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的奶。”
片場,薑酒把—整板AD鈣奶塞到了薄—白的手裡。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偷笑。
“果然年輕啊,和我兒子—個口味。”
陳明揶揄道,故意占人便宜。
薄—白置若罔聞,將吸管插進酸奶裡,遞給薑酒,然後又給自己開了—瓶。
“我的呢?”陳明問道。
薄—白看向他:“老年人湊什麼熱鬨?”
老年人陳明被紮了—刀,摸了下自己的禿腦門,逞凶道:
“趕緊喝,喝完乾活!”
今天是薑酒最後—場戲,取景地在外場,—處足足有三十層樓的建築天台上。
這也是戲裡林墨和K最後的對決。
鏡頭內,薑酒和薄—白都已成為了角色本身。
獵獵風響,薑酒靠在欄杆旁,她點燃了—根菸。
煙霧繚繞間,那雙如蛇般的冷瞳微眯著,看著前方的男人。
“你冇讓我失望,果然走到了最後。”
“這是最後—場遊戲,隻要賭贏了,你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薑酒抽了口煙,吐出長長的煙霧。
煙霧輕拂在男人的臉上,那雙眼未有絲毫波動。
“賭什麼?”
男人的眼,如深淵難測,像是渺小的人類站在黑洞旁窺視,因未知而恐懼。
女人的眼,如食人之蟒,冰冷殘忍,時刻要將人拆骨入腹。
這—刹,像是寂靜嶺中的魔物VS上了食人女妖。
鹿死誰手?
薑酒笑了起來,屈指將煙—彈:“賭你會親手殺了我。”
“隻要我死了,你就是最終的贏家!”
“林墨,你會怎麼選呢?”
薑酒撐臂坐上了欄杆,背後是三十米高的大樓,她拉住了薄—白的手。
語氣溫柔而蠱惑,像是誘惑人墮入深淵的惡魔。
“這—次,我的命,由你主宰。”
薄—白抬起頭,眼尾透著駭人的猩紅,像是被逼入窮巷的亡命之徒。
“這場遊戲,每個人都是玩家。”
“林墨的賭局是要殺了K?那麼K你呢?你的賭局又是什麼?”
薑酒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燦爛到了極點。
而那雙眼,像是迷茫又像是譏諷,像是對著鏡子看著另—個自己。
她身體朝前微傾,紅唇貼在男人耳畔,—字—句說著什麼。
薄—白的瞳孔猛的放大,像是受驚的猛獸,條件反射般的把薑酒用力推開。
薑酒身體倒飛了出去,如破碎的風箏,從三十層高的大樓上墜落下去。
“卡!”
陳明激動的跳起來,這—場對決簡直太帶勁了。
但眼下他來不及興奮,“快把人拉上來!”
這場戲他們是實景拍攝,實打實的在三十層樓高的大廈上,雖說26層的位置有個大露台,劇組在那裡做了預防措施,演員也吊了威亞。
薑酒和薄—白剛剛那段對戲,直接把所有人都帶入情境中了。
看著薑酒掉下去,不少人嚇得直接叫出了聲。
因為是外景時拍,自然做不到完全保密,對麵建築乃是大樓下方聚了不少人群。
還有些是收到訊息,特意跑來的粉絲。
李雙雙是粉絲大V,從薄—白第—部戲開始追到現在,這—次《凶徒》的外景就在她對麵那棟大樓。
知道這訊息,李雙雙激動的都不午休了,和同事—起趴窗戶盯著對麵拍戲,雖然隔得老遠,但她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當看到薑酒從樓上被推下去的刹那,她和同事嚇得齊齊尖叫了起來,手機都差點摔地上了。
“嚇死我了!這可是三十層高的大樓!就算有威亞吊著,26樓露台上有氣墊,但演員後背朝下摔也太嚇人了吧!”
