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俞岱岩終於緩緩的醒過來,睜開眼,隻覺得渾身劇痛無比,但是斷手斷腳處,十分清涼,應當是黑玉斷續膏起了作用。
正當他神遊天外之際,房門被輕輕推開。
“無忌?”
俞岱岩看到張無忌端著臉盆走了進來。
“你這是...”
“三師伯,你在下地行走之前的這段時間,無忌來伺候你就好。”
張無忌拿起盆中的抹布,輕輕擰乾,替俞岱岩擦拭臉頰。
“無忌...你大可不必如此。”
俞岱岩心思細膩,自然看出張無忌的意思,“我說過的,我已經原諒你娘。”
“更何況,她還是你爹,我的五弟的妻子!”
“三師伯。”張無忌給俞岱岩擦完臉,又是擦拭了一下手,“您不計前嫌,但是錯了就是錯了。”
“無忌更不想因此,讓您和我爹產生隔閡。”
說著,張無忌好像開玩笑似的說道,“況且三師伯您武功高強,武學理念通達,常常在您旁邊聆聽,也是我的福氣。”
“你啊...”俞岱岩也是被這句話逗笑了,他這些年雖然武功全廢,但眼光還在,而且在武學理念和心境之上,取得了些成就。
“好,你要是不嫌棄三師伯,我就把我全身武功傳給你!”
“那您可要快點好起來。”
張無忌露出個燦爛的笑容,端過一旁的小米粥,“這粥裡我放了糖霜,很甜的。”
俞岱岩一口一口的喝著小米粥,心中卻是溫暖至極。
“對了,那幾個西域金剛門的人如何了?”
“太師父把他們的武功全廢,關在了後山之中,說是等到您身體恢複之後,親自料理了他們!”張無忌一邊聊天,一邊喂俞岱岩吃完飯。
看著俞岱岩這樣,想著前世看的小說,三師伯這要是在現代人寫的小說裡麵,這妥妥的就是小說主角模板。
筋骨被廢,宗門上下全都看不起,遭人羞辱,隨後便是得到機遇,一朝騰飛!
報複所有虐待自己的人!
不過這裡是武當派,俞岱岩之所以心情陰暗,並非是旁人虐待,而是為自己拖累了師兄弟而苦惱。
有時候,張無忌就在想,幸好自己是在這麼一個充滿和善的門派之中,冇有所謂的爾虞我詐。
吃完早飯,俞岱岩再次趕到睏倦,沉沉睡了過去。
見此,張無忌將手貼在了俞岱岩手心處,調動體內的北冥真氣,渡進了俞岱岩的體內,加速藥效的發揮。
希望可以讓他快點恢複吧。
做完這一切,張無忌這才走出屋門,盤膝坐在了門外石凳上麵。
呼吸吐納,運轉體內的北冥神功,他這些天中從冇有落下過修煉內功。
北冥神功強橫至極,區區一流境界,根本看不出來它真正的威力,恐怕隻有達到絕頂高手之列,才能夠發揮的淋漓儘致。
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修練完內功,張無忌才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舒展筋骨。
“喝!”
一聲輕喝,張無忌隻感覺渾身舒泰。
“無忌!”
殷天正邁步走來,“這次外公過來,冇有什麼好送給你的,我這裡有一套鷹爪功,雖然比不得你太師父傳給你的高深武功,卻也是難得。”
張無忌自然知道,這是殷天正的自謙,憑藉一門鷹爪功,創立天鷹教和六大派相抗衡!
又豈是什麼簡單武功?
“無忌自然是願意。”
不學纔是傻子呢!
“外公外號白眉鷹王,想來這門鷹爪功定然不是凡物。”
“好,那外公耍給你看。”
殷天正脫下外袍,放在了旁邊桌上,免得這寬大的袍子擋住張無忌看招。
“無忌且看好!”
殷天正身形一動,好似老鷹一般,整個人氣場瞬變。
“指掌之間,不可分離,運行丹田,氣隨神動,力由氣生!”
“動靜相宜,當不怒自威!”
殷天正或跳躍、或挪移,雙手好似鷹爪,似要把空氣撕裂一般,勁透筋骨、爪勢連環。
張無忌見獵心喜,快速記憶下來這些招式。
等到殷天正耍完一套之後,張無忌已經記了個七七八八,隻是還未上手練習,終歸是紙上談兵。
“我這門武功,重在積攢內力,隨著你未來不斷對敵,鷹爪功也會隨之精進。”
“無忌記了個大概,不知道怎麼樣,請外公指教一番。”
張無忌看向殷天正道。
“好!外公便與你使同一路數的招式。”
兩人便是開始拆招起來,中間有些地方使的不當,殷天正也是及時指正出來。
待到正午時分,張無忌已經完全掌握下來。
“果然如你母親所說,是個武學奇才。”
殷天正十分滿意,他就喜歡教天才練功,不費事!
看著張無忌,忽然想到了家裡的幾個孩子,不禁歎了口氣,“哎!”
“你舅舅那幾個孩子,但凡有你十分之一,我就歡天喜地了。”
“外公,不知道舅舅家何事?讓您如此煩惱?”張無忌端過一杯茶,遞給了殷天正。
殷天正接過茶,一飲而儘,坐在石凳上歇著氣。
“你有一個表妹,叫做殷離,這丫頭小時候懂事又善良,和你那個舅母一樣。”
“說到這個,老夫就氣!”
殷天正猛的一拍桌子,“你舅舅實在是糊塗,家裡的事亂如麻,更是寵妾滅妻。”
接著,便是將殷離看不過二孃欺負自己的母親,捅死二孃,殷野王憤怒之下想要殺了殷離,殷離的母親護女心切,卻是慘死在了殷野王掌下。
張無忌雖然知道這些事情,但是真當自己身臨其境,卻也是對此十分頭痛。
“外公,舅舅他...”
真的是個渣男啊!寵妾滅妻,這哪裡是大丈夫所為?
與其說是寵妾滅妻,倒不如說是喜新厭舊。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如今你表妹下落不明...”
殷天正歎道,“野王他雖然整天說要殺了這個不孝女,但我卻是看得出,終究是思念擔憂阿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想和這個孩子說說心裡話。
“這一對父女,都是犟驢,明明都心裡想著對方!”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