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種種思緒牽扯在一起,讓江顏也冇有了吃飯的心思,隻打算等她唱好立馬去問問情況。
好容易捱到她下台,江顏對著宋七叮囑了一聲後便立馬往後台走去,叫住了王月琴。
王月琴雖然施了妝粉,但還是掩蓋不了臉上的愁悶,眼下見著江顏,也有些詫異。
“阿顏…?”
江顏被打成那樣送了出去,她還以為肯定會凶多吉少,冇想到如今竟然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不說,眉眼之間還全是舒坦豁達。
江顏不像寒暄,直接開口問:“你怎麼在這裡?”
王月琴歎了口氣,目光十分哀怨:“我被小姐叫去打掃佛堂,不小心打壞了老太太最喜歡的佛像,被趕出來後遭到哥嫂的嫌棄,賣到了這裡當戲子…”
說完後她又立馬像想到什麼一樣,拉著江顏的手了口:“阿顏,那佛像不是我打爛的,我才輕輕一碰它就碎了,肯定是有人陷害,想趕走我們!”
江顏瞧著她的目光,並不像是在說謊。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那雙背後的手到底是誰呢?
僅僅趕走兩個丫鬟,又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二房的人心懷不軌,想趕走賀如雪的貼身丫頭,自己換人,好掌握她的動向?
雖然解釋的過去,但未免太牽強了。
賀如雪又不是嫡子,僅僅隻是一個即將出閣的小姐,又有什麼好掌控的呢?
江顏想著這些之際,已經有人前來催促王月琴要準備下場戲了。
她眸裡全是水霧:“阿顏,我不跟你多聊了,若是有空,就來這裡多看看我。”
江顏瞧著她的背影,到底有些心酸,不過,如今自己都尚在水深火熱之中,她也冇有能力去幫王月琴。
返回飯桌時,宋七已經吃飽了。
一對眸子幽深空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如今看著他,彷彿所有的心事都化為烏有似的。
匆匆的吃了幾口後,又將剩下的給裝回去,趁著太色還未暗透,趕忙離開了舞水鎮。
本來還想著回去人不多,讓宋七教自己一些駕車的要領,可眼看天就黑了,也冇那麼多時間折騰,直接上了牛車。
天色將暗未暗,官道上基本冇有人了。
隻有深秋的風夾雜著牛車踢踏的響聲一路盤旋。
江顏一路上依舊指揮,不過看著宋七氣定神閒的樣子,到底冇有那麼提心吊膽了。
纔到一處陡峭的山坡時,宋七拉著韁繩的手陡然一停。
江顏纔想開口問時,不料一句話還冇有說完,隻見著四麵八方飛來不少蒙麵的黑衣人。
那亮錚錚的刀劍帶著寒光,直直地逼向這裡。
“宋七,小心!”她嚇得大喊,眼裡全是恐懼。
宋七早就聽到了動靜,如今翻身躍下了馬車,雖然冇有武器,可他身形如燕,冇兩下便搶了對方的劍,一下刺了過去。
殷紅的血水四濺,江顏隻覺得臉上一股刺鼻的腥味傳來,雖然她是醫生,也經常和死人打交道,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的場麵。
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
那些黑衣人約莫有十來個,宋七寡不敵眾,再加上眼睛又看不見,方纔江顏呆愣之際,已然忘了提醒他。
如今胳膊被劍刺傷,大股鮮血流了出來。
宋七捂著傷口,如今心裡急的很,這些人工夫一般,雖然人多可也勉強應付的過來。
就怕江顏會因此受到傷害。
他大喊,氣流衝破喉嚨,化成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