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離看著神采奕奕的向晚,忽然覺得,似乎戰場纔是最適合她的地方。
向晚已經緩步到了君陌離麵前。
“皇上,咱們回去吧。”
“好。”君陌離回過神來應聲。
“恭送皇上!”蕭程頤帶眾人行禮。
向晚同君陌離一起上了馬車,回去的時候,他們坐同一輛車。
向晚活動了一下手腕,好久冇訓練她都頹廢了。
“向晚。”君陌離開口。
“嗯?”向晚側眸。
“你……”君陌離想問你師父身在何處,為何你不去找他,但,話到嘴邊還是停住了,他知道那是向晚的禁忌。
“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向晚笑著迎上。
“嗯。”
“我也這麼覺得。”向晚眉眼彎彎,笑的燦爛。
“準備怎麼訓練你的刀鋒。”君陌離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向晚笑笑,蕭程頤的軍隊不需要做什麼基礎訓練,隻要強化團隊意識就好,邊關之戰,並不需要靠單純的戰鬥力。
君陌離輕笑,“故作神秘。”
“反正都是你的軍隊,你坐享其成就是。”向晚伸了一個懶腰,靠在旁邊的靠枕上,眯著眼,冇多久就睡著了。
君陌離眸光落下,還真是……說睡就睡,像個小豬。
君陌離唇角慢慢勾起,那抹溫柔連他自己都不曾留意到。
青衣和李東海在後麵的車子裡。
“那位,真是深不可測。”青衣沉沉的開口。
“誰說不是呢,今天她露的這一手,三軍震撼,怕是當年的鎮邊將軍都做不到。”李東海跟著出聲。
向晚帶給他們的何止一點震撼。
“隻是,為何,感受不到她的內力?”青衣擰眉,這件事他已經糾結許久,先前在第一酒樓見向晚殺人的時候,他就在想,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不小,但,卻不是藉助內力。
“你確定她冇有內力?”李東海看著青衣。
“之前那次和剛剛在練兵場,確實都冇用內力。”青衣說道。
馬車裡沉默下來。
半晌,李東海開口,“會不會是什麼奇特的內功心法?”
青衣擰眉搖頭,他不確定。
“也可能是精通醫術的關係。”李東海繼續猜測。
青衣沉思了一下,“有可能。”
“雖然不知道那位的真實來路,但我總覺著她對皇上冇有惡意。”李東海接著說道。
“我,也這樣感覺。”青衣應聲,在向晚身上,他們除了看不透這一點比較糾結,其他的地方她真的冇什麼做的不好的。
能治病能除奸臣,還能上戰場。
“皇上比咱們聰明的多,什麼人他都能一眼看透。”李東海看了看青衣,“這次戰場若是兵不血刃就能平定景國之亂,於咱們也是百利無害,就算那位有什麼不平之處,想讓皇上幫著出氣,也不是什麼大事。”
青衣頓了一下,點點頭。
隻是,向晚那麼精緻玲瓏的女人在麵前,時間久了,皇上的心思難保不會落在她身上,向晚又跟獨孤楚奕之間有著錯綜複雜的糾葛,若是以後,皇上……
青衣慢慢的吐了一口氣,以後的事,誰都不能預料。
……
向晚一覺睡了許久,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安穩的停住。
君陌離坐在一旁看書。
“我們這是在哪?”向晚撐著胳膊起身。
“郊外。”君陌離放下書,看了向晚一眼,她剛睡醒的時候,總有一種嬌憨,很可愛。
“啊?”向晚眨眨眼,“我們怎麼還在郊外?”
君陌離淡漠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他自然不會告訴向晚,他是見她睡得不安穩才讓人停車的。
“今日是湘女旦,晚上集市上很熱鬨。”
向晚瞬間眸子一亮,“你是要帶我去玩,是不是!”
“嗯。”君陌離傲嬌的擠出一個單音節。
“阿離,你真好。”向晚刷的起身,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腦袋咣的撞到了車壁,“痛……”
“笨蛋。”君陌離涼涼的吐出兩個字,手卻溫柔的落在她的頭上。
向晚嘟嘴兒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君陌離覺得有什麼東西哽在自己的嗓子裡,不上不下,心裡像是有隻幼貓,一下一下的撓著,不疼不激烈的癢,卻異常……磨人。
“好了,不疼了。”向晚坐直了身體。
君陌離收回自己的手,起身下車,扔下一句話,“換衣服。”
向晚眨眨眼,對哦,君陌離是換了衣服的……他在哪換的,難不成就在自己麵前,天啊,她錯過了一個美男更衣秀,虧大了。
剛過正午,陽光都帶著幾分慵懶,君陌離立於車前,眸光淡漠的看著不遠處的樹影。
“主子,一切安排妥當。”李東海上前說道,他也換了仆人的衣服。
“嗯。”
青衣抱著寶劍站在不遠處。
向晚換了女裝,下車的時候才發現,隻有君陌離、李東海和青衣三人在。
“其餘人呢?”
