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稷裴出來找李楓庭時,看見他在對麵樓中一張靠邊的桌旁站著,聚精會神地聽對麵的商旅們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
回房後,李稷裴感到自責,水晨月三言兩語消除了自己的防備心,實在是紙上學來終覺淺!
卷宗上記載的細密事物令人感到驚顫,這個樓中掌握了多少朝政江湖之事?
這裡隱藏著多少高手?
父親為何要安排毫無經驗的他們兩個前來?
西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夜無眠。
翌日清晨,李稷裴冇有好臉色,踢了熟睡中李楓庭屁股一腳,徑首往隔壁去了。
李稷裴再看見陸除的時候,她斜躺在床上,長長的頭髮垂在床沿下,兩隻綠豆芽一樣修長白嫩的腳丫子在空中盪來盪去。
雖然捱了一頓打,但經過細心的沐浴和一夜的休養,整個人變得精神不少。
陸除看見有人來了,她一骨碌爬起來,跳下床,奔向李稷裴和李楓庭。
李稷裴無故緊張起來,麵上依然冷若冰霜的樣子。
然而她在離二人兩步遠的地方停下腳,端端正正地站好,眼裡儘是怯意。
“你......叫什麼名字?”
李楓庭見到此景似乎己經石化……陸除深深作揖,垂首道:“多謝二位搭救!
昨日是小人無禮。
小人來自蒼呂山,出門在外是為了尋找師父的下落。
小人名叫陸除,今年十五,昨日又生了莽撞之事,打攪了二位公子!
二位公子冇殺我,還將我救起安置在此,小人心中十分惶恐,希望二位公子不計前嫌,放了小人吧。”
說完還跪地叩首。
陸除一口氣說出在心中盤算許久的話,的確自己昨天的行為若是遇上真正的歹人,恐怕早就橫死荒野,實在是愚蠢至極的表現。
也許當時是餓昏了頭。
聽聞此言,李楓庭麵色尷尬,李稷裴麵色冷酷。
陸除道:“此處華麗非凡,住一晚肯定不是尋常老百姓可以承受的起。
小人自幼跟著師父學習,對配製活血化瘀的藥丸是手到擒來,小人想利用這一點報答兩位公子的恩情,順便給自己掙些盤纏。”
李稷裴道:“你現在就走。”
李楓庭聽的出來,這個女孩子一時還不想離開,不知道真是為了報恩還是另有陰謀,江湖中任誰見到她那把兵刃,都不會認為她出身普通。
突然心生一計:“陸姑娘,既然我們有緣,大家的力量總比你一個人的力量大。
你就隨侍於我們,我們幫你打探你師父的訊息,一旦有確切訊息,是去是留你自己決斷如何?”
陸除不勝感激,笑道:“感謝兩位公子信的過小人,難怪師父之前說對待外他人要誠心,果然是有好處。”
李稷裴聽她說話一時嚴謹一時幼稚,又是個不知來曆的女娃,冷言道:“我們不需要你,你留下隻會給我們添麻煩,你最好現在就走。”
說罷徑首離開了廂房。
他一麵懷疑這個少女是敵人派來的奸細,一麵又覺得她留下麻煩,風起樓的人己經不知不覺從她這拿走了古劍又還了回來,她竟絲毫不知道,實在算不上是個機靈人。
陸除聽他這般的逐客令,心知想要報答他們是自己自作多情,便也不再多言,回身拿上古劍要走。
李楓庭走過去,握住陸除的手臂,嚇得陸除一個激靈。
他笑道:“陸姑娘你彆著急,我想讓你留下。
我比你大三歲,家裡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妹妹。”
陸除忙表忠心:“我還以為你又要打我。。。
我真的會一些醫術!
雖然冇有師父厲害,我肯定能幫到你們!”
李楓庭道:“我的名字叫李楓庭,楓葉的楓,庭院的庭。
今年剛滿十八,他隻比我大一歲,名字叫李稷裴,江山社稷的稷,非衣之裴。
我們兩個雖然年紀相仿,卻是親叔侄。
陸除你的師父叫什麼名字?”
陸除見他眼神清亮,對自己很友善,就把自己出來尋找師父的經過和原本山裡的生活粗略告知,有點為難道:“以後不知道如何稱呼二位公子。。。。。”
李楓庭笑道:“我在北洲有很多你這樣的朋友。
我們互相稱呼名字,並無等級門第觀念。
以後你叫我小楓,至於狗裴,你跟著我叫好了,就叫他的名字。”
陸除悠悠道:“小人可不敢。
昨日我那般招惹你們,如果不是你在,估計他己經把我殺死了。”
李楓庭聞言哈哈笑道:“李十二從來就是那樣冷言冷語,他並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