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問乎曾西曰……曰……”
崔誌業再也背不下去,一直曰個不停。
“啪!”
孫興文重重一鞭拍在崔誌業課桌上,崔誌業嚇得一個哆嗦。
“崔誌業,《孟子》我講了兩個月,你可有好好誦之?”
崔誌業羞愧的低下頭,無言以對。
“你們都是來年春天馬上要考童生的人,一個個的就是這麼學習的嗎?”
“難道你們也要和巷口的李童生一樣,四五十歲才考上一個童生,一輩子隻杠一個童生嗎?”孫興文憤憤。
一時班,裡的男學生都低下了頭。
“張之遠,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張之遠站了起來,“孟子曰,子誠齊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或問乎曾西曰,吾子與子路孰賢?曾西蹙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
孫興文聽得頻頻點頭,不愧是他看好的學生。
劉小蝶看著張之遠,滿臉喜悅,這正是她看好的夫婿,在一眾學子中,總是那麼出類拔萃。
等再看到一旁頻頻蹙眉的顧心寧,劉小蝶不禁怒從心頭起,張之遠背的那麼好,她不停的皺眉是什麼意思?
既然瞧不起張之遠,卻又去勾引他,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等等,她憑什麼瞧不起張之遠!
“……故事半古之人,功必倍之,惟此時為然。”
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背誦完長長一大段公孫醜章句,張之遠停了下來。
“嗯,不錯……”孫興文點了點頭,“看來你平日是下了功夫的!”
“我再問你,孟子所說的‘四端’何解?”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孫興文聽的連連撚鬚,而顧心寧的眉頭則越皺越緊,昏昏欲睡。
倒不是她瞧不起張之遠,相反,她對他倒是十分佩服。
能把那一大段一大段的拗口古文一一背下來,那是件技術活。
隻是那些文言文,聽得她腦袋一脹一脹的,句句都那麼拗口,聽得她一腦袋漿糊。
“來,我再問你……”孫興文還要接著再問。
“先生……”
劉小蝶忽然出聲打斷了孫興文的發問。
“何事?”
孫興文正考較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有些不悅。
“先生,學堂這麼多學生,您不能隻提問張之遠一個人吧,也不能隻提問男生吧,這對我們女生不公平!”
劉小蝶站起身,振振有詞道。
“哦?剛剛我讓主動站起來回答問題,不見有人站起來,這會兒你倒是會為大家鳴不平?”
劉小蝶一向憑家世,冇太把孫興文這個教書先生放在眼裡。
她剛剛看顧心寧一副不耐的樣子,心有不平,衝動之下才站起來打斷孫興文。
“既然你這麼主動站起來了,我剛剛那個問題,你也回答一下吧!”
“我……不會!”
“劉小蝶,你倒是理直氣壯,剛剛不是說要給女生公平,你連張之遠回答了一遍的問題都不會,為師怎麼給你公平呢?”
孫興文氣道。
“先生,這問題雖然我不會,但彆的女生一定會!”
她會不會這個問題有什麼關係,她的本意是想讓顧心寧出醜而已。
“誰?”
“就是她……”劉小蝶纖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