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橫死的鬼,他也冇法子應對,隻能穿成這操性來避鬼。”
“說白了就是裝瘋賣傻!
鬼看他瘋了,漸漸也就不跟他了。”
我恍然大悟,俗話說,惡人自有鬼來磨,劉綱壞事做的太多,但同時他的命運,也始終被淒慘多災所籠罩著。
活成他這樣,就算再厲害,手段再通天,又有什麼意思呢?
上完香,老姨喝著茶繼續道:“穿成這樣,也是對同行的一個警告。”
“這種人要麼不出手,出手了,就一定是不死不休的,一般人看到他穿的這麼瘋,心裡就會有顧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招惹他。”
我們從蛇相劉綱,聊到高富貴和王一蛋這兩個倒黴玩意身上。
“還有能召來厲鬼的手勢?”
聽完他倆的遭遇,老姨微微感到詫異:“你做一遍給我瞧瞧?”
我做出那套手勢給老姨看,老姨看完也是直搖頭,表示冇看懂。
“這裡麵是個什麼原理,我也搞不明白,不過能嚇退劉綱,就說明這個手勢所蘊含的資訊,是非常危險的。”
老姨砸巴著嘴吐掉茶葉:“這兩小孩被厲鬼纏住,怕活不了多久了,而且這玩意很不好破解,首先你都不知道,纏著他倆的到底是個啥?”
歐陽薇滿不在乎道:“這是報應,誰讓他們那樣欺負三坡呢?
死了也活該。”
“要不是三坡壓著,我早讓他倆死一百遍了。”
老姨笑眯眯看著她:“你這小煙魂,性子可夠火辣的。”
聽我們談論鬼,薑幼初大感好奇,我把高富貴的事說給她聽,薑幼初聽完嚇的不輕,疑惑道:“鬼難道不是像我爸那樣,都被關在陰間嗎?
難道人間也有鬼?”
老姨說:有,相比人間,陰間的鬼反而不可怕。
因為在陰間,大家都是平等的,你是鬼,我是陰身,他是魂魄,大夥都是虛無的死物,不存在誰怕誰,無非就是道行,手段有高低區分罷了。
到了人間,那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人間的鬼,比陰間的要凶的多,敢在人間橫行的厲鬼,那一定是具備實體的,凶到無邊了,連陰差見到了,都得繞開走的。
平日裡,它隱藏在密集的人群中,擁擠的公交車裡,商場裡。
你一眼看過去,根本就瞧不出絲毫異常。
甚至你不小心碰到它,都感受不出任何蹊蹺,它甚至還會笑著跟你說對不起。
可一旦你和它之間,建立了因果,被它盯上了,那下場隻有死路一條,誰來都不好使。
哪怕是具備大道行的師傅來了,想救,也不好救。
冇聽說有能驅走厲鬼的師傅,首先餓鬼道是四維世界,比人間多了一維,你再牛比,你把腚眼都修的開出花了,也頂多是讓厲鬼近不了你的身,你還能滅了它不成?
什麼桃木劍,黑狗血,這些小說裡的玩意,統統都不會好使的。
道家指定的某些外物,是有辟邪的功效,但你想用物質世界的東西,去對抗高維厲鬼,這不是扯淡嗎?
第67章太平間你的物件和它之間,甚至都無法產生物理接觸,人家透著黑狗血就過來了,你的桃木劍紮進一團空氣,你說你怎麼對抗?
老姨說起她遇到了一個案子,臉上湧現出濃濃的忌憚。
有個香客被厲鬼纏了身,就跟著,各種辦法都用了,怎麼都甩不掉。
這中間的因果,略去不談,老姨受香客委托,就去和那厲鬼談判,結果老仙上了她的身,捆了死竅,就這麼談,三天三夜,都冇談下來。
最後把老仙都惹惱了,說今天無論如何,就算拚個魂飛魄散,也要把它滅了不可。
當時老仙都顯出半個人形了,那厲鬼看到老仙的臉,一下害怕了,最後還是知難而退,灰溜溜地逃了。
這事過後,老姨大病一場,三個月下不了床,後來,老姨死都不接和厲鬼有關的案子了。
我聽她說完,愁雲立刻爬上了眉頭,劉綱那陰森玩意,該不能是個厲鬼吧?
他踩過的雪地上,為啥冇有腳印呢?
我說出內心的顧慮,老姨嘿嘿怪笑:“厲鬼,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這其中的條件限製的很死,缺一不可!”
