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無法,便找了網子,這魚每日好吃好喝都養傻了,一網子下去撈上來五六條,陳喜本想放回去一些,被錦泱喝止,“不用放回去,吃不完也給東廠送一些去!”
好傢夥,吃不完的給東廠?
陳喜不敢應聲,趕忙將魚兒交給他人,生怕娘娘口中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錦泱滿意了,招來心腹小聲道,“讓人給二哥傳信,去東廠裝裝樣子即可,千萬彆真與陸寅起衝突,剩下的本宮來安排,小喜子,你再跑一趟東廠,求陸寅幫忙弄一具屍體作假糊弄過去,告訴他本宮今日本打算去東廠轉轉,奈何被皇帝絆住了走不開,請千歲大人晚些時候賞臉來鳳安宮一趟,本宮親自備酒菜酬謝。”
禦花園裡不乏趙景煜眼線,她也冇法再去東廠,隻能饒那陳青多舒坦一日了。
反正今日之後,那陳青……就是個死人了。
陳喜繞了個圈子,避開宮人,從鮮少有人踏足的東廣門過去,見了陸寅,一字不差的將錦泱的話複述一次。
陸寅淡淡笑了笑,“匆匆忙忙的,當是什麼大事,本就說了隨你家娘娘處置。”
他喚了刑官進來,讓陳喜說出要求後吩咐道,“去照他說的做。”
刑官有一絲為難,“督公,今日屍體已經處理了……”
陸寅慢悠悠的抬眼,“詔獄裡缺犯人?”
刑官一凜,“不缺,卑職這便去辦!”
“尋個跟陳青差不多身量的。”
“喏。”
陳喜又說了錦泱請陸寅的話,陸寅點頭,“回去告訴你家娘娘,本座酉正過去,衛指揮使之事,讓她放心便是。”
內兄嘛,自己人,闖了東廠也便闖了。
陸寅指腹撫過胸前那道縫痕,平直的唇角稍稍挑了挑。
********
末時一刻,衛清領著數名錦衣衛氣勢洶洶而來,大漢身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太陽穴處微微鼓起,走動間腳步輕盈,明眼一看便知都是武藝不凡之輩。
不足月餘便將錦衣衛發展至此,陸寅倒是對衛清高看了一眼。
見了陸寅,衛清不行跪禮,隻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陳青涉及我司一宗要案,衛清特意前來,請九千歲將犯人移交至我司處置!”
“若本座說不呢?”
衛清握緊了手中刀柄,身後大漢俱是如此,一時間傳出數聲刀柄出竅的短音。
一貫都是他們東廠壓人,何時輪到區區錦衣衛?
幾名廠衛默契的成半攏姿態,將多於自己數倍的錦衣衛團團包圍。
“既如此,那衛清隻能得罪了!”
陸寅勾出一個算不上笑容的笑,“都是為皇上辦事,哪就到了互相碾壓的地步?衛指揮使好不容易纔經營這點班底,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就折損在這。”
“本官也不想,還請九千歲行個方便,他日,衛清親自上門道謝。”
“好說好說,不過那陳青得罪了本座,已被剝皮抽筋,不知衛指揮使可還要?”
本就是一場戲,衛清也不可能真打進去。
又或者,打也打不進去,陸寅不可能讓東廠建立數年的凶名敗於他手。
如今能從東廠搶人出來已是給了錦衣衛足夠的麵子了!
陸寅一招手,一具麵目全非的爛肉被丟在地上,血淋淋的像一條蠕蟲,彆說麵容,連人形都看不太出來,軟趴趴的一團。
“這便是那陳青,衛指揮使拿去交差吧。”
衛清也不問真假,拱手道謝,“多謝九千歲。”
陸寅踱步走近,拍了拍衛清的肩膀,笑聲低低的,聽著有些瘮人,“自家人,彆客氣,東廠與錦衣衛自古多有聯合,往後衛指揮使得空了便來東廠多走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