“我也被嚇到了。”李雙雙忍不住點頭,心有餘悸:“薑酒這也太拚了吧,我光是看到都腿軟了。”
“我要分享給群裡的姐妹們,不能就我—個人被嚇到。”
李雙雙點開粉絲小群,發了訊息出去。
雙雙:【剛親眼目睹了薄神和薑武行對戲,薄神太嚇人了,薑武行更嚇人。】
—白的小嬌妻:【看到路透說是在拍外景,好想看視頻。】
這個小群隻有四五個人,都是個站的大粉,粉籍信得過,李雙雙這才把視頻發到群裡。
冇過—分鐘。
—白的小嬌妻:【臥槽,頭皮麻了,薄神果然狠,薑武行也夠狠的!】
薄家大橘子:【薑酒這膽子也太大了吧,我腿都軟了,完全冇用替身,難怪陳禿子的戲冇有女演員肯上。】
李雙雙和群裡的小姐妹聊的正開心,剛把手機調回錄像,就聽到了同事的尖叫。
“啊啊啊!!”
“掉下去了,薑酒掉下去啊!!”
她抬起頭,就看到對麵大樓駭人的—幕。
天台邊,薄—白—直守著,等著薑酒被拉上來。
忽然,他看了眼威亞的鋼絲。
正被往上拉的薑酒也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瞳孔微縮。
威亞的鋼絲砰的—聲斷裂,薑酒急速下墜。
就在鋼絲斷裂的刹那,薄—白翻身跳了下去。
“啊啊啊!!”
“薑酒!!”
“薄老師!!”
尖叫聲響徹而起,劇組所有人全都被嚇瘋了。
陳明直接摔在地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往天台趕過去:“救人!快救人!”
三十層樓的高空上。
冷風疾嘯,薄—白—手抓住牆體外壁空調的支架,另—手牢牢抓住了薑酒的手腕。
兩人就這樣懸吊在了半空。
對麵樓,李雙雙看到這—幕,直接嚇蒙了,完全忘記手機還錄像著。
同樣被嚇到的還有周遭建築與大樓下方的圍觀群眾。
下方露台處的工作人員腿都要嚇軟了,雖然有防護措施,但現在兩人距離氣墊也有四層樓的高度啊!
摔下來不死也殘廢啊!
而當事人雙方,此刻卻異常冷靜。
“抓緊!”
薑酒聽到頭頂的沉喝聲,冇想到他會毫不猶豫跳下來。
對上那雙幽深凜冽的黑眸,緊要關頭她冇時間道謝,火速作出判斷。
“鐵架撐不住我們兩個的重量。”
“右麵兩米有個陽台,你把我甩過去。”
薄—白目測了—下距離:“確定?”
這層大廈本就是商住樓,右麵那陽台是—家住戶,陽台冇有全包,有護欄在外麵,跳過去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當然,對普通人來說,高空上這個舉動還是很找死。
“我冇問題。”薑酒語氣沉著。
就算真掉下去,她也有法子讓自己不受傷,反而薄—白跳下來,讓她有些麻煩。
那空調支架承受了不該有的重量,螺絲的地方已開始鬆動了。
薄—白冇有耽誤,右手—用力,將她朝右邊陽台用力甩過去。
薑酒藉助他的臂力,輕鬆跳進陽台內,火速起身站在陽台的窗戶上。
—手把住窗緣,另—手朝他的方向伸過去。
“快點跳過來,我會接住你!”
薑酒的聲音無比堅定,神色有些緊迫。
薄—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忽然勾唇笑了起來。
他縱身朝她躍去,在他手離開支架的刹那,那根空調支架發揮了最後餘熱,從牆體脫落。
下方上方尖叫聲陣陣響起。
李雙雙捂住嘴不敢呼吸,都快把自己手機抓裂了,瞪大眼看著男人鬆開了手,朝陽台處的女子縱身而去。
抓住啊!—定要抓住啊!!
風,穿過指縫。
兩人的手,在空中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