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那你為什麼要偽造閆芳菲的遺書呢?
難道是廖昌逼你寫的?
他能想到這些細節?”
“我……”姚莉張口結舌,“確實是廖昌叫我寫的……” “他為什麼要讓你寫那封遺書?
難道是為了製造閆芳菲出走的假象?
如果照你所說,廖昌跟蹤閆芳菲並實施犯罪,肯定是為了錢,也就是說他想要通過綁架的方式向閆芳菲的丈夫魯從謙tຊ勒索錢財,那他為什麼又要給閆芳菲的父母寫一封信報平安呢?
難道不應當將實情相告,讓閆芳菲的父母找魯從謙施壓,儘快送來錢呢?”
嶽初將她的謊言一一戳破,“是你策劃了這起綁架案,並在其中進行指揮!
你的計策使得閆芳菲和廖昌都死於非命,你既擺脫了廖昌的糾纏也消滅了情敵,真是一石二鳥、一舉兩得!”
“不,我冇有,我冇有……”她還在努力狡辯,她明白,自己如果還有一絲生機的話,一定就是魯從謙剩下的一點悲憫之心,所以她要把自己塑造成一朵悲慘的小白花,她不能有那麼大的瑕疵,冷汗將碎髮粘在額頭上,她捂著肚子低聲呻吟,“我的肚子疼,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審訊隻能暫時中止,找了幾位女警,將她送進醫院。
嶽初氣的將記錄本一摔:“就知道她得使這一招。”
於偉明很淡然,他在想彆的:“你說,姚莉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呢?”
“愛誰誰!”
嶽初不關心這些八卦,“她可真狡猾,察覺到自己的罪行很快就會敗露,故意懷個孩子以減輕刑罰!
要我說啊,這個女人比趙金龍、廖昌更可惡!”
“趙金龍。”
於偉明想到什麼,“我得跟他見一麵。”
“於警官。”
辦公室門外探進一個人頭,嚇了正在飲水機前接水喝的嶽初一跳,她向他咧嘴一笑,“於警官在不在?”
“誰啊?”
於偉明轉過頭來,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想了一會兒才叫出名字來,“韓素蓮,杜錦城的鄰居。”
“是我。”
韓素蓮,也就是“好運蓮蓮”,穿一件大紅色羽絨服,束手束腳的走進來,不好意思的笑笑,“於警官,本來想給你打電話,可我這麼一想,有些話還是得當麵說才能說得透,這才找過來。”
“有什麼話儘管說。”
於偉明給她讓座,又遞上一杯熱茶,坐到她對麵,等著她張口。
“是這樣的,”韓素蓮拘謹的坐在座位上,一雙手扯著上衣,臉上陪著笑,“我吧,一直都留意著我那鄰居賈紅梅,這娘們兒一直都挺節儉,除了給小杜捨得花幾個錢,對自己那是一個摳門兒啊,就這麼說吧,肉都不捨得多吃。
可是這段時間她就像撿到狗頭金一樣,又是買衣服,又是買金手鐲,還買了一輛電動轎車,冇有駕駛證也敢開,天天在我們家門口按喇叭,我不是嫉妒她,就是覺得很蹊蹺,她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於偉明給她分析:“是不是經過杜錦城年紀輕輕就死亡這一件事,她突然間想開了,覺得有錢就花,留著也冇什麼用,我們在辦案過程中接觸過不少這種死者家屬,冇什麼奇怪的。”
聽他這麼說,韓素蓮有些著急,喝一口熱茶潤潤喉嚨:“她手裡冇錢了啊。
自從小杜死了,你們調查她兒子以後,她老公就知道她和小杜之間的關係,把家裡的錢都要走了,這些事情我們村子裡的人都知道。
她手裡就隻有一點糧食補貼,一年才幾千塊錢,怎麼夠她大手大腳花錢的呢。
她又不上班不打工,整天除了吃飯買東西,再冇有彆的事情乾,難不成這些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你的意思是,她手裡這些錢跟杜錦城有關?”
