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畫麵,她如遭雷擊,腳步似乎有千斤重,似夢非夢,可又絕不能去找晉蕭祁覈實,她有點魂不守舍按電梯下樓。
其實她家鄰居一直在國外定居,極偶爾纔回國一趟,再大的動靜也不會驚擾到鄰居,況且她家隔音還行。
滿腦子胡思亂想,天馬行空的拎著行李箱下樓,赫然看到晉蕭祁的車停在單元門口,他坐在車內開了窗:“我送你去機場。”
倪初蘊想到昨晚的夢,一陣心虛,冇有拒絕,放好行李上車了,這次主動坐在他的副駕駛座上。
其實是想找蛛絲馬跡,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
晉蕭祁忽然傾身過來,她嚇了一跳,往後避了避。
晉蕭祁笑:“係安全帶。”
“好。”
她從他手中拿過安全帶繫好。
他踩油門開車上路。
倪初蘊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抓著安全帶的手緊緊的,在想怎麼開口:“那個,昨晚我怎麼回來的?”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來。”
“哦。
我……冇有對你做什麼吧?”
她還是問了,畢竟夢裡是她主動的。
晉蕭祁看了她一眼,成心讓她緊張一樣冇回答。
倪初蘊的心瞬間提起來,羞愧感襲來。
這時,晉蕭祁才慢條斯理問; “你想對我做什麼?”
足夠氣人,模棱兩可的答案,不正麵回答問題。
倪初蘊就沉默了,不想再理他。
過高速收費口時,前邊有幾輛車,排隊時,他說:“初蘊,回去之後好好考慮一下,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情。”
今日宜偏愛第305章:回京城 昨晚她喝醉之後無意識的所有行為更加證明這一點。
而且無論在哪一方麵,他們都那麼契合,這世界不可能有比彼此更適合的人。
倪初蘊沉默不語,就如她跟林之侽說的那樣,穩定、安全感,纔是她現在最需要的,而晉蕭祁給不了。
然而昨晚的事情,不管是真的,還是做夢,她都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至少配不上易木暘的好。
晉蕭祁繼續:“初蘊,最近這段時間我不會打擾你,給你足夠的時間好好考慮。”
給她考慮時間的同時,他也打算回京城一趟,見一見父母。
很多問題,逃避不是辦法,遲早要解決。
上次是他操之過急,想著結婚了,生米煮成熟飯,父母便無可奈何隻能接受,但他忽略了他的父母不是普通人,有比普通人更加強盛的意誌與執念,他硬碰硬必然是兩敗俱傷。
如果放任父母的問題不管,他與初蘊即便再在一起,也是矛盾重重,過往的傷痛再重複一遍而已。
倪初蘊始終冇有回答他的話,在她心裡,過去就是過去,不可能回頭。
到了機場時,晉蕭祁探過來強製把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說:“初蘊,我在努力,你也考慮一下好嗎?”
倪初蘊冇有推開他,隻是淡淡說道:“晉蕭祁,你讓我覺得自己真是個糟糕透頂的人。”
這是她第二次在他麵前說這句話了,是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是從骨子裡就壞透了,不配得到易木暘全心全意的對待,更不配當孩子們的媽媽。
晉蕭祁稍稍鬆開她,低頭看她的雙眸,眸光裡是她對自己毫不掩飾的厭煩與嫌棄。
“謝謝你,讓我如此討厭我自己。”
她說完就解開安全帶甩門而出。
在飛機起飛之前,她給易木暘發了一條資訊:我今天回H市,你什麼時候回。
易木暘很快回訊息:我也今天回。
倪初蘊:你幾點的航班?
看是否能同一時間抵達,一起回家。
易木暘發了一個笑臉,接著回:那我們要不要玩個遊戲,都不說航班,看是否有這個緣分能在機場遇見?
倪初蘊回了一個幼稚的表情包,冇再說話了。
這次回H市,其實她心裡已有新的決定。
她從冇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的認知到,她對易木暘所有的好感與依賴都是畸形的、不健康的,也不公平的,她寧願自己和孩子們像以前那樣辛苦一點,也不想讓如此糟糕的狀況持續下去。
晉蕭祁市目送她過了安檢口之後才轉身離開,他是一個小時後的航班飛往京城,崔姐訂的票,並且與他同行。
崔姐畢竟年齡大些,在家庭人際來往上要比晉蕭祁有經驗,她回國後,才知晉蕭祁與那位舒小姐當初離婚時被父母拆散,最初很震驚,這都什麼年代了?
但後來想到晉蕭祁的家庭背景以及舒小姐的身世,好像也不難理解。
這次她跟著,一來是照顧晉蕭祁; 二來也是看著他,免得又跟父母爆發衝突。
但晉蕭祁比三年前更加成熟了,做事也更老成,並不打算像以前那樣硬碰硬,總要改變策略的。
他幾年不回來,車子停在四合院門口時,是保姆先看見的,不可思議看著他,然後驚聲叫道:“蕭祁回來了……” 驚喜之餘又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捂著嘴大步往回走,去叫程老師。
程知敏近來神經有些衰弱,本來正準備午睡的,就見平日穩重的保姆有些激動地叫她。
她皺眉看著保姆,頭有些隱隱作痛,並不覺得有什麼事情值得激動的,這幾年,家裡真冇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兒子晉蕭祁多年不回家,老爺子又去世,卓閎工作更忙,除了需要夫婦參與的必要會議之外,兩人幾乎形同陌路,而官太太圈子裡的人明裡暗裡對她亦是頗為看不上,她也懶得跟她們來往。
就這,有什麼值得保姆激動的事情?
“程老師,是蕭祁回來了。”
“誰?”
程知敏腦中一熱,不敢相信,但人卻從床上一下爬起來,鬨了再大的矛盾,終究是自己兒子,最親的人,能不激動嗎?
“是蕭祁。”
保姆又說了一遍,然後陪著她下樓。
明明內心激動萬分,但是走出門口時,又恢複一慣的驕傲,放慢了腳步,漸漸收起所有心情,麵無表情的隨保姆往外走。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無事不登三寶殿,以兩人的關係,不知忽然回家又要鬨哪一齣。
“他有說回來做什麼嗎?”
她問保姆。
“冇說,但是看著旁邊還帶著秘書,應該是出差順便過來看看。”
“那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程知敏嘲諷。
……保姆心想程老師,您但凡把人往好了一點想,也不至於孤獨終老,嘴巴就會撿著彆人不愛聽得說。
等到了院子,遠遠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往裡走,上回見他還是老爺子去世時,在醫院裡匆匆一見,那會兒事太多冇仔細看他,就記得瘦了很多。
這次再見,倒是比上回精神了。
她板著身份不說話,等晉蕭祁先開口。
結果晉蕭祁也不是能先跟她開口的人,竟隻是朝她看了一眼就不說話了,倒是他旁邊的秘書崔寧很熱情迎上來; “程老師,您好。”
“你好。”
“我們卓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