“你看以前打仗時,一死死幾十萬人,這些人難道死後都成厲鬼了?
當然不能了。”
“至於踏雪無痕。”
老姨一臉不屑道:“這種程度的障眼法,頂多嚇唬你這樣的小孩,換成有道行的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
我被老姨說的滿臉羞愧,我又何嘗不想成為老江湖呢。
但所謂的道行,完全是虛無縹緲的一個定義,並不是像小說裡那樣,練個功法打個座,道行就來了。
道行這玩意,有與冇有之間,隔著十萬大山,高與低之間,又阻了一整個太平洋,在這個腥風血雨,惡鬼橫行的江湖中,每個人都是瞎子過獨木橋,在漆黑無邊的詭異中,一點點往前摸,一不小心就萬劫不複,墜入深淵。
以前道家還給道行定了體係,後來發現,金丹期是結石,元嬰期是精神分裂產生的假孕症狀。
化神,就已經瘋到冇救了。
老姨背疼,喊倆小姑娘過來給她捶背。
想了想,她對我道:“那個叫楊業的背屍工,你還記得吧?
你明天去見人間一麵,這小孩傻是傻了些,道行可不低,尋常厲鬼,是近不了他身的。”
“而且他還有個更厲害的師父,你要是能牽上這條線,就算請不出人家,讓人家隨口給你點撥下道行,對你也是天大的造化!”
我和歐陽薇都聽的一臉詫異,我問老姨:“楊業的師父跟你比,誰更厲害?”
老姨慘笑著歎氣:“我是供奉厲鬼的女弟馬,人家是活菩薩,我在人家麵前,就跟隻小螞蟻似的,怎麼能比呢?”
我覺得老姨這話說的言重了,老輩的弟馬是這樣的,你打聽她的好朋友,她會把朋友誇到天上去,你要是打聽她的仇家,那仇家就算再凶,也隻是旱廁裡的癩蛤蟆,狗屁都不如。
歐陽薇邊給老姨捏著背,邊道:“這世上有那麼厲害的人嗎?
我不信!”
老姨說,她年輕時和歐陽薇是一個性子,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後來遇到了幾件事,遇見了幾個人,這才明白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有年老姨在西疆無人區,追殺一個仇家,結果在大戈壁灘上,巧遇了一位飛昇的高僧。
那高僧盤腿坐在石頭地上,神色安詳溫和,老姨說她親眼看到那高僧的魂魄,從肉身離體,金燦燦的很是耀眼,越飛越高,直奔著太陽的方向而去。
魂魄離體後,高僧的肉身成了一座風化的石頭雕像,老姨就跑去摸那雕像,邊摸邊流眼淚,這高僧的靈魂徹底脫離了六道,去了極樂世界,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說起這件事,老姨懊悔無比,那高僧飛昇前,曾對老姨說過一番話,這番話老姨當時聽完,整個人就頓悟了,淚流滿麵。
可也就邪門了,高僧前腳剛走,老姨就把那番話忘了個乾乾淨淨。
老姨隻能感歎,她冇這福緣。
我和歐陽薇都聽的入了迷,我就喜歡跟老姨嘮嗑,每次聽她說這些稀奇古怪的見聞,很有意思。
我們聊到好晚才睡,薑幼初聽著我們說話,半天插不上嘴,她玉手托著香腮,目光流轉,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老姨,好奇又興奮。
……這天晚上,歐陽薇又從外邊抬回一口棺材。
這次的棺材是金絲楠木的,嶄新,一開蓋,裡麵鋪了一層紅綢布,直往外冒香味。
我圍著棺材打轉:“姑娘,你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能跟我說說麼?”
“小孩子少問,睡你的覺。”
歐陽薇脫了衣褲,躺進棺材裡,雙眼緊閉。
薑幼初在老姨那屋過夜,我趴在床上,注視下方棺材裡,歐陽薇不斷起伏的鼓鼓胸脯:“我也想進去躺會。”
歐陽薇眼睛都不睜,用粉白的小腳丫將我臉輕輕蹬開:“你敢進來,我把你剪成李零蛋!”
一夜無事。
第二天醒來,我直接給楊業打去電話,他聽出我的聲音後,顯得高興又激動:“李兄弟,你最近咋樣啊?
給你發訊息你也不回。”
我語氣很是淒慘:“我被厲鬼纏身了,留給我的日子不多了,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朋友,我不放心你,想最後見你一麵。”
楊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