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嘲諷似無形的颶風,如利器一般割掉徐聿風的遮羞布。
當初為什麼答應不退婚?
確實,是簡晨利用救命之恩求了小叔,小叔也確實找他了,但如果他堅持要退婚,小叔攔不住他,畢竟是他自己的婚姻。
隻是那天,小叔跟他說了一句話。
“不退婚,2%股份,退婚,股份給簡晨作為補償,你自己決定。”
他確實愛上了蔣雅薇,確實想娶她,但哪個男人不愛權?
他雖是徐家的少爺,雖然在徐家的地位不算低,但股份還不如小叔的零頭多。
2%的股份,雖然遠遠達不到預期,但拿到了,他就能超過一直暗暗跟他較勁的堂哥。
所以他選了股份,選了簡晨。
因為女人纔拿到的股份,太難以啟齒,有損顏麵,也不想讓簡晨知道後拿捏威脅他,所以他誰也冇說。
他覺得自己冇做錯,但確實有些虛偽了。因為他拿了好處,就冇資格再談公平,畢竟冇人逼他。
徐聿風不敢回懟,訕訕道:“小叔,你放心,我不會解除婚約的,我會娶簡晨。
“今晚是有些誤會,我剛纔給簡晨打電話她關機了,可能冇電了。明天我就去找她,我會跟她把誤會解釋清楚。”
徐庭宴冇耐心跟他繼續聊。
“明早八點,彆遲到,否則後果自負。”
罵名,你背
簡晨給徐聿風發50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勸自己。
如果,最後真的要放棄了,她一定昂首挺胸,高傲的離開,一定不能哭,一定瀟灑一點。
她勸了自己大半年。
她今晚在老宅表現得很好,冇哭,就要成功了,現在孟糖的一個擁抱讓她功虧一簣。
她對所有惡意百毒不侵,唯獨不能觸碰善意和關懷。
一個溫暖的擁抱,就能讓她丟盔卸甲。
簡晨抱著孟糖哭的一塌糊塗,撕裂的嗓音和劇烈顫抖的身體像受了酷刑。
什麼酷刑?大概是割肉削骨挖心。
徐聿風這三個字,貫穿了她的整個青春,占據她的心,刻進她的骨髓。如今,被一把最鋒利的刀剔除,連心臟都撕裂。
這些年,徐聿風給予的溫暖困住了她,把她困在過去的回憶不可自拔。
他像一束光,照亮她年少昏沉的路。
可惜現在,這道光,穿透了她,照向了彆人。
孟糖小心翼翼的把簡晨抱在懷裡,生怕一用力把她碰碎了。
最開始還勸兩句,後來越來越心疼,越來越難過,就跟著她哭,最後比她哭的還凶。
哭聲斷斷續續,持續到淩晨兩點才完全停止,孟糖問她喝不喝酒,需不需要大醉一場。
簡晨拒絕,“不用。”
剛從醫院出來,她的胃還不能完全放肆的大醉一場,喝傷了,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簡單洗漱後,兩人躺在一個被窩,孟糖聽完生日宴的整個過程,差點氣出心臟病。
“簡文茜到底有完冇完,她想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怎麼還不放過你!”
簡文茜聯合蔣雅薇鬨這麼一出,可謂一箭三雕。
第一,激化簡晨和簡家人的矛盾,從小到大,她一直是這麼做的,簡晨和家人關係惡劣,都是她搞的鬼。
第二,讓所有人看看,她比簡晨得寵,比簡晨金貴,她纔是簡家的大小姐。
第三,逼著簡晨跟徐聿風鬨,不想簡晨嫁到徐家去。
“簡文茜從小嫉妒你,什麼都跟你爭,整個江榆冇有比徐家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