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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結束了,孔芷熙申請了休息,她確實有些累了,主要是她太需要時間出去走走,好好看看這兒的山和水了,她太無聊,太空虛了。
她到商場買了一套茶具,一張行軍椅,冇有買更多的裝備,主要還是因為身上的錢不太夠
了,這個李理也冇給她什麼錢,上次的案子他也冇說什麼時侯能給錢。
除了錢不太夠這一點不夠完美以外,她覺得這一天都應該是自由的,這一點在她買了東西回到家裡,準備收拾東西出去徒步時破滅了,因為李理也申請了休假,正在家裡收拾他的戶外裝備要去找她。
“我冇說不帶你,但是我主要是怕帶著你會有案子啊。”孔芷熙有些煩躁,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一屁股蹲的坐在了沙發上。
“我冇那麼不吉利,而且還能替你拿東西呢,你不是也需要一輛車嗎?”李理自已也很想給自已放個假,好好休息。
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一塊兒坐在山上,喝起了茶。有時侯人跟人的相處就是很奇怪,明明很相愛的人,最後不一定能走到一起,不相愛的人卻要綁在一起過一輩子。孔芷熙知道自已為什麼想不起他們的婚後生活,因為她的執念隻在自已父親那兒,是他常年的否定和比較讓她心理缺了很大一個口子,她太希望從事業上或者從理想上去否定他安排的那些事。
“老李,婚姻是你的執唸吧?”孔芷熙端了杯熱茶,看著山頂對麵的那座山,開了口。
“也許吧。我爸媽他們不常見麵,我小時侯跟著爺爺奶奶一塊生活,到上學的年紀纔回到他們身邊,但是他們兩個人常年飛,很少回家,兩人就算是見麵也是吵架的多,小時侯我就想如果我結了婚,一定不會像他們那樣。”提起自已的父母,李理也回憶起自已的小時侯。
“那就對了,你的執念是婚姻,我的執念是父親的肯定。我爸總是拿我跟妹妹比,覺得人生就應該是好好上學,考上公務員,然後再嫁一個公務員,這是他心裡最完美的人生。我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當上一個民警,但是可以肯定百分之90的原因是與我父親有關。”孔芷熙想一下子把自已想到的全說出來。
“他在你心裡很重要吧?”李理看著她問道。
“也許吧,我想不起來關於我們的婚姻,但是我知道嫁給你,應該與他也有關係。我恐怕。。。不是因為愛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她有些愧疚,也有些傷心,不知道是因為自已背叛了自已的人生,還是因為這場婚姻她並未付出過真心。
“你想起什麼了?”李理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很想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很想幫幫她。
“我想起來的隻有小時侯,工作、關於這場婚姻,我的腦子裡隻有那一紙證書,我隻是大概覺得,我可能不曾愛過你。”她不想再看李理這麼一味的付出,但這些話說出來時,她是傷心的。
“沒關係,沒關係,熙熙,我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想。”李理放下茶杯,單膝屈在她麵前,安慰道。
“老隋說我們冇有時間了,我不希望你一直回憶這些,你若是想起一些彆的,指不定就可以從這兒出去了呢?”孔芷熙覺得他出不去她是有一定的責任的。
“我們可以一起出去,你要相信!”李理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
茶杯裡的茶水都已經涼了,春天裡的風還是有些大,山上的空氣都帶著水汽,風與氧氣都讓人沉醉,兩人被困在這兒,心情壓抑。
休息了兩天,李理接到黨政任務,需要到各大民營企業宣傳普法。上麵特意交代他先到一家民宿企業宣傳,說是新入駐的大企業,市裡很重視。這事兒都是一些政治上的任務,孔芷熙覺得自已冇必要去,李理覺得綁架案的凶手還冇抓到,放她一個人在家休息有些危險,所以硬拉著她一塊。
“民宿企業不知道在旅遊的時侯能不能給些優惠打折之類的。”孔芷熙在車上隨口說道。
“聽說是個女老闆,從國外回來的,名字聽著總感覺是認識的人。”李理也隨意地搭話。
“叫什麼?”孔芷熙來了興趣。
“程熙。你認識嗎?”
“程熙,這麼巧,見見或許就能想起來了。”她對這個名字冇什麼印象,估計不是什麼舊識。
“下次這種政治任務就冇必要拉著我了,我政治覺悟太低了,冇那個天賦啊。”孔芷熙在下車後覺得還是應該表明一下自已對政治的態度。
“所以才更應該多來增加悟性。”李理反駁她。
“你這還真是人到中年,爹味越來越重了啊!”那一刻孔芷熙覺得自已還是困在父親的否定裡,這該死的人生真是生也難受,死亦不能解脫。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普法需要見這個總經理,但是領導說要見,那也是要應付應付的。前台負責接待的小姐姐很是客氣,帶著人到了辦公室,又是倒茶,又是送點心的,她大約是看上老李了,趁著送茶水點心的功夫就看著他笑,一副少女懷春的表情。
“李哥哥,好久不見了,怎麼樣,過得還好嗎?”孔芷熙正盯著這前台少女花癡模樣時,身後就傳來另一個少女的聲音,就是那種不曾遭受任何生活的苦難,身邊都是愛人的爽朗女生,聽著就讓人羨慕的聲音。
“熙熙!你什麼時侯回來的?”李理這反應坐實了他們兩人認識的事實,隻是這聲“熙熙”讓人聽著怪不舒服的。
“這位是?”這個程熙指著坐在一邊吃著點心的孔芷熙問道。
“孔芷熙,不重要,要不你們聊,我到你們法務部門坐坐也行。”孔芷熙把手裡的點心塞到嘴巴裡,拍了拍手,趕緊自已介紹道。
“哦,也好,我跟李哥哥好久冇見了,肖肖,帶孔小姐去找法務的張經理聊聊。”這個程熙也不客氣,讓前台的小姐姐招呼孔芷熙出了這辦公室。
李理還想說攔著,孔芷熙卻是巴不得趕緊走了,這姑娘一聲一個哥哥的,叫的她都快齁出糖尿病來了。
普法這種事兒,以前她倒是跟街道的人一塊兒乾過,但乾這些事兒的前提都是要先有群眾基礎的,跟普通民眾打交道與職場不通。她跟上那個前台小姐姐,問道:“你們這個程總好像跟李警官很熟啊?”
“是,以前就經常聽程總提起她這個哥哥。”前台的小姑娘立馬來了興趣,迫不及待想要分享她一直在嗑的CP。
“哥哥?”孔芷熙也冇聽李理說過他有這樣一個妹妹啊。
“青梅竹馬的哥哥,自從八年前,程總到這兒以後,我們就經常聽她提起。”合著這小姑娘不是看上李理,是嗑CP嗑到了正主麵前啊,難怪剛剛一副懷春模樣。
她還冇搞清楚自已是為了什麼跟這李理結婚,這會兒白月光回來,自已又成了個棒打鴛鴦的第三者,好好好,劇本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張總,公安局的孔警官說是過來給我們企業開展一些普法的事,程總讓你對接一下。”前台小姑娘把人送到了法務辦公室門口,敲了門說道。
“好,請進,請進。”這個張總趕緊把人請了進來,拉了凳子請人落座。孔芷熙拿著手裡的資料,開始跟這個張總討論要怎麼展開這個普法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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