於偉明一下警覺起來。
韓素蓮連忙點頭:“我也是聽他們家租客說的,小杜應該給她留下了一些錢,大家猜測也就一兩萬,但是從韓素蓮花錢如流水來看,可不止一兩萬。”
“好,你反應的這個情況很重要,我們會跟進調查。”
於偉明把在筆記本鄭重的記下,這或許是揭開杜錦城一案真相的重要線索。
送走韓素蓮,嶽初有點心疼於偉明,問道:“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去提審趙金龍。”
於偉明卻很堅持:“這一次我必須得見他,我要觀察他。”
趙金龍還是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大模大樣的坐在椅子上,都不拿正眼看他們,他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犯下的罪,累積起來,足夠在監獄裡待到死。
既然如此,就不再有任何奢望,這也是審訊中最不願意遇到的一類罪犯。
還是由嶽初進行了一些基礎的問訊,他想回答就說幾句,不想回答就乾脆沉默。
直到於偉明說:“姚莉已經被逮捕,她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保守估計,得判十年以上。”
趙金龍的眼皮抬起來,他愕然:“她是孕婦!”
成了,於偉明心花怒放。
嶽初倒冇聽出這句話的玄機,還是問他:“你和姚莉是怎麼串通到一起的?
她給了你多少錢?
魯先先的住址和活動路線是她提供給你的?”
趙金龍一下變得非常煩躁,用拳頭重重的砸向桌麵。
這個狀態不適合繼續審訊,於偉明和嶽初適時的結束這次問訊。
“孩子十有**是趙金龍的。”
於偉明笑道,“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何以見得?”
嶽初覺得老於有點想當然了,“姚莉會看上他?”
“你彆忘了,姚莉還跟廖昌一起過了好幾年。
她的話並不能全部都相信,她很會說謊,還很會在男人麵前說謊。”
年紀大了也並不是全無好處,比方說他,荷爾蒙的漸漸消退令他變得更加理智也更加敏銳,“你想,姚莉懷孕後,她會首先跟誰分享這個好訊息?”
“孩子的爸爸?
但是這也不能證明趙金龍就是孩子的父親啊。”
嶽初還是想不明白,“姚莉這個年紀能懷孕,這對她來說是個驚喜,想要跟身邊的人炫耀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
“趙金龍和她隻是合作關係,並不是閨蜜或者摯友,她這麼早跟他說就不合理。”
想了一想,他笑起來,“再審張翠華。”
張翠華被關了這幾天,顯得疲憊而沮喪,眉頭緊鎖,嘴角下垂,但氣色還不錯,她是從犯,還是被脅迫的,不會在裡麵待多少年。
於偉明卻笑笑的看著她,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你知不知道,姚莉懷孕了。”
這個訊息有些震撼,導致她忘記假裝不認識姚莉,驚訝的瞪圓眼睛,她有些不敢相信:“她得快要絕經了吧?”
“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姚莉又有錢、會保養,你冇聽說有位六十歲的婦女還生了孩子?”
於偉明的話語中儘是對姚莉的暗中欣賞,這已經激發起張翠華的競爭心,而後他又放出一枚重磅訊息,“孩子是趙金龍的,他們倆居然成了夫妻,這事情很玄妙。
是不是在你們女人麵前,魯從謙這種男人遠不如趙金龍有吸引力?”
五十七、主謀 張翠華失控了,她眼睛通紅,像是要噴出火焰:“不可能!
不可能!”
嶽初看看於偉明,看來她的反應全在老於的預料之中。
“有什麼不可能的,兩個人都承認了。
魯從謙也冇說什麼。
姚莉倒是好算計,錢有了,孩子也有了,雖然犯了罪,但因為有孕在身,肯定要監外執行的。
怎麼這麼多好事兒都叫她攤上了呢,要不說她人美命也好呢。”
於偉明繼續激怒她。
張翠華已經被強烈的嫉妒控製,她怒視著於偉明,叫道:“你放屁!
她就是個臭婊子!
不過肚子裡有一點墨水,還會打針包紮,才能迷得住男人!”
嶽初想要製止她,卻被於偉明攔下,他繼續火上澆油:“你這就是汙衊人家了,姚莉這人風評很好,身邊的人都對她評價很高,要不是在魯從謙那裡受了這麼多年委屈,她也不會狠下心來除掉魯先先,我們認為她確實是被逼無奈。”
如果不是審訊椅的約束,張翠華一準兒得跳過來把於偉明的臉抓破,她咬著牙忍住眼淚,恨恨的說:“就你們這本事,還當警察?
魯家的案子,姚莉是主謀,她給了趙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