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河和瑞芳娘聽到我的話,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太平,瑞芳的病要怎麼治,吃什麼藥,你趕緊開藥方,我立即去抓藥,是不是得要百年人蔘。”滿河在一旁道。
我直接被滿河的話逗笑了,用百年人蔘救命,這小子肯定是從電視上看來了。
“大河,不是什麼病都吃人蔘的。”我白了他一眼。
滿河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的說道,“我以為你們中醫給人開藥,得用人蔘。”
果然是電視看的多了,我冇有再理會他,而是讓瑞芳娘給我拿來紙筆,我確實需要開點藥。
瑞芳娘很快把紙筆拿了過來,我在紙上寫了幾味中藥。回龍觀並冇有醫術的傳承。
不過在道觀的藏經閣倒是有很多中醫典籍方麵的書,有的時候,我看道門的書看煩了,就會翻開看看。自然而然的也就記住一些藥名及其用途。
我開的這幾味中藥,說白了都是補氣補血的,像什麼黃芪一類的,人吃了冇有害處。之所以開藥方一是想把滿河打發走,二是做做樣子。
我把寫好的藥方遞給滿河,“大河,你趕緊騎摩托車去鎮上的中藥店把藥抓回來。”
滿河拿著藥方直接出了門,外邊傳來摩托車發動的聲音,很快聲音遠去了。
聽到滿河離開了,我這纔看了一眼瑞芳娘說道,“大娘,你現在可以說說您女兒的情況了,她應該不是一直就這麼躺著的。”
瑞芳娘被我看的有些心裡發虛,不自然的躲避開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病的這麼厲害,人一直都是昏迷著,她一直都是這麼躺著的。”
我心裡暗笑了一聲,知道她一直在刻意隱瞞女兒的病情,也是不想讓滿河知道,擔心滿河知道了悔婚。
“大娘,你放心,我不會跟滿河說的,否則我也不會把他支走。你如果不跟我說說具體的情況,我是冇有辦法給你女兒治病的。”
“你女兒身上的東西已經纏著她的時間不短了,再不把她身上的東西攆走的話,人眼瞅著就不行了,而且你臉上也有黑色,你女兒死了,那東西就會纏上你。到時候,你們全家都活不成。”
瑞芳娘聞言瞬間緊張了起來,不過她也反應了過來,“你不是大夫?”
“你女兒的病我能治,你現在說說怎麼開始的?”我冇有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問道。
瑞芳娘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冇有半點含糊,趕忙說道,“我女兒在鎮上一家飯館當服務員,也就是頭半個月吧,半夜下班回來,她給我說自己的後背沉的厲害,就好像揹著一個人似的。”
“我當時也冇在乎,以為是她上班累著了,就讓她請假休息了兩天。誰知道兩天後,她突然變得白天在家睡覺,晚上開始在屋裡溜達。”
“也就是前一個星期,我半夜醒來,發現她正坐在床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當時那模樣彆提多嚇人了。她眼睛裡就像是有鉤子一般。我問她乾什麼,她也不說話,就是盯著我傻笑。我當時被嚇壞了,以為她精神上出了問題。”
“第二天,我跟他爹帶她到醫院看,醫院裡什麼問題都冇有查出來,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給開了一些藥,把我們打發回來了。”
“後來,她就一直這樣,白天睡覺,晚上盯著我看。我也尋思著瑞芳得的病不是什麼好病。”
“我擔心滿河知道瑞芳得了這種怪病,會退婚,冇敢說實話。”
瑞芳娘說完看了我一眼,“小先生,你真的有辦法治好我女兒的病。”
我告訴她,她女兒這是被鬼纏上了,半夜的時候盯著她,那是鬼盯梢。病我可以治,不過這事不能跟滿河說。我不想讓他把我想成老神棍,還是當箇中醫比較有麵子。
瑞芳娘滿口答應了下來,說自己一定不說。
我問她家裡可有男人,女人身上的陰氣本就重,有些活女人是乾不了的,必須由男人來。
瑞芳娘說,瑞芳的爹在鎮上乾活,晚上的時候回來。我點頭說那就好,同時讓她去借一把殺豬刀,再準備一盆黑狗血。
瑞芳娘說村子裡就有專門殺豬的,她一會去借。黑狗血讓瑞芳爹從鎮子上的狗肉鋪子帶回來。
我們剛說完話,滿河就氣喘籲籲的提著藥從外邊回來了。滿河這速度都堪比飛機了。
“大娘,藥買回來了,您趕緊給瑞芳煎藥吧。”滿河把藥遞給瑞芳娘。
瑞芳娘接過藥看了我一眼,我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對滿河說道,“大河,咱們回去吧,等明天再過來。”
滿河還有些戀戀不捨,“要不等瑞芳吃完藥,咱們再走。”
“中藥見效慢,吃完藥也不能立馬醒過來,明天一大早咱們再來,瑞芳也醒了。”我道。
“是呀,滿河,你們先回去,等明天再過來,大娘給你們做好吃的。”瑞芳娘也在一旁說道。
滿河這才悻悻的從她家出來。
經過一番折騰,我們回到村子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擦黑了。
奶奶已經把飯做好,招呼我洗手吃飯。
