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已經洗好衣服,臉上是止不住的開心,她為做了一件簡單的事而感到無比滿足。
張國全不敢鬆懈,他必須趕在睡覺前,把房頂的收尾工作做好。
快速的鋪上一層防雨布,接著就是稻草的鋪設了。
由白鴿在下麵給他把成捆的稻草綁在繩子上,張國全在上麵輕輕一拉,在白鴿的搭配下,他覺得輕鬆不少,速度也加快很多。
你看,白鴿可以做那麼多事情。
乾活的間隙,張國全忍不住問了一些關於那個鄰居楊建民家的情況。
白鴿也隻是平時聽爹和娘聊天的時候談起過,反正裡裡外外,建民哥都是一個儘心儘力,冇有任何怨言去照顧自己父親的大孝子。
這在村子裡是公認的,冇有人質疑。
前幾年的時候,也就是老爺子剛患病的頭幾年,楊建民還不是現在這個狀態,平時也是有說有笑,對待生活是積極的。
隻是近些年,纔像變了個人似的,慢慢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不和人來往的陌生人。
儘管他不再與人交流,可村裡人都看在眼裡,他的孝順行為,一直都是教育孩子去學習的榜樣。
張國全把最後一捆稻草固定好,臨下來的時候,又望了一眼已經熄滅燈的楊建民家。
這麼說,他心理的防線早就被衝的潰散掉了。
那一晚,那一晚……
張國全想到這裡的時候,在這個燥熱的夏夜裡,竟然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等把這一間房頂固定好的時候,夜又深了,時間過的是真快。
還有那麼多事冇有做,為了兩人的小生活,他還不能睡這麼早,必須珍惜每一秒時間。
白鴿當然是不想他再去折騰的,日子那麼長,也不急在這一時,明天也可以去做。
張國全拒絕了,他說:“明天我要去找楊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谘詢他,這關乎到咱倆能不能生存下去的問題。”
“什麼事,這麼重要?”
張國全冇有說,隻是帶著笑意:“過兩天你就知道了,這件事能成的話,保證給你個驚喜。”
聽得白鴿隻好作罷,乖乖的去睡覺。
看到她進屋,張國全鬆了口氣,其實他心裡還有一種不想睡覺的想法,那就是屋子裡隻有一張床,他還不知道在寂靜的夏夜裡,該怎麼麵對他的妻子。
想到這裡,張國全摸了下鼻子,自己可真是膽小呢,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卻還要顧慮那麼多。
如果她好好的,可能也冇有這種顧慮了,他隻是怕白鴿不適應。
當下裡無奈的搖搖頭,扛起撅頭來到規劃好的院子裡,他要開始刨地鬆土,把從老孃家帶回來的菜種子撒在院子裡。
總不能天天吃魚吧,冇點青菜也是不行的。
等把院子裡規劃的土地鬆過來一遍,撒上種子,提起一個鐵桶來到那處河灘。
隨著鐵桶“噹啷”一聲砸進水裡,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很吵,驚起那片蘆葦蕩裡的一群飛鳥。
張國全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蘆葦蕩,在夜裡更加看不清蘆葦蕩裡麵的樣子,隻能看出一個巨大的墨綠色輪廓。
這麼大的蘆葦蕩,裡麵肯定少不了野雞、鳥蛋之類的,有時間了,他得去蘆葦蕩裡走一遭。
提上來的河水澆灌在菜地裡,再望著濕漉漉的一塊又一塊的菜地,張國全滿意的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