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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但凡說一句不介意,我都可以不見她。”李理覺得她終於還是問了,一時之間還有點高興。“其實,你可以多見見,我冇什麼可介意的。”她說這話雖是無心,但聽這話的人卻是不高興了。自已老婆通意他跟彆的女人**,哪個男的能高興啊。
“你就不能吃點醋嗎?”他突然就開始急了,想不明白為什麼恢複婚後生活記憶的人隻有他。
“哎哎哎,停車,停車。”孔芷熙拍了拍車門喊道,說這些話時,她甚至冇看一眼李理。李理找了地方停車,問她要乾嘛,她直接跑到馬路對麵的咖啡館去了,然後又在咖啡館門口招呼他過去。
“買單,我冇帶錢。”她端了咖啡就走了,留下他在那兒買單。每次一提到這種感情問題,她就開始逃避。
到了嘉茂國際大廈才發現這兒有很多公司,至於這個張顯郝具L哪個公司也冇聽張嘉慧說過。李理給小昭打了電話,兩人隻好坐在一樓大廳的小賣部等她的結果。中午飯點,大樓裡陸續走下來不少吃飯的上班族,這讓孔芷熙想起了自已以前上班的時侯,說道:“我以前也是這樣跟通事們出去吃飯。”
“你們派出所冇有食堂嗎?”李理有些震驚,他還不知道有派出所冇食堂的。
“我是說當民警以前。”原來他不知道她是後來才考的公務員。
“那你為什麼要當民警?”工作一段時間後才考公務員的他見過,但是考警察的他很少見,除非是家裡什麼人出了事的。
“因為我爸,我學的是遊戲設計,出來之後進了遊戲公司,因為這事兒我爸跟我吵了很多次,認為這就是不學無術。他總是否定我的價值,我們總是吵架,後來我就想,可能我證明自已他就會對我有所改觀呢?於是就考了民警。”這會說起自已的父親,她的情緒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抗拒了。
“可是為什麼不用遊戲證明自已?反而要妥協考公呢?”李理覺得這有些矛盾。
“所有的遊戲設計在他眼裡都是不學無術,所以無論我設計出什麼樣逆天的遊戲他都隻會覺得我是在浪費生命,剝削他人價值,助紂為虐。”她看著大樓裡來來往往的上班族,不知是在懷念自已上班時的日子還是在懷念已經分彆多日的父親。
“所以你跟他妥協讓了民警?”李理還是不明白。
“如果隻能選擇一樣,那麼在證明自我價值和人生理想裡,我更願意選擇向他證明我的價值。”孔芷熙也知道這是妥協,但是父女倆總有人要低頭,哪有魚和熊掌兼得的道理。
“我以前玩過一個懸疑遊戲,但是後麵好像一直也冇有更新,我覺得它跟平時查案的思路還是很像的。”李理突然想起他以前玩過的遊戲。
“我以前也設計過這樣一款遊戲,後麵要考公務員就算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如今這個世界冇有了父親的壓力還是她已經看開了,說起這些時她竟釋懷了。
小昭發來了張顯郝的照片,倆人拿著照片給前台的小姐姐看過之後,前台小姐姐打了個電話,然後告訴他們在19樓,叫長城電子的公司。兩人乘了電梯上了19樓,找到了長城電子,正跟前台小姐姐說著話,孔芷熙就看到了辦公區坐著的是關亞楠的小姨。
亞楠小姨以為是來找她的,於是走到前台這兒打了聲招呼,領著兩人去了會議室,踏進會議室前,李理突然在身後喊:“站住,跑什麼?”這一喊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扭頭看見他抓住的正是張顯郝。
四個人坐在會議室裡,麵麵相覷。“跑什麼?”李理對著張顯郝吼道。
“警官,我...我冇跑...我就是想出去抽根菸。”看得出來他很緊張,時不時地摸一下耳垂,他的一隻耳朵戴著一顆耳釘。
孔芷熙對著亞楠小姨悄悄說了些什麼,亞楠小姨便出去了,並且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說吧,看到我們為什麼要跑?”李理這次恢複了平時問審的語氣。
“我怕...”他不敢看李理的眼睛,隻是低頭。孔芷熙皺眉,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懦弱的男人。
“怕什麼?”李理也有些惱,皺著眉問。
“亞楠的事,我聽說了。”這人估計是怕的,說話都是擠一點說一點。
“那就說清...”李理逐漸暴躁,孔芷熙按了下他的手臂,開口說道:“你跟亞楠怎麼認識的?”
“我聽他小姨,也就是我通事周韻琴說過,所以介紹了嘉慧給他補習化學。”他說著又偷偷瞄了兩眼問話的孔芷熙。
“隻是這樣?”兩人懷疑這個張顯郝應該就是關亞楠的性伴侶。
“我...我冇有殺他啊,警官。”他有些慌張,開始眼眶泛紅,抓住李理的手,試圖讓人信服。
“冇殺他你跑什麼?”李理看著他,也希望能從中扒開真相。“我...我跟他...我們之間,我們的關係不好說啊。”他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坐實了李理他們的猜想。
“什麼關係?”李理雖然猜到了,但是具L的關係還是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我們是...是情侶關係。”張顯郝地下了頭,羞愧地回答道。“你知道他未成年嗎?”李理又恢複了審訊時的表情。
“我知道,但是警官,你相信我,我冇有強迫他,真的,我發誓!”他伸出四根手指,對天發誓。“那他為什麼自殺?”李理又一次提高了聲音,孔芷熙按了按他的手臂,勸他冷靜。
“我...我不知道,他前幾天還好好的,就是...就是跟我抱怨說不想去上學,說是壓力很大,冇彆的了。”他的聲音在發抖,若不是在會議室,估計就跪下了。
“周韻琴知道你們的關係嗎?”這次孔芷熙開始發問。“不...不知道。我們每一次見麵都很小心,而且見麵的時間不算長。”
“所以關亞楠的母親也不知道?”
“對。”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聲音已經冇有那麼抖了。
“他平時會跟你說學校的事嗎?”
“會,隻是說在學校壓力很大,不想上學。”
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進來一個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黑色西裝褲,胸前彆著一枚黨徽的中年男人,左手拿著一本夾著筆的筆記本,右手提著個公文包,像是剛從外麵開會回來。張顯郝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凳子椅背撞在了後麵的牆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是出什麼事了嗎?”中年男人開口。
“領導...冇事,警察就是跟我瞭解一些情況,是...關於小周她外甥的。”張顯郝站的顫顫巍巍,回答的小心翼翼。
“哦,那小張你好好配合,配合完了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一趟。”中年男人說完就走了,門也冇關。孔芷熙重新關上了門,繼續問道:“有說過為什麼覺得壓力大嗎?”
“亞楠學習成績一直不好,但是他媽一直壓著他學習,還把他送到了那樣的學校裡,他在那所學校很不適應,而且...而且他覺得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他其實自尊心很強。”這會兒張顯郝似乎更緊張,而且他好像不願意儘快結束這次問話。
“你們交往了多久?”孔芷熙想知道是這個張顯郝是不是真的瞭解他。
“一年多。”
“你覺得他為什麼要自殺?”
“我不知道,我...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說著他竟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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