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上去看看。”蘇木咬牙。
這是他最靠近張家之謎答案的最好機會，可能也是未來為數不多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我來扶他。”張起靈走過來，將辮子頭男孩攙扶在手中，眉宇深邃的看著身前蘇木。
蘇木繼續舉著燭火，邁步向更上一層走去。
張家古樓第四層。
周圍再無任何光源，就連蘇木手持燭火在踏入這一層的時候，燭火的光芒，都開始無法照明腳下地麵，更彆提能夠照亮前方道路。
呼~
燭光被突然起來的冷風吹滅。
一張張冰冷俊俏的麵容，同一時間出現在蘇木與張起靈的視線之中。
張起靈感覺到了體內某種念頭在竄動，攙扶著辮子頭男孩的身軀微微下屈，跪在了地上。
窸窸窣窣的鬼語，在耳邊密密麻麻的響著。
“沐哥。”張起靈低著頭，看著蘇木腳下布鞋喚了句。
他們都應該能夠感受得到，這些黑暗中的冷峻麵容，正是他們張家曆代族長，或者比肩族長地位的亡魂。
蘇木已經不能動彈，無數種聲音，讓他跪下，給這些先祖們跪下！
“一群死去幾百年上千年的先祖們嗎。”蘇木嘴角溢位一絲血跡，嘴角揚起了熟悉的笑容。
亂糟糟的頭髮開始瘋狂生長，瞬間長到了齊腰的位置，隨後在瞬息的功夫，三千青絲，轉瞬變成蒼白的白髮。
蘇木感覺到，周身如遭數千萬針頭刺入的疼痛，彷彿黑暗中的這些東西，在吸食他身上的血液，吸食他的骨髓。
“你們，配嗎！”蘇木怒吼，雙瞳也跟著開始流出血淚，七竅都在往外溢位血液。
“娃兒，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父母家人呢？”
“蘇，蘇木。”
“不不不，你生於祖地，你身上有著純粹的麒麟血，你應該姓張哦~”
“蘇，蘇木。”
“是張，你叫張沐是吧？你父親冇給你取字嗎？”
“蘇，蘇木。”
“奇怪，冇有字的應該是半個張家血脈纔是，怎麼你身上麒麟血如此純粹，麒麟紋身圖案墨色如此之重，是異變了嗎？”
“蘇，蘇木。”
“……”
“張沐！你連祖宗祠堂都不跪！你就跪我什麼意思！”
“是您把我從雪地中抱回來的，跪您，是您對我而言，是再生父母，祠堂宗廟，我能說，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嗎？”
“說什麼胡話呢！不能再有下次了！這次算是饒過你了！”
“……”
“張沐！又是你小子！說了多少遍了！祠堂前人人都得跪下！”
“我蘇木不跪天不跪地，我姓蘇。”
“唉，那下次我跪你前麵，你跪我背後可以了吧？”
“這樣，唔，可以。”
“以前我還以為你隻是天生桀驁不馴，不曾想，你骨子裡麵就是這樣的性格，唉，將來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個性格，走錯路，做錯事。”
“有您在，我還能反了天不成。”
“……”
“張叔，我和小官就要出門了，保重好身體，我會照顧好小官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讓我當張家族長，但我性格你不喜，我也不是很喜歡背上族長這個重擔，那就讓小官來吧。”
“張叔，隻要你在世一天，張家，就一直是我家族，小官，也是我弟弟。”
“……”
蘇木腦海中，往事一幕幕浮現。
“彆，彆傷害沐，沐哥。”張起靈右手將古刀插在閣樓地板上，手腕上青筋暴起，雙眸掛上猙獰血絲。
這些張家先祖能夠威懾所有張家族人，能夠讓所有麒麟血脈張家，在他們麵前匍匐於地，卑躬屈膝。
但不巧的是，這次來張家古樓的這兩個張家族人，不是那些普通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