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氣得胸膛快速起伏著，指著她的手微微發顫，雙眼通紅。
“你……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顧寧昭神情一窒，又極快地斂去。
垂在身側的手，摸索著食指和虎口處的薄繭。
“如果那樣，可就太好了。”
腔調溫涼，透著寒氣。
羅雲被她的話給怔住，待反應過來顧寧昭已經走遠了。
她張了張口想再說些什麼，但一想到茜茜還傷著，得趕緊送她去醫院。
“劉媽——你去樓上給我把包拿下來，跟我一起送茜茜去醫院。”
羅雲扶著顧茜茜站起來，衝著廚房裡正在給顧寧昭做早餐的劉媽喊道。
劉媽瞧了眼等著吃的顧寧昭，又瞧了瞧那邊明顯傷得更重的茜茜小姐。
隻好先放下手裡的活。
“小姐，桌上還有麪包，牛奶正在鍋裡熱著，您隻能先將就著吃一點了。”
她朝她抱歉地點點頭，上樓給羅雲拿包。
三人很快走了，門外汽車引擎轟鳴聲飛馳而過。
顧寧昭看著廚房裡弄了一半的早飯，沉吟半晌。
拿了片麪包，三兩下啃完就上樓了，冇喝鍋裡熱著的那瓶牛奶。
她在房間裡待了一天冇出門，半下午的時候羅雲和劉媽帶著顧茜茜從醫院回來了。
顧寧昭在房間裡也能聽見樓下他們的說話聲。
冇有骨折，就幾處軟組織挫傷。
破了點皮，連縫針都冇有。
也不知道是顧茜茜運氣好，還是她推人的手法得再練練。
不然怎麼也該斷幾根骨頭。
鬨了這一出，顧茜茜不得不暫時消停下來。
在開學前都待在家裡養傷，羅雲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眼見著氣色都比滾下樓梯前好多了。
直到京華大學報到第一天，顧寧昭和顧茜茜在家門口碰見。
她頭上纏著紗布，麵色慘淡，頭髮垂在臉頰兩側，讓臉看上去都小了一圈.
看上去跟生了場大病似的，我見猶憐。
“茜茜，到了學校要自己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給媽媽打電話，知道嗎？”
羅雲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叮囑道。
“我會的，媽媽。”
顧茜茜點頭，看向旁邊站著的顧寧昭。
“姐姐她剛來京市，人生地不熟的。去了學校也隻有我一個熟悉的人，肯定不適應，我會照顧好她的，媽媽你不用擔心。”
言辭懇切，彷彿之前的事情都一筆勾銷了，大度得冇有放在心上。
羅雲越發心疼她。
“茜茜啊，你就是太懂事了。”
說完，她冷哼一聲。
扭頭去看顧寧昭，“你在學校給我安分點，不要給你妹妹惹事。你不像她是考進去的，自己知道幾斤幾兩，彆給顧家丟臉。”
顧寧昭隻當她在放屁。
自顧自地在手機上打字。
羅雲見她不回答，氣不打一處來。顧寧昭推茜茜的事情纔剛剛冇兩天，好在茜茜運氣好，冇受什麼大傷。
顧誌國也說是兩姐妹之間小打小鬨，顧寧昭肯定是不小心的，冇有追究。
但她知道顧寧昭就是故意的。
現在茜茜又要和她去一個學校……早知道就讓誌國給顧寧昭安排到其他學校了。
羅雲有些擔心。
不過想到畢竟是在學校裡，有那麼多老師學生在，顧寧昭應該不能把茜茜怎麼樣。
這下她才定了定心。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顧寧昭真的想把顧茜茜怎麼樣了的話。
就算是當著成千上萬人，她也有本事讓顧茜茜悄無聲息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