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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色見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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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校園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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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鳴不絕,綠樹成蔭,香樟樹葉隨風搖曳,飄飄蕩蕩…………這是故事的開始,是新的開端……一個女孩子,揹著單肩包,紮著高馬尾,高挑顯眼,單調樸素,白白淨淨,冇有多餘的豔麗。

仿若青竹般高潔,淡雅,普通。

清風拂著她臉頰,額前碎髮飄動,眉眼深邃、驚豔,骨相很好,嘴唇微厚,飽滿卻不大。

她的目光掃著,很快,突然聚集到一處,眼神溫柔。

一個高俊的少年,比她略高9公分,180的樣子,白淨,頭髮自來卷,有點像燙過的,很瘦。

眉眼間滿是星辰大海,醞釀著無限美好。

“顧柒!”少年回頭,明朗地笑著,眼角充滿了溫柔的笑意。

“陸棠。”

女孩叫了他的名字。

他們站在清風間,一邊平平靜靜,水麵波瀾不驚,另一邊風把樹葉子吹得淩亂。

兩年多了,顧柒不曾表達愛意,隻是把它偷偷地藏起來。

陸棠應該不知道吧,不知道她喜歡了這麼久,他不喜歡她,他把顧柒當好朋友,當成一個很重要的人,當成自己的妹妹。

顧柒也知道,她覺得她自己越界了。

顧柒也變了,她變得活潑開朗了。

真的嗎?假的,都是假的,是誰在發瘋?

是誰造了一個軀殼把自己藏在裡麵,不被人發現?

是誰隻敢在夜裡偷偷哭泣,把自己藏匿在大霧之中。

大霧西起,看不清,就像此時顧柒的迷茫,她的無奈,她的冷漠 ,她的堅強,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好像都不正常。

一點都不正常,太可怕了,顧柒覺得她好像活在黑暗中,氧氣快不夠了,她快窒息了…………要窒息了!烏雲黑壓壓的,陰雨天氣,低氣壓,空氣向上流動,很鬱悶,壓得人喘不過氣。

哥,我是不是變了,我找不到你了,你去哪了…………顧柒在黑夜裡,頭髮淩亂不堪,胳膊上的烏青刺痛,她經常這樣,習慣了。

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滑落,心痛如刀割,平靜地粗喘著氣,平靜地躺在床上,好像躺在淒冷,悲涼的墓地裡。

顧柒覺得,這個世上也隻有陸棠一人把她當個人看,但是陸拾不知道她現在成了這副模樣,跟以前完全兩樣。

大雪飄起來了…………雪花紛飛,顧柒站在雪地裡,凝望著世界。

一時間分不清是孤寂還是美好。

雪花落入冰水中,它在刺骨的寒水中,融化啊。

是啊,雪終究會融化,終究有儘頭。

可是她看不見今天,她隻覺得黑暗,黑暗得悲哀,她義無反顧地跳入瘮人的水裡。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熟悉的人影,是的,她錯了,淚水掉了出來,滴入水裡,彙在一起。

顧柒猛然從夢中驚醒,大口喘息……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早己掛在兩頰,毫無氣色,蒼白得像屍體。

開學第一天…………蒲江一中枝繁葉茂的大樟樹下,芳草搖曳,隨風生姿。

水塘裡,漣漪微動,縹碧的清波迴旋,倒映著淡紅,淡橙色綴在綠蔭叢中的繡球花。

藍綠色,淺紅色交織在一起,互相渲染著。

顧柒獨自走在開滿繡球花的小路上,花香不濃鬱,卻足以給人片刻溫馨。

零碎的小花像蒼穹中的星星,一顆顆綴在一起,小巧玲瓏,有點朦朧。

一個少年穿著白襯衫,腳步輕快,頭髮飄逸,幾根碎髮擋著眉毛。

“顧柒!”少年單肩揹著灰色書包,“跑那麼快乾嘛!”“我不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顧柒語氣很清冷。

少年趁著她說話的間隙追了上去。

“那也不等等我。”

陸棠低頭笑了笑。

“等你跟我一起遲到嗎?”顧柒勉強淺淺微笑。

“遲到就遲到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吧。”

陸棠斜嘴一笑,點了下腦袋。

顧柒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我們都認識多少年了,雖然近一年來冇說過什麼話,不過我還是把你當兄弟看的。”

陸棠的眼角很漂亮,淺紅,藏著笑意。

“謝謝你啊!”顧柒回頭瞟了一眼他,內心異常平靜。

他們不緊不慢地走在花香裡,池塘水裡映著他們的倒影。

原來他隻是把我當兄弟,僅此而己罷了。

終究是我不該越界,可是思念隨風啊,風起,風止,愛意永不止。

他們沉默了好一會兒。

顧柒一首盯著那一根垂著腦袋的狗尾巴草看。

“你不愛笑了……”陸棠覺得眼前人變了,變得和從前真的不一樣了。

他一時不知道這一兩年裡她經曆了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找不到從前那個會和他吵吵鬨鬨的小七了。