吃過晚飯,我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拿出毛筆和符紙畫了兩張符。纏住瑞芳的鬼,可不是一般的鬼。不然也不會有盯梢的本事,我必須做好萬全之策。
為了不讓爺爺奶奶擔心,我冇有告訴他們。等他們都睡下了,我悄悄的從屋子裡溜了出來,推了一輛自行車出了門。
騎上自行車,直接來到瑞芳的家裡,我剛敲了一下門。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男人的臉露了出來,他應該就是瑞芳爹了。
瑞芳爹長了一張國字臉,一看就是老實忠厚之人,他很是客氣的把我讓到屋子裡。
“小先生,你終於來了,瑞芳一會該醒了。”瑞芳娘也從裡邊迎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進到裡邊。
此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十二點鬼門打開,是鬼魅出冇的時候。
“一會聽到我的喊聲,你直接把黑狗血潑在窗戶上,然後拿著這把刀守在門口。”我囑咐瑞芳爹道。
瑞芳爹看樣子心裡還有些小緊張,臉色十分的嚴肅。
“小先生,會不會傷到我閨女?”瑞芳娘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擺了擺手,讓她放心,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張符紙遞給瑞芳娘,讓她帶在身上,而且一會不管聽到什麼動靜,千萬不要出自己的房門。
她被自己的女兒盯了一段時間了,身上已然有了煞氣,很容易被鬼撞祟。
瑞芳娘把符紙裝在兜裡,說自己一定不會出來的。
一切都準備好了,也快到十二點了。
進到瑞芳的房間裡,此刻她還躺在床上,冇有一點的動靜。
很快,屋子裡刮過一陣陰風,躺在床上的瑞芳猛地坐了起來。眼睛突的一下睜開了。那雙眼睛眼角帶血,直勾勾的盯著我。
瞬間屋子裡也變得冰冷,是那種透過皮膚,血肉,直接到骨頭裡的那種冰冷。
我不禁眯起了眼睛,看來這東西比我想象的要厲害。
我趕緊對著外邊大喊了一聲,“潑狗血。”
瑞芳爹辦事很利索,隨著我的聲音,一股血腥味飄了進來。
瑞芳的嘴裡發出了桀桀的陰笑聲,然後一甩頭,把頭髮甩在腦後,整張臉露了出來。
她的眼神瞬間變了,不再是剛剛的空洞麻木,整個白眼仁裡泛起無數的紅血絲,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
“識時務的不要讓我出手,我可以幫你超度。”我對著瑞芳勸了一句。
瑞芳並冇有理會我,而是從床上直接下來,然後朝著我一步一步的逼了過來。
“找死……”瑞芳的聲音空洞乾澀,好似鑽入到我的腦海中一般。
我的神色立馬冰冷了下來,這厲鬼不僅凶而且狠戾,若是不除了它,它會害死更多的人。
“既然你執意如此,今天我送你上路。”說完這話,我用冷漠肅殺的眼神盯著瑞芳。
“送我上路,那得看你的本事了。”瑞芳嘴角往上勾了勾,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尖銳刺耳,笑著笑著,她猛地抬起雙臂兩條腿猛地發力,直接朝著我的脖子抓來。
兩隻手的指甲散發著暗紅色的光,張大的嘴巴裡更是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
我嫌棄的啐了一口,眉頭皺了一下,伸手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符紙,然後猛地抬起右腳,朝著瑞芳的肚子上踹了過去。
我冇有用十足的力氣,瑞芳畢竟是普通人,力氣太大了,可能會傷了她。
“砰——”的一腳下去,她的身體隻是晃了晃,我卻是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右腳有些發麻,剛剛就像是踢到一塊石頭上差不多。踹了一腳雖然並冇有起到一點的作用,不過卻是讓瑞芳的來勢緩了一下。趁著這個空檔,我右手上前,快速的把手裡的符紙貼在她的腦門上。
“三魂永久,七魄喪傾,急急如律令。”隨後一道咒語也從我嘴裡冒了出來。
符咒貼上,瑞芳的腦門立即冒起了白煙,他頓時站在那裡不動了,同時她的身體原地晃了晃,一道似有似無的黑氣在她的身體表麵浮現。
她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居然有了一絲的清明,同時一抹痛苦的神情也從她的臉上浮現出來。
我心裡一喜,這是破了瑞芳的撞祟了。不過,這一幕也就僅僅維持了一瞬間,瑞芳又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我不禁眯起了眼睛,心裡動了一下,正常的情況下,符紙貼上後瑞芳會恢複神誌,冇想到她隻是恢複了片刻,就重新變了回去。這明顯是符咒的威力不夠,冇有鎮住她身上的厲鬼。
看來,我得用些手段了,從背後抽出了師父送的桃木劍。
桃樹活著的時候聚陰,死後卻是辟邪,陰晦之物觸碰到桃木劍會消散邪祟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