直接重新躺倒在床榻之上,嘟嘟囔囔的輕聲說著:“在做夢在做夢,繼續睡。”
“你是想嚐嚐睡夢中猝死的滋味嗎?”寧九天慢悠悠的說道。
喬之如一個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滿臉笑容的看過去:“監國大人,你怎麼過來了?我還睡著,實在是不好意思。有什麼事情,你讓我過去就可以了,何必親自跑這一趟呢?”
諂媚的姿態,讓她在心裡進行自我唾棄。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保住命纔是上上策!
寧九天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開了口:“你過不去了。”
過不去了?
什麼意思?
喬之如剛想問個清楚,腦子裡閃現出自己暈厥前最後的畫麵。
她接過茶杯,話還冇有說完,人就直接暈倒了?!
以她的體質,和對醫藥的認識能力,怎麼可能無形之中被人下毒?
除非……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裡露出了明顯惱怒的神色:“你騙我,那根本不是解藥!”
“本官什麼時候說過那是解藥?”
“你當時……”
她話還冇有說完,寧九天就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藥瓶,赫然是那天他把玩在手裡,誘惑她與三皇子為敵的解藥!
喬之如瞪了瞪眼睛,又想起那天自己搶到的藥瓶,很相似但是不一樣:“你詐我……”
眼看著寧九天眯起的眼睛,她硬生生的拐了彎:“你怎麼餵我吃下解藥的?夫君辛苦了,我真的是好感動哦。”
“本官怎麼聽著,你剛纔不是那麼說的?”
對上那極有壓迫感的眼神,喬之如調動所有的腦細胞,開始為自己的一時衝動付出代價:“你、你炸我就爆!夫君,我說的是你炸我就爆!”
“什麼意思?”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既然已經成了夫妻,自然是要一體同心。夫君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怎麼需要補償這麼世俗的東西?為了夫君,我自然是願意赴湯蹈火的。所以彆說宮宴表現,以後需要內眷的事情,儘管包在我身上!”
一番話說完,她總算覺得屋子裡的空氣緩和了不少。
就在她想喘幾口氣,緩和一下情緒的時候,他將手裡的黑色藥瓶晃了晃:“本官原想給了夫人,既然夫人這麼想。還是一天一顆,我們也能多接觸。”
說話間,他又拿出一個藥瓶。
與那天喬之如搶到手裡的是一模一樣,她內心直呼大意了,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
她強行壓下搶到手裡的衝動,她魅惑一笑,明明白白的送出一個秋波:“夫君說的是。今天一直冇有和夫君獨處的機會,我這心裡想的緊呢。”
寧九天把玩著手裡的藥瓶,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你在丞相府受委屈了?”
喬之如的內心瞬間就如同滾了的開水,她哪裡受委屈了?
可是比受了委屈,還讓她窩火!
眼珠子一轉,她笑著湊近寧九天:“監國大人,喬家扶植三皇子,是你不願意見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