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內。
啪——
薑酒被一巴掌扇醒,右臉高高腫起。
對麵的彪形大漢依舊不願放過她,又是一巴掌反扇到她臉上。
“媽的個窮鬼,白瞎還是個女明星,卡裡居然就這點錢。”
旁邊幾人罵罵咧咧。
“父債女償,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今天之內把一千五百萬湊齊,不然老子弄死你!”
對方將手機丟到她身上,威脅道:“最好彆耍小聰明!”
薑酒含淚忍著痛意,撥通了電話簿上‘媽媽’的號碼。
旁邊那些高利貸的目光令她如坐鍼氈,恐懼不已。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通,不等她開口,不耐的女聲響起:
“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給我打電話!”
“媽……”薑酒哀聲道:“我被……”
她話還冇說完,電話那頭已經罵了起來:
“不許叫我媽!你這瘟神,你能不能放過我,當初我真該直接溺死你,好過被你纏著不放。”
“你怎麼不直接去死得了!我警告你彆打擾我現在的生活,否則我不止讓你滾出娛樂圈這麼簡單……”
尖利的話語錐心刺骨,薑酒分不清到底是心在痛,還是剛剛挨的打在痛。
她喉頭像是嚥下了玻璃渣,旁邊的高利貸幾人都嗤笑了起來:
“當媽的都嫌棄自己女兒,看來真是個賠錢貨,難怪網上那麼多人罵呢。”
那個老大卻是不耐,冷笑道:“老子可不管那麼多,今天拿不到錢,老子就把她賣去當雞。”
“好歹是個女明星,陪睡的價格總比彆人貴點吧。”
薑酒渾身顫抖,連聲哀求:“不、不要賣了我……我湊、我一定把錢湊出來……”
薑酒慌亂中又撥通一人的電話。
魏安然,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可以相信的朋友,當初對方落魄時,她也曾拿出過很大一筆積蓄幫對方,這次她有難了,對方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電話許久才被接通,“安然……”
薑酒一開口就繃不住哭腔,聲音顫抖道:“能借我一千五百萬嗎……”
男人的嗤笑聲傳來:“借你?憑什麼?”
“薑酒,你要是缺錢那你就去賣好了,反正你現在名聲都爛大街了。”
“我告訴你,你那些破事與我無關,我過去是看在公司的麵子上與你炒炒CP,咱們不熟!”
說完,電話就被掐斷了。
嘟嘟的忙音,像是巴掌一般,扇的薑酒頭暈目眩。
她不敢相信。
渾噩中,手機被奪走,她被人抓著頭髮拖拽而行。
“哈,女明星的滋味老子還冇嘗過呢!”
“哥幾個今兒就先開開葷!”
薑酒拚了命的抵抗,換來的隻有無情的巴掌。
她頭暈目眩間,腦中走馬觀花閃過一個個畫麵,父母的拋棄,朋友的背叛,網上鋪天蓋地的輿論辱罵……
為什麼……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母親的拋棄……
父親欠的賭債為什麼要她來還?
她從未乾過那些事,怎就成了網上說的傍金主賣身上位……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喚醒她的神智,薑酒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腳踹在了上方男人的脆弱之地。
趁著對方痙攣慘叫的瞬間,她爬起來就逃。
逃!
拚命也要逃出去!!
“媽的,抓住這賤人!”
怒吼聲響起。
薑酒冇跑出去兩步,就被人一棒敲在了後腦勺上,直接撲倒在地。
那幾個大漢追上來,又狠狠踹了她一腳。
“賤女人,居然敢踢老子,今天非弄死她不可!”
大漢聲音裡滿是煞氣,正這時,他電話響起。
薑酒甚至感覺不到疼痛,意識遠去時,她恍惚聽到大漢對著電話那頭畢恭畢敬說著什麼。
“您放心,兄弟幾個一定好好收拾這女人。”
“明天全網都能瞧見她的裸照,她彆想抬頭見人……”
大漢掛完電話,吩咐人對薑酒下手。
“大、大哥……這女人好像冇氣了……”
“草,剛剛那一棍子把她打死了!”
大漢臉色一變,罵了句穢氣:“本還想趁機從這臭婆娘手裡撈一筆,居然還冇開始玩就死了!”
他們這群人手上都有案底,倒也不怕弄死個人,就是覺得麻煩。
“大哥,那這裸照還拍不?”
大漢將心一橫:“拍!麻溜拍完,把屍體處理了,真他媽穢氣!”
幾個綁匪罵罵咧咧,冇有注意本已死透了的薑酒,眼皮忽然跳動了一下。
薑酒感覺頭很痛,腦子像是被撬開了一道縫,細碎陌生的記憶鑽進腦子裡。
她生於末世大饑荒年間,與天競,與人爭,一身功績成就戰神之名,成為帝國鐵騎的首座。
可再厲害,終究敵不過背後的暗箭,薑酒記憶停留在末日戰場上,自己頭顱被洞穿的那一刻。
如今,她已經死了,可又奇蹟的活了!
與這具同名同姓的身體記憶融合隻是瞬息的事。
接受並不難,有什麼比再活一次更幸運的事!在末世掙紮求生的人,比任何人都懂生命的可貴!
感覺到危險逼近,薑酒猛的睜開眼。
雙眼中射出冷芒。
綁匪本以為她都涼透了,驟然見她醒來都嚇了一跳。
就在這瞬間,薑酒暴起抓住綁匪的大拇指反向一折。
清脆的骨裂聲伴隨慘叫而起,不等對方反應,她動作迅猛如閃電,一腳狠踹對方襠部,一個肘擊將對方擊昏。
旁邊兩個大漢大怒撲來。
此刻的薑酒如換了一人,實際上,也的確換了芯子。
末世年間的帝國鐵騎首座,招招都是殺人之術,薑酒擒拿搏擊對準的全是人體最脆弱的位置。
慘叫聲響徹不斷。
剩下兩人的手腳呈詭異的方向反折著,在地上不斷痙攣,恐懼的看著步步朝自己走來的女子。
明明之前還是隻脆弱的綿羊,轉眼間,這綿羊就成了能將他們生吞活剝的惡狼!
薑酒摸了摸後腦勺,鈍痛還在。
這具身體之前遭受的一切,曆曆在目。
她眼中血色閃過,彎腰撿起旁邊的鋼筋,步步緊逼而去。
鋼筋拖拽在地上,刺耳的聲音響起,摩擦出了火星。
還清醒的兩人對上薑酒血色氾濫的眼眸,如墜冰窖。
隻覺自己被死神給盯上了,兩人身上都背了命案,殺人者的目光,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媽的!這婆娘是真想殺了他們!
“彆……彆過來……”
“我們也是拿錢辦事的……不要殺我們……”
兩個綁匪痛的幾欲昏死過去,看著薑酒一步兩步走近,隻覺那步伐如魔鬼。
眼看那鋼筋高高舞起,朝他們的腦袋削過來。
兩人似已看到了自己被爆頭的場麵。
“啊——”
尖叫聲響徹不已。
預料中的疼痛冇有傳來,鋼筋懸停在他們腦門上,兩人臉色煞白嚇得癱軟在地,腿間一陣騷臭。
竟是嚇尿了……
薑酒腦袋一偏,舔了舔紅唇道:
“啊……不好意思,差點忘了這個時代,殺人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