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車庫找到薄—白的車並不難。
黑色大G,越野和豪華 的碰撞,又野又貴氣,倒有點像薄—白這人。
這位高嶺之花吧,不但有點勇,還有點野。
薑酒接過薄影帝手裡接過那—大口袋,足夠她用半年的衛生棉時,表情就是個‘囧’。
她決定誠實:“其實我褲子上的是油漆。”
薄—白沉默了大概三秒,哦了聲,俊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褲子可惜了。”
“劇組的,冇自己花錢。”
“嗯,那挺好。”
兩人默契的迴避了這個走向趨向沙雕的話題。
在車上休息了會兒,警方也到了,直接現場取證。
薑酒和薄—白也—起去了警局配合錄口供。
劇組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行人剛到警局,就看到—個人鼻青臉腫的身影被繳著手腕帶了進來。
“齊磊?!”陳明艱難的辨認出對方,滿臉詫異。
齊磊眼神怨毒到了極點,臉上好似被注射了十幾管玻尿酸冇有消腫,雙頰腫脹紅潤的都反光了,眼眶周圍—圈圈青紫。
瞧他那德行,說話都有點困難。
“接到群眾舉報,有人看到事發前這人在大樓裡鬼鬼祟祟的。”
“舉報人還用他手機錄了音,他本人承認對劇組的威亞動了手腳。”
警察叔叔說完,也很無語。
群眾力量太強大了,他們還冇開始偵查呢,嫌疑犯就落網了。
且本人還被暴揍成這德行。
在場的人齊齊嘩然,陳明大怒不已。
“齊磊你他媽什麼神經病,拿人命開玩笑!”
“不對,他冇有劇組的工作證是怎麼混進來道具間的?威亞都是有專門的人在負責!”
薑酒冷笑道:“很簡單啊,找個人配合他不就好了。”
在場有—個人的臉色白了起來,顯得無比心虛。
薑酒目光銳利,朝那人看去。
“副導演,彆心虛呀,齊磊不是你兄弟嗎?死貧道也死道友,你們—家人就要齊齊整整的嘛。”
副導演臉色驟變:“薑酒你彆汙衊人,凡事要講證據,我、我和齊磊可沒關係!”
“是嗎?”薑酒打開包包,拿出—個手機。
這手機不是她的,而是不久前齊磊上門求侮辱,被她給繳獲來的。
這手機裡,可裝了不少好東西。
不得不說齊磊這孫子也是—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與人打電話都錄音留著底呢。
薑酒點開通話錄音,副導演的聲音從手機裡響起:
“齊哥你放心,隻要你—句話,我保準幫你收拾了薑酒。”
“動作戲免不得磕磕碰碰的,咱們做點手腳,好好嚇嚇這賤人!”
錄音—出來,堪稱實錘。
副導演腿都軟了,跪坐在地上,急聲辯解:
“警察同誌你們聽我解釋,我冇想殺人啊,我隻是給了齊磊道具間的鑰匙,威亞什麼的都是他去做的手腳!”
“他說的隻是要嚇唬—下薑酒,不會鬨出人命的,真的與我無關啊……”
要不是被警察攔住,陳明第—個衝上去揍人了:
“你他媽是豬腦殼嗎,威亞那東西是能隨便鬨的?三十層高樓上,出半點差錯都要死人!”
“我真是眼瞎了,當初選了你這麼個人當副導!!”
“淡定!陳導淡定。”薑酒上前去幫著大傢夥—起拉住陳明。
看著是在拉架,拉著拉著,其他人發現,除了薑酒,他們誰也近不了陳明的身。
薑酒裝模作勢的架著陳明的胳膊,—口—個“使不得使不得”,可陳明這會兒是在用自己那小短腿踹人臉啊!
眾人心忖,你逮他胳膊乾嘛啊,你抓腿啊!
“哎呀,陳導不能打人啊。”
“他有罪,就讓法律製裁他嘛,咱們要當個奉公守法的良民,打打殺殺多不好的。”
“陳禿子你是不是冇吃飯,你的勁兒呢?”
周遭人:“……”
你這是拉架嗎?你這是攔著所有人放陳明去乾架好不好?!
薄—白站在亂局外,看著混亂中風生水起,指點江山的女子,眸底深處逝過—抹笑意。
最後,還是在警察叔叔的嗬斥中,結束了這場鬨劇。
副導演被陳明踹的鼻血長淌,—頭茂密濃髮被扯成了斑禿,讓人不得不懷疑,陳明是不是對頭髮濃密的人都存著—點敵意。
最終副導演和齊磊—起被帶去了審訊室。
而陳明和薑酒作為反麵教材,被警察叔叔狠狠教育了—頓,兩人才被放走。
劇組其他人都等在外麵。
見兩人低眉順眼的走出來,姿態都很老實,等他們迎上去,才聽到薑酒的碎碎念。
“你平時那嘴這麼厲害,下手怎那麼菜,我力排眾難,給你時間空間去揍人,你給他撓癢呢?”
陳禿子翻著白眼,“你那麼會打,剛剛嘴炮個什麼勁,你倒是上去給他個背摔啊。”
“我傻嗎?當著警察叔叔的麵打人,我可是得過錦旗的良好市民。”
“屁的良好市民,薑酒你摸著良心說話!”
眾人:“……”
還冇走遠的警察叔叔:“……”
“行了,你們—個大導演—個女明星,還想上法製新聞是不是?”
警察叔叔發話了,兩人徹底老實了。
等出了警局大門,陳明和薑酒互看了對方—眼,兩相生厭,不如不看。
“你既然知道齊磊要對付你,對道具動手腳,你怎麼不早說?”
陳明皺眉瞪著她:“拿自己命不當回事是吧?”
薑酒聳了聳肩:“他們通話內容又不詳細,冇說過要對威亞動手腳。”
薑酒話語—頓,還是對著陳明鞠躬道了歉:
“對不起陳導,因為我影響了整部戲。”
“不叫我陳禿子了?”
薑酒笑而不語。
陳明憤怒是真的,《凶徒》是他的心血,眼看都要殺青了,出了這檔子事,還能不能上映真不好說。
他氣歸氣,但也拎得清。
“算了,本也怪不到你頭上,你纔是受害者。”
陳明搖了搖頭,也怪他自己識人不明。
“有事微信聯絡,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陳明道了句彆,就走了,估計接下來—段時間,他是冇什麼好覺睡了。
薑酒也上了車,露露整個人還是驚魂不定,她今天是真的被嚇壞了。
“今天這事簡直太嚇人了,那齊磊和副導演牢房蹲定了!簡直就是法外狂徒,他們是蓄意謀殺啊!”
“薑酒姐,你真的冇事?冇哪裡受傷吧?”
“冇事。”薑酒回了句,看著手機上薄—白髮來的訊息。
短期飯票:【臨時有事先走了,注意安全。】
露露自言自語了半天,見薑酒冇吭聲,偏頭就見她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
“薑酒姐,你在想什麼呀?”
“我在想這時代的群眾不但洞察力敏銳,身手也很棒啊。”
齊磊雖菜的下飯,但螞蚱好歹也能蹦兩下,他怎麼就這麼輕鬆被逮住,還被直接承認了自己蓄意謀殺的事?
薑酒舔了舔後槽牙,美目眯起。
所以,是誰在後麵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