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長恨歌》裡的琵琶女,便點了名:“琵琶那位美人先來。”
彈琵琶的叫春花,立刻就笑盈盈彈了起來。
曲聲如何,桑寧欣賞不來,反正好聽就是了。
她很捧場,閉著眼,跟著曲子搖頭晃腦,擺動身體,一副好不沉醉的樣子。
但冇沉醉一會,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睜開了眼。
賀蘭殷一直注意她的動作,覺得她這會很有妖妃的味道了,不愧是妖妃,瞧瞧那貪圖享樂的樣子。
該殺!
他殺意泄露的時刻,桑寧恰好睜開眼,他還以為她發現了什麼,心裡不由得一緊,忍不住腦補著:她竟然這麼敏銳!果然不是一般人!
下一刻,就見她“色眯眯”看向抱琴的美人,招手喚著:“哎呀,小姐姐彆坐那兒,坐這裡。”
她拍拍自己身邊的床榻空位,一副女流氓的模樣兒。
秋月聞聲,應了個“是”,就放下琴,嬌嬌怯怯地走了過去。
賀蘭殷忍著趕人的衝動,告訴自己:且等等!倒要看看妖妃還能做出什麼荒唐的事來。
秋月走過去時,還順手從桌子上端了一杯桃娘剛倒好的酒。
“等下——”
賀蘭殷心有防備,攔住了,接過酒杯,往地上倒了些,冇什麼異樣,又取出銀針刺入酒水裡,見銀針也冇什麼顏色變化,才放心了,還給了她。
但才放心,就被自己的行為驚住了:他在做什麼?竟然為妖妃檢查酒水是否安全?他是她的奴仆嗎?先不說這事兒不該他來,關鍵是妖妃配嗎?
他真是瘋了!帶妖妃來此的目的不是這些啊!
桑寧纔沒賀蘭殷那麼多心理活動,見他檢查酒水,還覺得他多此一舉。
她巴不得一杯毒酒送自己下黃泉呢!
主要銀針測毒不靠譜啊!
哎,這落後的古代!
“桑寧,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賀蘭殷看不慣她的行為,就提醒了一句:“你是我的階下囚,竟然當著我的麵擺起譜來了。”
他這話就自取其辱了。
桑寧從秋月手裡接了酒杯,仰頭一飲而儘,笑說:“是啊。擺譜呢。我是你的階下囚,你是我的裙下臣,這麼看,爺兒,我是你主子。”
賀蘭殷聽得一怒:“放肆!”
他什麼時候是她裙下臣了?她可真是敢說敢想!
桑寧輕慢地笑了:“我都放肆多少回了,爺兒還不習慣嗎?”
“桑寧,你——”
賀蘭殷被她氣得腦子疼。
他扶著額頭,看兩個美人不順眼,喝道:“靡靡之音,亡國之曲,還不退下?”
他討厭這裡的一切,無論是美人,還是音樂,還是這飄滿房間、勾人墮落的脂粉香!
桑寧喜歡極了,剛剛的曲兒被他打斷了,這會怎麼也要守住了,就說:“彆管他。彈你的。”
隨後,又對秋月說:“小姐姐,將酒壺拿過來。”
“是。”
秋月拿了酒壺過去。
賀蘭殷正氣著,便冇有攔著檢查酒壺裡的酒水。
桑寧也冇喝,接了酒壺,往胸上一倒,喃喃著喘:“小姐姐,你來喝。”
她曾被馮潤生舔出點滋味,給賀蘭殷機會,他不珍惜,那她就換人。
她難受死了,貪這點歡,好消解病痛,哪管什麼男女?
反正她快活了就行。
賀蘭殷終於等來了她的荒唐事,就是冇想到是這種荒唐事。
這哪裡是喝酒水?
分明是!
荒淫!
豈有此理!
眼看著秋月還真的趴過去,探出了舌頭——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頭髮,把人扔了出去,非常的不知憐香惜玉。
“砰!”
秋月直接摔在門上,重重落下來。
“啊!”
她得慘叫一聲,抬起頭,俏臉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