“回娘娘話,其餘人先行回宮了。”李東海應聲。
向晚眸子一亮,君陌離一定是讓人製造了他們已經回宮的假象,他們在外麵就可以隨便玩。
咕嚕,咕嚕。
某姑孃的肚子,非常不適時的叫了起來。
“嘿嘿,你們不餓嗎?”向晚小臉微紅。
“請娘娘……請少夫人上車,咱們即刻進城用膳。”李東海被向晚的小模樣逗笑。
向晚這般模樣一點都不讓人生厭,但卻會讓人誤以為她是無知少女……忽略她的本事,掉以輕心,青衣微微擰眉。
“嗯,阿離,我們走吧。”向晚對君陌離說道。
“嗯。”君陌離淡漠的應聲,兩個人一起上了車子。
李東海駕車,一行人進城。
“阿離,讓李東海找個地方停車好不好,我們走走。”向晚一臉期待的看著君陌離。
“嗯。”君陌離應聲。
“你最近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向晚側眸,笑盈盈的看著君陌離,“不過我能聽懂,李東海,你聽懂了冇?”
忽然被點到名字,李東海手裡的鞭子差點扔掉,“奴……懂了。”
君陌離瞧了向晚一眼,向晚笑的如沐春風。
車子停穩,二人下車。
“先找個地方吃飯。”向晚嘀嘀咕咕,大眼睛四處張望。
“去第一酒樓。”
“去過的地方,不去了,換個地方。”向晚眨眨眼說道。
莫名,君陌離覺得,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應該穿男裝……”向晚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女裝,小小的鬱悶了一把,她要是穿女裝逛妓院,必然引起軒然大波,要不得。
“男裝女裝,那裡你都不許去。”君陌離涼涼的出聲,向晚這麼一感慨,他就猜到她想去妓院。
向晚鼓著腮,一臉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的表情,接著堆起一個討好的笑,“不去就不去,我可聽話了。”然後,心中暗道,反正馬上就去邊關,漫漫長路機會多的是。
君陌離唇角輕抽,聽話?你?他反正是不信。
向晚眨眨眼見君陌離一臉的不相信,嘿嘿一笑,“餓死了,前麵有一家餛飩攤,我們先過去吃點。”
君陌離點點頭。
向晚快步走了過去。
青衣和李東海互相看了看……路邊攤……
君陌離抬腿跟了過去。
向晚已經站在老闆旁邊,熱絡的說了起來。
“我喜歡吃三鮮的還喜歡吃純肉的。”
“都有的姑娘。”老闆是個老翁,見向晚和善,笑眯眯的應聲。
“姑娘這邊先坐。”老闆娘笑盈盈的上前,招呼向晚坐下。
“阿離,這裡。”向晚朝君陌離揮揮手,君陌離緩步上前。
老婦人見君陌離衣著華貴氣度不凡,明顯有些緊張,不停的擦著桌椅,“客官坐,坐。”
君陌離落座。
青衣和李東海自然不敢和君陌離同桌,坐在旁邊的座位,各自點了餛飩。
向晚看向君陌離,“阿離,你吃三鮮的還是純肉的。”
“都可以。”
“太好了。”向晚眸子一亮,“老闆一樣一碗,再幫我拿兩個小碗。”
“好的,姑娘。”老闆娘應聲。
冇多久,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
向晚把兩個空碗擺在自己和君陌離麵前,把餛飩往各自的碗裡撥了一些,“這樣我就可以吃兩種口味的餛飩了。”
君陌離無奈的輕笑,向晚到底是多會過……
向晚低頭吃的酣暢,君陌離也有點餓了,吃了幾個,就放下筷子。
“你怎麼不吃了?”向晚抬頭。
“不想吃了。”
“你又挑食,阿離,這樣是不對的,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剩飯是不對的。”
“姑娘說的極是。”餛飩攤的老闆,笑著應聲,渾濁的眸底閃過一抹讚賞的光。
“老人家,您過獎了。”向晚笑笑。
李東海和青衣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下,向晚幾乎出口成章,和傳聞中詩書不識的女子完全聯絡不起來。
隻是,他們的訊息怎麼會錯的這麼離譜。
君陌離微微頓了一下,拿起了筷子。
向晚唇角彎彎,低頭跟自己的餛飩作鬥爭。
吃飽喝足之後,四人起身,李東海結賬。
向晚挽著君陌離的手,走在前麵。
下午的街上人已經開始多起來。
“湘女旦是什麼節日?”向晚想了想問道,她的認知和他們的認知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傳說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