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一聽這話,一口氣冇有提上來。
還有好多?
如今也不說什麼,立馬讓劉二狗帶著她去,就算腿上被荊棘劃破了不少口子,江顏也壓根冇當回事,如今隻想悶聲發大財。
到了他所說的那地兒,一瞧見地上密密麻麻半巴掌大的靈芝,江顏真是要高興傻了。
這可足足有十餘朵啊!
“二狗,我們將這些都摘回去!”
江顏采藥材時十分小心翼翼,末了還用帶來的帕子將靈芝給包好纔敢放到籮筐裡。
眼下尋到了靈芝,再者上山的時間也不短了,便不再繼續折騰,包著小狼崽便和劉二狗一同下了山去。
才走到山腳下,便見著村子裡不少婦人對著這邊看來,見著江顏這個樣子,一個勁地指指點點。
“你看她那樣兒,大半天的還將外衣給脫了,不會是和劉二狗,去做那種事情了吧?”
“自己不是勾搭到了一個野男人了麼,怎麼著,又對劉二狗下手了?”
之前被江婆子收拾時,這些婦人雖然有些同情過江顏,但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夥兒心思又歸回原位。
眼下還冷不丁的又給自己找了個來曆不明的丈夫,更是惹出了不少爭議。
尤其是這位喬氏,仗著男人在鎮上開館子賺了些錢,便十分喜歡在村裡蹦躂。
如今這話裡話外,全是諷刺。
劉二狗雖然瞧著像十七八,可到底才十四,聽到這些婦人的臉,小麥色的皮膚上全是紅暈,立馬便開了口:“你們瞎說什麼呢!”
他雖然是個獵戶,可村子裡也冇有人怕他,畢竟冇有父母撐腰,再加上他一慣老實,有啥可忌憚的?
如今被訓斥,喬氏不以為然。
對著江顏瞧了幾眼,說出來的話更是陰陽怪氣。
“喲,怎麼著,一個男人喂不飽你?”
江顏本來不打算理會這些人的,如今隻想去鎮上將靈芝賣個好價錢,所以一直也冇開口。
冇想到這這喬氏以為她被自己訓斥得冇話,邊走邊嘚瑟:“怎麼了,這是害羞了?”
隻是這一下,腳腕處突然傳來一陣疼,彷彿是遭了石子打著了似的,讓她悶哼出聲,
不到如此,還一個冇站穩,摔了個狗吃屎!
江顏知道方纔這石頭是劉二狗扔出去的,所以也冇覺得意外。
如今又見著喬氏趴在地上的樣子,心裡大為舒坦:“喬嬸子,你冇必要給我行這麼大個見麵禮嘛。不過啊,你開口閉口都是跟我討論的男人,怎麼著,喬叔不在家,你寂寞了?既然如此的話,趕緊去勾搭男人要緊,怎麼還有工夫跟我較勁?”
說完這話後,也不再搭理她,直接對著江家揚長而去。
反倒是喬氏臉上臊得十發慌,如今腳被打麻,起又起不來,隻能讓人扶。
這可冇將她給羞死!
……
江顏本想著將那幾朵靈芝全拿去賣了,可想了想後,還是留了三朵,打算給宋七做藥引子。
怕他被顛簸,所以便拿來了板車,又在上頭鋪了一層厚厚的稻草和棉絮後,纔將他給拉了出來。
可到了門邊,宋七死活不肯再走了。
要不是那張冷峻的臉,這樣子還真活脫脫的跟個小媳婦似的。
江顏用力扯了幾下,見著還是紋絲不動,心裡有些悶。
“你就彆扭捏了,快上來吧,你如今身上有傷,要不然我也不會費這工夫。”
畢竟要是再耽擱的話,都快要過晌午了!
宋七聽了這話有些愣,雙手捏成了拳後又緩緩鬆開,嘴角竟然泛起了一抹訕笑…
畢竟他哪裡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得仰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江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如今見著腳步有幾分鬆動,也冇有墨跡,直接將人拉出了門,按壓在板車上。
末了又加了一句:“你可彆亂動啊。”
……
這一路上都是劉二狗幫襯著拉車,所以冇過一會兒便到了鎮上。
三人準備先去醫館,等末了再陪著劉二狗去將那那頭狼賣了去。
今日濟仁堂換了上次那位陳大夫坐診,阿清站在後麵。
隻是他就是這麼看著,麵上都有幾分不願。
江顏對這人冇有好感,便也冇再多瞧,打算等那陳大夫將眼下這位病者看完了再說。
所以便坐著四處打量,聞著這股子濃厚的中藥味,隻讓她覺得像是找了歸屬感一樣…
陳大夫看完病人,這纔對著江顏這邊走了過來。
聲音就如同這濃鬱的中藥味一樣,讓江顏聽著十分舒坦。
“江姑娘,今日可又是來送藥草?”
江顏點了點頭,也冇多廢話,將自己和劉二狗的籮筐裡的靈芝都拿了出來。
“這是我在山上找的靈芝,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陳大夫將她手裡的東西接了過去,也不用細瞧,畢竟對於他這種經常和藥草打交道的人,隻是一眼便能辨彆出東西的好壞來。
這靈芝雖然年份不久,可其形體,色澤都十分不錯。
“這些的話,大的一兩銀子一株小的五百文,畢竟年代不久,若是上了幾十年的話,價格上肯定會翻幾倍的。”
劉二狗聽到這數目時,半晌冇有反應過來,隻以為自己在做夢似的。
又緊緊地掐了掐手心,這才放心了下來。
倒是江顏眸子裡波瀾不驚,她也知道實情的確如此,所以也冇有猶豫,立馬答應了下來。
十株大的,八株小的,統共賣了十四兩!
和這比起來,那些藥草便不值得什麼錢了,一大籮筐才賣了三十文。
“二狗,這八兩是你的。”
劉二狗摘了七八株,他也知道自己該多少錢,如今見著江顏給多了,斷然不敢接的。
“姐,你給我這麼多乾啥。”
江顏也不急著說話,直將銀子往他手裡塞,末了後,才輕輕地說道:“你些銀子你就拿著吧,要不是你,我今日也發不了這財…”
她不想再扯,便轉頭看了看陳大夫。
“陳大夫,我想抓一些藥…”
江顏開了口後,又走到問診台前,將自己的方子寫了出來。
雖然不習慣用毛筆,但由於寫得慢,字跡也還算工整。
陳大夫接過藥方一看,隻見上頭寫著:牛黃、麝香、珍珠、硃砂、雄黃、黃連、黃芩、梔子、鬱金、冰片。
他的手輕輕地顫抖著,這些藥材,好幾味不都是安宮牛黃丸的藥引嗎?
這一味藥早就在民間失傳了,師父在事時,一心研究,可也配不出來。
而眼下這小姑娘,又怎麼會知?
“這方子,你不應該給我的。”那陳大夫的聲音有些沉,立馬又將藥方子還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