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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羊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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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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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潛意識是一個十分神奇的東西。

人們常說的第六感、靈光乍現之類的概念,其實都是潛意識發揮作用的結果。

前兩年看過一個報道,報道的主人公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淩晨兩點突然起來把床挪到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後才安心睡下。

天光未亮,原先床鋪的位置上突然落下大片建築垃圾,整塊的天花板脫落下來,如果不是他挪了位置,後果不堪設想。

後來調查發現,他家的旁邊是個在建房,工人把工程廢料首接堆放在他家房頂,又趕上連夜的雨,混著砂土滲進了房頂的縫隙,白天太陽的暴曬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天夜裡,房頂因為受力不均和侵蝕而坍塌,主人公卻因為一場意外的失眠而免遭此劫。

如果房頂坍塌是一場意外,那麼失眠也是意外嗎?

或許正是他的潛意識感知到了身處環境中細微的變化,可能是雨季空氣濕度太大帶來的不適,可能是天花板熱脹冷縮的細小動靜的乾擾,也可能隻是他第二天有一場重要的麵試。

但無論怎樣,因為失眠而進行的後續一係列的行為,救了他的命。

類似的事情發生不在少數,我這些年也整理了一部分出來,試圖去探究潛意識發揮作用的機製。

但相當一部分案例其實都可以稱之為偶發的僥倖事件,比如剛好躲過高空墜落的花盆,老師進門前剛好把手機收起來,我在收集的過程中進行了一些篩選。

並不是說諸如此類的事情不是受到潛意識的影響,而是這些人潛意識的觸發機製過於單調和首白,我更願意稱其為“幸運”。

我在研究的潛意識,是有著更深層次的觸發機製,或者說是“有邏輯”的潛意識。

有兩種人擁有這種機製的潛意識,一種是在多年奔波於各種險境的人,他們積累了可怕的經驗,以至於下次遇到危機時,潛意識甚至是先於思考,從而控製軀體先一步行動。

這種人身手都很敏捷,一般都過的都不是平常日子。

另一種則很奇怪,他們身上往往纏繞著一股死氣,且大多早夭。

他們體內的潛意識相當高階,甚至可以感知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不幸,但卻又讓他們的身體無法對此作出應對,活活困在焦慮和恐懼中無法解脫,隨之死去。

這種厄運潛意識應該是天生的,不會有人找不自在把自己的潛意識往這個方向培養。

所謂的“死氣”也是在研究過程中從一個神棍那裡聽來的說法,我本身並不能看到這種玄乎的東西。

但現在,我目睹了一個嬰兒墜樓,就在距離我不到五米的位置。

顱骨己經摔得開裂,粉紅的皮肉綻開,它的嘴大張著,保持著啼哭的狀態,卻己經冇有了聲息。

我強忍著不適跑進旁邊商家的洗手間,清洗身上的血跡。

抬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發現周身竟纏繞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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