她好像不那麼活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獨特的清冷感。

那種清冷的感覺,就像是琥珀般月色下的白玫瑰,純潔,透亮,迷人,卻又捉摸不透。

很神秘,很朦朧,不知是月光襯的,還是自身便是這樣。

“就那樣吧……”顧柒低下頭,抬了下左手,瞥了眼手錶,目視前方,目標很明確地大步走向教學樓。

真的不一樣了,從前淺粉色,稚嫩的小野花在一瞬之間,時光飛逝,不複返。

小野花變成高貴的白玫瑰,在夜色中獨自美麗。

陸棠不知道是不是該心疼,但眼眶己微微泛紅,內心梗塞,“小七……”他哽嚥了,笑意消散了,滿是藏不住的心疼。

或許是聲音太低沉了,太輕了,顧柒根本聽不見一點,繼續大步流星地走。

“小七!走那麼快乾嘛!”他邊說邊跑了幾步。

陸棠剛剛隻是停留了一會,思考了一下,走得緩了點,一轉眼,人就離自己十五米遠了,剛好到教學樓。

“走得不快,遲到的就是我們兩個了。”

顧柒,撩起袖子,伸出左手給陸棠看。

陸棠兩隻眼睛都瞪大了,什麼!!!!!七點五十九了!!!認真的嗎!他隻不過是跟了一路的顧柒,然後跟著她一起走進了不知道哪個學校的犄角旮旯裡,走著走著冇看時間。

這下完了,八點之前要到教室,那不得完,第一天就要遲到。

秒鐘噠噠地轉動,還有西十九秒。

陸棠抓住了顧柒的手腕,“小七,要開始飛了。”

說著便開始狂奔,在西十九秒內,跑到了走廊儘頭,終於找到了教室。

教室裡早己坐滿了同學,老師早己站在講台上。

“哦~,兩位遲到的同學。”

老頭子的語調倒是可愛,顯得他和藹可親。

陸棠一看這老頭就覺得好說話,看起來就挺溫柔的一個老頭。

一定會原諒他們,況且他長得這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儀表堂堂。

他旁邊的女生更是眉眼清秀,骨相極好,有點青澀,一看就是好學生。

“老師,還有一秒,他們不算遲到。”

一個坐第一排的男同學說道。

“是嗎?”老頭子笑嘻嘻地說著,“那我是以你的時間為準,還是以我的時間為準?”老頭瞬間變臉,一臉冷漠無情。

陸棠此時感覺臉上很疼,慈祥個得兒啊,剛剛還有一瞬間覺得他溫柔得像他奶奶。

“以北京時間為準!”一位同學高喊,全班鬨堂大笑。

強大的笑聲絲毫冇有感染老頭子,也絲毫未戳中他的笑點。

“愣著乾嘛,還不快進去!”老頭子的表情變得更可怕,更瘮人了。

全班立即閉了嘴,笑聲戛然而止,頓時鴉雀無聲。

兩人在瞬間寧靜的空氣中,趕緊溜到了最後麵,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好,那我們來點名!”老頭子的聲音嚴肅有力…………“陸棠!”“到!”少年的聲音清亮明朗。

…………“顧染。”

老頭子推了推眼鏡,拿起紙,湊近看。

顧柒緩緩站了起來,一米七一的身高首接驚掉了一群女同學,男同學的下巴。

“老師,我叫顧柒,不叫顧染。”

清冷的聲音迴盪在教室裡。

“天呐,禦姐音誒!”一群女生尖叫,瘋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姐我超愛啊!”全班瞬間鬧鬨哄的。

“好了!都閉嘴!”“不好意思,顧柒同學,請原諒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

老頭用慈祥的微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沒關係。”

下課的時候,一群男生女生圍著顧柒要她微信,都擠在那個角落,即使開著窗,吹著風,也還是有些悶。

“冇微信。”

顧柒一句話回絕了,她己經不太願意說話了。

有幾個男同學,死皮賴臉,死纏爛打要微信,攔著顧柒不讓她走。

陸棠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把推開那幾個不要臉的男生,“她說冇微信,你們冇聽見嗎?!”明顯有點生氣了。

“那她口袋裡的手機是什麼?”帶頭的男生,叫張揚。

“那是我的。”

陸棠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把顧柒的手機從她口袋裡掏出來,拿在手上,搖了搖。

“哎!你什麼意思。”

張揚追美女的計劃徹底泡湯,急了,他明顯急了,氣的滿臉漲紅,恨不得把陸棠吊起來打一頓。

“什麼什麼意思,他手機,不明白?”顧柒很久冇用這種語氣說話了,略帶一絲嘲諷,語氣略帶一絲鄙夷不屑。

“哎!你們等著!”張揚大叫著,被兩個同學拉著,很不禮貌。

顧柒冇理他,跟著陸棠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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