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則良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室亂象,怒火沖沖的街道辦主任、哀嚎的王老太太,罪魁禍首無聊的坐在大辦公桌上剔指甲。
那悠閒的姿態,彷彿地上的一切跟她毫無關聯一樣。
但章則良清楚的知道,這丫絕對是罪魁禍首!
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丫頭性子也太野了。
馬主任發現有人進來,慌張的抬頭,等看清進來的是誰,直接傻在那,麵如土色,‘完了’兩字開始在腦中循環回放。
而王老太太顯然冇有發現事情的嚴重性,見有人進來了,直接倚老賣老,命令起章則良,“快,快扶我老太婆起來,順便幫我把錢拿回來,我的錢被那死丫頭拿走了。”
“我為什麼要幫你?”章則良眼角餘光看著數錢數得不亦樂乎的魏微,無語的問王老太太,顯然是搞不清楚這王老太太的腦迴路。
“你不是軍人嗎?軍人不就是為人民服務?那你扶我起來、幫我把錢拿回來,還要問為什麼?你哪個軍隊的,我要去告你。”
等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過去,緩過來的王老太太坐在地上頤指氣使,那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章則良欠了她十萬八萬的,得維她命是從。
馬主任隻想撲過去捂住王老太太的嘴,這嘴,真是壞事,滿腦冷汗,飛速的想著脫身的方法。
章則良無語的注視著魏微,無聲的詢問她玩夠了冇?
怎麼可能夠?魏微送了個白眼給章則良,手撐桌麵,轉了個圈,麵向馬主任,笑嘻嘻道:“聽說,你要把我的房子經租掉?”
馬主任聽到這句問話,總算明白今天這事是怎麼引來的了,一時間恨透了王老太太。
都是她,不然也引不來麵前兩位煞星,欺軟怕硬在這位主任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馬主任直接將魏微和章則良看成是一夥的,不然一個孩子哪有大鬨街道辦的底氣,顯然是章則良顧著身份不好動手,就讓個孩子來出麵。
“這、這不是、不知道房子您二位要,知道的話,我不會同意經租出去的,真的。”掏出手絹擦了下額前的冷汗,期望能將自己收受賄賂的事混過去。
“你不知道房子是有主的嗎?”魏微反問,得將自己的身份落實才行。
“啊,這、魏家的房子幾十年都不來住,所以……”馬主任狡辯,他當然知道這房子有主啊,不然就是直接賣出去了,還用什麼迂迴的‘經租’。
鬼話連篇,魏微垂眸,內心不太痛快。
“所以,你就可以收受賄賂,在魏家還有人在世就把人家的房子處理掉?”章則良一開始冇想起來什麼魏家的房子,敲門找人時,也不知道那就是他老戰友唯一留下的房子。
馬主任說到魏家,章則良一下子就想起來是哪家了,剛剛都冇意識到。
也怪自己因為好友的去世,而自己冇能幫忙保住多少產業,內心內疚而有點逃避這處唯一保下來的產業。
本來看見有人違法就火大,現在已經開始燎原了。
魏家當年也是家大業大的,這些年在京都隻剩下這棟小房子了,還有人猶不知足。
靴子落地,馬主任兩眼一翻,就想暈過去。
這老太太來說房子的事,一開始知道是打魏宅的主意,馬主任本來是冇敢動的。
誰不知道這空著的魏宅當年好幾個人放話,誰都不許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