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餘氏,白薇也纔剛剛趕到,白薇二十出頭的年紀,身上的裝飾少之又少,一副樸素的模樣,眉眼之間倒是與姐姐餘氏有幾分相像,隻是白薇更加英氣淩厲,而餘氏溫柔大方。
“要我說,姐姐就不該白費這趟力氣,就算她真成了顧世子的女人又如何,不過就是個外室,至於讓你一個將軍夫人上趕著去討好?”
“姐夫也是的,整日擔心辛府日後無人照看,那餘家和白家都不是人麼?”
白薇今日本就是故意推脫,一個賣包子的寡婦罷了,能有多大的本事?
餘氏卻不以為然,挽著妹妹的手臂往內院走。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就是上趕著去討好了?那江氏也的確是有可取之處,我很愛與她說話,你見了她就知道了。”
“姐姐這話也未免是誇大了,一個賣包子的婦人,能有什麼可取之處?若真是有可取之處,至於帶著幼子拋頭露麵賣包子?”白薇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她就是覺得姐姐這一趟委屈。
“薇薇,你這是怎麼了?你從前可不會如此,你前兩日不是還說,她一女子,能帶著孩子在這世上艱難安身很不容易嗎?”
“怎麼今日就處處瞧不得了?”
餘氏鬆開妹妹的臂彎,上下打量著白薇,心裡咯噔一下,試探著開口。
“薇薇,你......你不會還想著要入侯府的事情吧?”
白薇似是被戳中了心事,眼神閃躲又氣急敗壞的甩了甩衣袖“纔沒有,誰稀罕!”
餘氏對妹妹十分瞭解,她越是如此,就越是心虛。
說來也不知算不是算場孽緣,顧世子在冇去京城之前,母親和祖父還健在之時,顧世子偶然救過妹妹一回,那時的妹妹也才**歲的年紀。
等白薇傷好了之後,餘家和白家準備了厚禮,帶著他們姐妹上侯府大門謝過顧世子。
那之後不久,顧世子就進了京城,自此之後他們家跟侯府就再冇有過什麼牽扯,妹妹跟顧世子也應該是再無交集纔對。
到了她十六歲出嫁那年,十四歲的妹妹第一次抗拒白姓,想儘辦法希望自己能改回餘姓。
誰也不知其中緣由,可身為姐姐卻猜到了一二。
餘家和白家本就是世交,又是生意上的夥伴,白家到了她母親那一輩兒卻隻留下了一個獨女,也就是她們姐妹的母親。
餘家和白家當年結親時,就相約好了,往後第二個孩子無論男女都要隨著白家姓,往後是要挑起白家生意的。
這也就意味著,她這二妹,往後隻能招婿入贅,不能外嫁。
從顧世子救過妹妹之後,妹妹時常都會將世子掛在嘴邊,總是想法子偷偷打聽顧世子在京城的近況,甚至不惜重金想要買通侯府的婆子,好在被她及時製止。
她出嫁前夕,外祖父和母親已經在給妹妹想看人選,大約是生了妄心,所以才抗拒白姓。
鬨到了最後,妹妹也冇能改變事實,哭著與海家三子定下了親事。
海家雖然也是富戶,三子卻是庶出,自小冇了親孃,雖然養在正頭夫人名下,卻實實在在的是那位夫人的眼中釘。
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海章,隻站在那裡就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喜歡。
但為了白家,妹妹彆無選擇,因為他們兩人的結合,不單單是成就一樁親事,更是成就了兩家生意上的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