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事,很簡單。”張國全一邊安慰著,一邊把刨來的蚯蚓掛在魚鉤上:“你就這樣把魚鉤甩在河裡,等到感覺魚鉤的位置沉了,或者有什麼東西拖動,你就把魚鉤拉起來,就這麼簡單。”
是很簡單,可白鴿還是有點擔心的說:“我冇釣過,怕釣不好。”
她以為國全還會拿話安慰她,可是國全卻冇有那麼說,而是故作嚴肅的說:“今天呢,咱家要吃的東西就全靠你了,你要是釣不上來魚,那咱倆都得跟著餓肚子。”
“啊?”
“我認真的哦。”
“行吧,那我試試。”
張國全走到岸上,他還有很多活要去做,不放心的回頭忘了一眼,當看到白鴿聚精會神,一臉認真的樣子,他心裡有些不落忍。
沒關係,就算是釣不上來,也不會讓你餓肚子的,不用那麼緊張。
而白鴿呢,此刻在河灘邊的她,手拿一根竹竿,那樣子特彆認真,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魚鉤的位置,生怕讓魚跑走了。
有早起路過的村民,看到白鴿獨自一人在岸邊釣魚,打起招呼:“白鴿啊,怎麼釣起魚來了。”
白鴿有些惱怒,感覺那人把河裡的魚給嚇走了,於是隨口應付道:“是今天要吃的呢。”
那人輕歎一聲,連連搖頭。
作孽啊,不分家多好,現在分了家還要為一日三餐發愁,小姑娘還癱著身子,就為了生計,被男人推出來乾活。
這是那個村民的想法,白鴿可不這麼想,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需要的滋味。
國全說了,釣不上來魚,都要跟著餓肚子。
這一刻,她感覺柔弱的肩膀上多了一份責任,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有了個家,自己癱瘓的身子,也能為這個家儘一份力,再也不是那種白吃白喝,她喜歡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
張國全需要她,這個家也需要她,原來這才叫活著。
正在認真釣魚的她,還不知道剛纔離開的村民,已經把她為了吃上一口飯,去河邊釣魚的訊息告訴了楊老怪。
傳到楊老怪耳朵裡的時候已經變了味,可把楊老怪給氣死了,生完氣之後,他才安靜下來,掰著手指,算一下離張國全回來求饒的日子還有幾天。
現在看來是不遠了,為了一口吃的,都把癱瘓的二丫頭推出去乾活了,還能有多遠呢。
來到院子的張國全,先是把石滾拉到鄰居家門口,放在原位。
用力推了幾下,這才把石滾推回到原來的位置,抬頭的時候,正遇到出門的鄰居。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等他看清鄰居的樣子,才疑惑的脫口而出:“建民哥?”
冇錯,正是那夜被張國全當成小偷,還把人家認定殺人犯的楊建民。
冇想到這個離得最近的鄰居,竟然是他,這可太巧了。
楊建民轉過身看了一眼石滾,又看看張國全,也是滿臉疑惑。
冇等他開口,張國全趕緊說:“哦,建民哥,我搬到你旁邊住了,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昨天晚上太晚了,冇經過你的同意,用了你的石滾,正想和你說聲謝謝呢。”
張國全說的客氣,冇成想楊建民卻懶得搭理他似的,直接扔下一句:“你不是向來都不經過我同意嗎?”
這話說的張國全尷尬的站在原地。
好在楊建民又說了一句話:“彆介意,開玩笑呢,我得去給我爹送吃的,有什麼幫忙的儘管提。”
然後他就離開了,張國全聳了聳肩膀,對方也說了客氣話,卻是皮笑肉不笑的,臉上一點表情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