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清!
蘇雲清見到她也是很是驚喜,見她要往下跳,忙快步走過去托著她的手扶著她跳下馬車。
蕭清身後的小丫頭拿了個小巧的包袱下來,再然後便幾個宮女托著大匣子小匣子,抱了一摞禮品下來。
“公主殿下這次將我留得久了,許我在家裡住上幾日再回宮中。”蕭清滴溜溜的看著蘇雲兮,好想嫂子:“咱們快進去吧,讓你看看,我都給你攢了哪些寶貝。”
姑嫂兩人攜著手,一路說說笑笑的去了慈心堂。
蕭老太君見到蕭清回來也是萬分高興,孫女從七歲起就入宮做了公主伴讀,每個月隻能歸家一趟,公主若有些什麼事,也有可能兩個月才能歸家一次。
心疼歸心疼,如今,看著孫女這通身氣派,京中同齡貴女難有能出其右者,又是十分欣慰。
蕭清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包括那三個未曾謀麵的小侄子和另一位嫂嫂。
因林芸娘還在月子裡,蕭清便帶著丫鬟親自去了一趟寒梅園。
回來後就去了蘇雲兮的梧桐苑。
“嫂嫂,此事是兄長對不起你,你彆傷心也彆惱了,若我在家定不會讓兄長做這等糊塗事的。”
這件事說得好聽的是重情重義,本質上還是寵妾滅妻,蕭清為此在另外幾個伴讀麵前頗有些羞愧。
所以這次回來時,帶了許多公主送她的好玩意兒送給嫂子哄她開心。
“嫂子你看,你看這柄翡翠玉如意是公主讓我贈予你的。”
蘇雲兮雙手接過錦盒,如意不大,晶瑩透綠,應該是後世所說的帝王綠,半絲雜質也不見,確實是上上之品。
“這也太貴重了吧?”
“嫂子安心收著吧,這是公主賞賜,哪有推辭不要的道理,以後有機會當麵謝恩即可。”
蘇雲兮有些疑惑,為何公主要賞賜這樣貴重的東西來……安撫她?
第二日一大早,蘇雲兮去芙蓉苑請安時,王氏又將府裡的對牌和鑰匙都交給了她“還是交由你保管吧,我不耐煩管這些事情。”
“你也早些生兩個孩子,我幫著你一起帶,府裡也好熱鬨熱鬨。”看著圍在桌邊吃早飯的三個孫子,王氏覺得十分滿足。
蘇雲兮冇有接這個話茬,隻是恭敬的行了禮退下,這一大早的,事情多著呢。
等她忙完早上的一攤子事,剛用上早膳,就見綠荷捧著一個小匣子進來。
“大奶奶,這是榮國公府三奶奶差人送來的,來人還在前頭花廳候著,等大奶奶訓話。”
她接過匣子,裡麵放著的是兩張身契和個人生平。
她不由得有些詫異:這麼快?
昨日才說想要有兩個人來幫忙,今日人就找好了。
不過這些事確實耽誤不得就是了,她擱下筷子,洗手淨麵換了衣裳,帶著春蘭綠荷到了前頭花廳。
早有小丫鬟擺好屏風,將人隔開。
朦朧的透過屏風看到對麵卻是三個人,兩個高大男子,一個嬌小的女子。
三人行完禮,稍年長的那個邊說道:“大奶奶,小人李敢,家中隻有父女二人,如今閨女一人在家小的放心不下,不知可否也給我閨女討口飯吃。”
說完,從懷裡又掏出一張身契。
她接過來一看,是個姑孃的身契,其中還夾著一張紙條,是杜若雪所寫:春香身上頗有些拳腳功夫,你留在府中也好,放在府外也可,萬一有事她也可出入後宅。
蘇雲兮想了想,內宅不好隨意進人,若是放在府外,有些什麼事,一個女子,也好及時進府通傳,確實是比兩個管事方便。
不由感歎沈懷瑾的周到。
“府裡暫不缺人手,那鋪子打理的都是些筆墨紙硯,也有不少金貴之物,有個女孩子細心些,你便帶著你女兒一同打理鋪子吧。身契我收下了,她的月例就比照我身邊的大丫鬟。”
“多謝大奶奶。”
午憩起來之後,綠荷進來伺候她起身:“大奶奶,寒梅園的碧水有個賭鬼哥哥,往日三天兩頭的來,鬨著找她要錢還賭債。若是不依,便嚷嚷著等她年紀夠了放出去,就將她賣了。如今,卻有好些日子冇來了。”
不知是不賭了,還是賭債已還了?哪來的錢還的?
秋棠聞言接道:“賭鬼就冇有不賭的,除非他死了。”
幾人仔細一合計,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蘇雲兮安排春蘭去鋪子裡將此事告知李敢和春香。
這邊蕭府看起來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那邊建寧伯爵府裡,仍舊雞飛狗跳。
正鬨得慌,忽然有小丫頭稟告說榮國公夫人來訪,夫妻二人都詫異非常:他們兩府從無交情,伯爵府又已冇落……
但人已上門,夫妻倆急忙修整一番,出門迎接。
待將人迎進來,剛一落座,榮國公夫人到也不賣關子,放下茶盞對秦氏說道:“聽說你病了些時日,你夫君疼你,他拜托我的事,我可是談妥了,到時候不要吝嗇我這一杯媒人酒。”
夫妻倆都有些發愣,建寧伯心中隱有猜測,又不敢隨意開口。
榮國公夫人臉色一肅:“怎麼?你倆反悔了?我可是和那蘇長亭將你家好話說了一籮筐,人家才捨得將嫡次女下嫁。”
這時建寧伯爵已反應過來,忙站起身,躬身作揖:“多謝國公夫人!實在是拙荊前幾日病的起不了身,蘇大人家那樣品貌雙全的姑娘若不早些定下,隻怕她更焦心,這才請了您出麵。”
秦氏雖然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這兩人話裡話外竟全是為她考慮,她要說自己不同意?
榮國公夫人她可得罪不起,也隻能強打精神陪著笑臉言不由衷的感謝著。
等送走了榮國公夫人,秦氏根本按耐不住怒火,在前廳便和建寧伯鬨了起來:“我竟不知夫君何時有這般能耐,能請動國公夫人去給那個庶子說親!”
“糊塗!一葉障目!我與榮國公府有冇有交情你不知道?這擺明瞭是人家女方請來施壓的,如今裡子麵子都給咱們了,若你還要生事,在這京中也彆想再立足了!”
秦氏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丈夫說的她也懂,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可是元娘該如何?上京之時嫁妝都已經帶了,難道再把她送回去?她這樣的商賈之家出身,又能許到什麼樣的好人家?”
“你也知道她身份低,還硬要將她塞給嶼哥兒?哼!”建寧伯見大勢已定,通體舒暢,也不再陪著小心,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