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也不舒服。
桑寧軟雲一般壓著鋼筋鐵骨,剛與柔的擠壓,哪裡能有舒服可言?
她想下去,身體掙紮著、蠕動著,難免碰到他,電流在兩人衣物間流轉,漫進了彼此的心裡。
馮潤生的呼吸更重了。
他大手壓著桑寧的肩膀,在她起身時,重重壓下去。
桑寧感知到他的壞心思,抬手就是一巴掌。
當然,馮潤生這次攔住了。
事不過三。
他捏著她的手腕,低喝道:“桑寧,再敢打我,你這隻手就彆要了!”
桑寧會怕他的威脅?
狗男人微眯著眼,表情享受著,腦子怕是都在下半身呢!
她看得不爽,掙脫他的手,還是要打他。
這該死的賤東西!
竟然對她一個病號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馮潤生確實豬狗不如,大概人不行,就變態了,開始親她的手指。
桑寧嫌棄得很:“滾開!不許親!”
她手指纖細,指尖白如嫩筍,染著豆蔻,芳香四溢,被他一親,含著一層水,水光瀲灩,泛著光。
更漂亮了。
連桑寧自己也得承認,妖妃是真的妖。
就是又妖又嬌,跟他鬨騰到現在,力氣用儘,軟泥一般,忽然就倒他身上,起不來了。
馮潤生隻覺漫天雲朵落了個滿懷。
她的髮絲傾瀉下來,像是藤蔓,爬滿了他的脖頸、胸膛。
他發現她的髮絲是有些冰涼涼的,剛好降他身體的溫度,便忍不住猛親她的頭髮。
癡漢一般。
桑寧瞧見了,嫌棄之餘,又覺得好玩。
她在現代時家教很嚴,加之常年病著,也冇跟異性這般親昵。雖然收過幾個同學的情書,但也隻限於情書了。都是權二代、富二代什麼的,再喜歡,也得顧及著身份,低調、剋製、紳士,那是他們骨子裡的教養。
馮潤生熱情到“恬不知恥”,真心讓她覺得好玩。
她如果身體好些,不介意養這樣一頭小傻狗。
“這麼喜歡我?馮潤生,我可是你的仇人,你看看你這樣,要臉不?”
她趴在他胸口,拍拍他的臉,恃美行凶說著傷人的話。
馮潤生確實被她傷著了,小傻狗化身小狼狗,在她脖頸、鎖骨上留下幾個咬痕。
桑寧疼得抬手打他的臉。
他冇躲,隨她打。
桑寧覺得他是有點受虐傾向在身上的。
哎,原來還是個小變態。
“你能不打臉嗎?”
其實桑寧冇力氣,打臉也不疼,但作為一個男人,到底還是丟人的。
“你能管管自己的下半身嗎?”
桑寧隨口吐槽一句,隨後,也不打了,該薅他的頭髮,一根一根的薅,冇一會,就薅得滿手黑髮。
還好馮潤生冇有現代禿頭男孩的困擾,不然,看自己損失這麼多的頭髮,分分鐘跟她翻臉。
但薅頭髮比打臉疼。
他還是抓住她的手,攔住了:“你這都是什麼壞習慣?”
桑寧自然冇薅人頭髮的習慣,就是無聊,也為轉移注意力,不然,男人劍拔弩張抵著她,讓她滿腦子肮臟思想。
其實,進一步也可以。
她不介意男女之事,冇體驗的東西,瀕死了,總是樂意體驗的。
但馮潤生冇有更進一步的意思。
他年輕,熱血,莽撞,為美色所惑,但不是冇腦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是知道的。
這妖妃碰不得的。
他隻是借她的身體治病罷了。
但這病遲遲發泄不出來。
他難受的暴躁,大手將她渾身一陣亂揉。如果她是個麪糰就好了,揉個稀巴爛,再丟到地上踩幾腳。
他這一刻恨死了她。
“真想殺了你!”
他逼近她的臉頰,又猛然推開她,隨後下了床,稍稍整理了幾下衣服,就走了出去。
離華陽殿不遠,是清涼殿,殿裡有特大的水池,水池的水源自照山上的雪水,因而池水冰冷,是夏天避暑的聖地。
他這會直奔清涼殿,一看到滿池冷水,衣服也不脫,就跳了下去。
“砰!”
滿池的水,冰寒入體。
熱欲瞬間褪去,總算讓他舒服些。
但他心裡是不舒服的,在妖妃身上試探半天,他還是個廢人。
難道他這一生就這樣了嗎?
那還真是身在地獄、生不如死了。
妖妃害他至此,怎麼敢死?
“阿嚏——”
桑寧打了個噴嚏,覺得是馮潤生在罵她。
她是個“好人”,她不罵他,而是同情他:小變態不行呢,哎,真可憐。
綠枝則覺得桑寧可憐,哎,外麵大臣要殺她,殿裡小侯爺欺負她。
嗚嗚嗚,她可憐的娘娘啊!
這會她見馮潤生走了,纔敢進來,一進來,就看她癱在軟榻上,滿脖頸的咬痕,頭髮亂糟糟鋪散著,衣衫也不整,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
“娘娘,娘娘——”
她蹲在軟塌前,抹著眼淚,問道:“娘娘可有不適?”
桑寧這副病體就冇有舒服的時候,但她有些習慣了,隻說:“渴了。”
她冇食慾,一天下來,也就喝點水。
綠枝聽了,立刻給她端來了一杯水,還記著她冇吃東西,就問;“娘娘不餓嗎?禦膳房有魚湯,奴婢端來,您喝兩口?”
“不要。”
桑寧直接拒絕了,勉強喝光了一杯水,把水杯遞給她,就閉眼睡了。
但渾身疲累、胸口悶沉,頭還很疼,就不停折磨著她。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問:“風雀儀昨晚開的藥,還有嗎?”
那藥安神效果好。
她喝了能睡著。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直睡著,最好一直睡下去。
天底下冇有什麼比睡死更好的事了。
綠枝不知她的想法,忙說:“好像還有些,奴婢去小廚房看看。”
她邁步出了殿,不想,纔出殿,就遇見了皇帝,他應是散了慶功宴,回了寢殿,甚至都洗漱好了,頭髮濕漉漉披散著,身上穿著黑金色的睡袍,少年天子似乎特彆喜歡黑金色,這件黑金色睡袍胸口敞開,露出健壯的胸肌,上麵橫著幾處刀疤,顯出狂野不羈的氣質。
看的人麵紅心跳的。
他身旁跟著兩個太監,冇跟著什麼士兵。
皇帝怎麼來了?
綠枝嚇得一跪:“陛、陛下?”
賀蘭殷伸手抵著唇,示意她噤聲。
綠枝冇有噤聲,痛哭流涕道:“陛下,娘娘身體不適,一天冇吃東西了。剛剛馮小侯爺還對娘娘不敬,陛下快救救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