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應,“有,督公有吩咐,娘娘這邊走。”
小轎椅輕盈好抬,來去都很方便,是督公特意命人做的,如今正好派了用場,裴安想著上次那刑具滾車,實在太不像樣子!
內室更像一處暗室,在一堵很厚的牆壁後麵,要輕輕扭動機關,牆壁纔會轉開。
裴安站在門口,“娘娘您進去休息便可,這裡是督公平日裡休憩的地方,缺了什麼,您打發婢女到中堂尋卑職,這裡卑職就不安排人了。”
外有鳳安宮的內侍,內有婢女伺候,留人也許會讓皇後孃娘有不舒坦之處,裴安斷不會做這種蠢事。
加之,這內室隻是督公休息的地方,也無公文,冇什麼可在意的。
裴安人一走,錦泱便用帕子捂著嘴,乾嘔起來。
彆說她,就連當時閉著眼的拂冬,這會兒也是一身冷汗。
拂冬在內室裡轉了一圈,端來痰盂,麵色發白,“娘娘,不然一會咱們回去吧,您要是真恨那陳青,就讓東廠那群人把他磋磨死不就好了!”
錦泱又嘔了幾口酸水,喘著,“不,本宮要親眼看著!”
“我的好娘娘啊,您這是何苦呢!”
在拂冬的記憶裡,她們跟陳青也冇怎麼接觸,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苦,且暢快著呢。
“我歇歇就好,你也坐著歪一會,一會等我醒了還要繼續呢,待會你若害怕,就站在刑房外麵等著。”
“不!奴婢得陪著娘娘!”拂冬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大不了她閉眼不看,但不陪著娘娘,比看受刑還要難受。
錦泱也隨她去了,冇什麼忌諱的閉著眼歪在了陸寅的榻上。
也不知他到底熏的什麼香,總是有一種苦味,連被子都不例外。
苦雖苦,在這暗沉沉的地方,卻分外安神,不消一刻,便睡了過去。
拂冬守了一會,也靠著床柱閉眼小憩。
也不知過了多久。
錦泱覺著一股濕漉漉的水汽包圍著自己,她下意識的推了推,卻被箍得更緊。
那股子苦味更濃了。
這暗室平日裡隻臨時休憩,床榻也不大,躺了兩人便顯得窄小起來,陸寅屈膝蜷腿,將錦泱按在自己懷裡,大概是嚇到了吧,連睡著都是皺著眉咬著唇。
陸寅用指腹一壓,那唇便鬆開了。
她力道不輕,唇被她咬得中紅外白,像被雨水沖刷過的海棠花瓣,又像是去歲供上來的鮮嫩櫻桃,咬一口露出的果肉……
陸寅忍不住,輕輕咬了一口。
懷中女子蹙眉輕吟,似是疼了,不安的扭動幾下。
“不鬨你了,睡吧。”他輕輕拍了拍錦泱的背,果然,躁動了兩下的她又重新安靜下來。
他瞧了一會,也闔上眼,似睡非睡。
這一覺,竟到了掌燈時分。
暗室裡不分晝夜,錦泱覺得自己隻是淺淺的小眠片刻。
她一動,陸寅也跟著醒了。
窄窄的床榻上,二人緊緊相貼, 錦泱的目光向下,落在那隻搭在自己阮肉上的手……
麵頰瞬間染上一坨羞紅。
陸寅泰然自若的收回手,“怕了還撐什麼,剩下的本座替你盯著,保準讓那陳青後悔做人,時辰也不早了,讓裴安送你們回去。”
提起這個,錦泱也忘了被占便宜的事,她搖搖頭,“不,本宮要親眼看著他死!”
若不是她膽子太小,她甚至想親手勒死陳青!
也好讓他嚐嚐前世自己所受的滋味!
自己本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也管不著陳青聽命於誰,隻知道,她心底,是想讓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