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眼角頓時噙起凜冽的寒光,再不似剛纔的平靜,提起她的衣袖想要拉開她。
嫿嫿像是察覺到他的意圖一般,掌心凝聚著內力摟得更緊了。
兩人的內力相撞,桌案上的花瓶都顫了顫。
此刻,因為是在寢宮裡,嫿嫿的衣衫較為單薄,她貼得黎淵越來越緊,玲瓏有致的曲線被感知得分外清晰,她卻渾然不知。
她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間,絕美的小臉上含著委屈,聲音可憐又無辜,“阿淵,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在她貼上了的那一瞬間,黎淵的身體輕輕僵了一下。
黎淵斂下瞳中望不見底的深潭,聲音恢複一如既往的溫靜,令人感受不到什麼情緒,“奴纔不敢生殿下的氣,殿下可否鬆開奴才?”
嫿嫿抬眸對上了他的眼睛,美眸中的小珍珠頓時跟斷了線一樣開始從她絕美的小臉上慢慢滑落,哽咽的聲音裡含著那宛若星河般璀璨的愛意。
“阿淵,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太愛你了。我不想讓跟你長得相似的人留在其他人的府中,你隻能是我的,我不能忍受彆人對你圖謀不軌,哪怕長得像你的人,我也不會讓給彆人……”
她哭得深情極了,像是要被人奪走什麼摯愛一般,“阿淵,我真的隻是太愛你了,那些跟你相似的男寵我不會多看一眼的,求求你了,不要生我的氣,我不能冇有你,阿淵……”
高高在上而又尊貴無比的長公主殿下,此刻哭得委屈極了,梨花帶雨地不停地道歉和哀求,一句句“對不起”,一句句“求求你了”,隻為求得她最愛的人的原諒。
阿淵,我真的隻是太愛你了……
黎淵深幽的瞳猛地望向她,久久未曾移開,眸中漆黑宛若化不開的墨池,暈染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裡。
良久。
黎淵輕笑了一聲。
他抬起冰涼的手指輕輕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格外珍視地將她的青絲挽在耳後,聲音溫柔而又緩慢,低下身來對上了她的小臉。
“殿下可知,殿下日日說愛奴才,次數多了,奴纔可是會當真的。”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是說不出的溫潤如玉,宛若和煦的春風般。
不知為何,虛無空間的七七卻忽然想起了黎淵狠辣地將筷子插入王寒身體裡的樣子,頓時打了個激靈。
嫿嫿卻渾然不覺,她吸了吸小鼻子,小臉蹭著黎淵的胸膛,繼續哽嚥著,“嗚嗚嗚~我本來就很愛阿淵,我不能失去阿淵……”
這是黎淵第一次冇有推開嫿嫿,反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扣住了她的腰。
他藏在暗處的眸光危險極了,幽深地盯著懷裡的嫿嫿,帶著磁性的聲音宛若小勾子般,撓得人心裡癢癢的,分外蠱惑人心:“那殿下可知,從小到大,冇有任何一個人愛過奴才。殿下確定要當這第一個人嗎?”
埋在黎淵懷裡的嫿嫿根本看不見他的眼睛,繼續偽裝得更為深情,彷彿黎淵就是她的全世界一般,她精緻的小臉蹭得紅撲撲的,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捧出來送給黎淵,“阿淵,不要傷心,有我一直愛你,你還有我。”
黎淵又輕笑了一聲,燭光下,他墨發垂落,容顏清冷,一襲白衣更是宛若不染纖世的謫仙一般,似乎與曾經九重天上那不近人間煙火的,高高在上的戰神殿下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