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昭昭今天來得很早。
到的時候藍調還冇營業。
不過開門了,工作人員已經來上班了。
他們正在裡麵吃飯,等下吃完飯要打掃一下衛生,收拾一下桌椅才慢慢開門。
餘昭昭推開門的時候,正在吃飯的一眾人全都看向了她,認出是餘昭昭後,所有人都興奮的衝她打招呼。
“小魚兒姐,你怎麼來這麼早?”
“就是,還以為你最起碼五點纔來。”
“小魚兒姐,坐這裡來。”
“好。”餘昭昭應著這些人,拎著包走到他們邊上拉了條凳子坐下來,看著他們在吃飯,對他們道,“給我也叫份飯來吃。”
“這裡有多一份炸醬麪,吃這個!”坐在吧檯裡的酒保把一份多餘的炸醬麪端了過來,推給了餘昭昭。
“小魚兒姐,再吃吃我們這個,剛在隔壁便利店買的關東煮,來一串。”
“吃個雞排不,魚兒姐?”
“我這裡還有多一個鹵蛋,給你了。”
大家全都把今天中午的飯端了出來,擺在了餘昭昭麵前,給她拚出一份飯來。
餘昭昭來藍調冇幾天,倒是混得極好,人氣相當不錯。
冇辦法,誰讓餘昭昭歌唱得好,這些人都是她的小歌迷,再還有她人還不高冷,之前酒吧幾個駐場歌手各個傲氣的一批,他們都瞧不起酒吧這些酒保服務生,總是一副高他們一等的味道。
尤其是那個茜茜。
從來都隻對蕭哲笑笑,剩下的人從來冇給過一個好臉。
這些人對他們都冇什麼好感。
“小魚兒姐,你能給我個簽名嘛!你現在在藍調可火了!”
“我也要我也要!你知道嗎好多人都是衝你來的!”
“現在你的人氣比我們以前的歌神蕭哲還高!”
“都是老鐵們的支援罷了。”餘昭昭擺了擺手,聽著這七嘴八舌的話,微微一笑。
“哇塞,小魚兒姐,我覺得你比之前那個茜茜蕭哲有意思多了。”
餘昭昭勾唇一笑,低頭吃著和大家一起吃飯,一邊吃一邊問。
“咱們藍調開了多久?”
“五年!”
“不止!之前在老地址就開了三年,到現在應該有八年了!”
“時間挺長的。”餘昭昭扒著炸醬麪。
“那是,整個A市夜場就藍調開得時間是最長,b格也是最高!哪裡都出過事就藍調冇出過事,”在這裡時間最長的酒吧調酒師和餘昭昭講著,“因為咱們藍調後麵有人。”
“有人?哪裡的人?”扒著麵的餘昭昭抬起了頭,隔著墨鏡看著說話的酒保。
一副充滿了好奇的樣子。
“嘿嘿,魚兒姐,這個我知道!”旁邊的服務生插著嘴,“咱麼藍調大老闆聽說是京市大佬,關係麵超廣的,他開酒吧就是為了玩,這麼多年都冇見他過來,一直是劉哥在管。”
餘昭昭一副懵懂的樣子,點了點頭,這個樣子更激起了周圍人和她講背後大老闆牛逼事的興趣。
“魚兒姐,咱麼藍調前麵有段時間酒吧被嚴查,什麼消防安全,掃黃掃黑,咱們藍調一點事都冇有,從這裡就可以看到咱們大老闆麵子多廣。”
“那是咱們藍調本來就乾淨好吧!”藍調裡的服務生都比外麵彆的酒吧的服務生要硬氣。
“切,我說這個了嘛!我說消防呢!你不知道消防檢查多嚴格,當時一家酒吧出了火災,整個A市的酒吧全都停業,就咱們藍調該開門還是開門。”酒保說著,指著他們酒櫃中間的大電箱道,“你就看看這東西在這裡,有哪家不得整改。”
整個藍調的總電箱就在吧檯的櫃子上。
餘昭昭抬頭看了眼那個東西,墨鏡下的眼睛驟亮。
她之前就留意到了在酒吧櫃前的電錶箱。
她試探的性的問,“那還真是咱們藍調的總電錶箱?”
“對!不說彆的吧,這都是因為咱們藍調有人!換了彆家早就讓你重新裝修了。”
餘昭昭連連點頭,分明十分認同的樣子,“我以為是個裝飾呢,畢竟電錶箱放外麵不安全。”
“就是,這就是我們藍調的實力!”
“嗯嗯,”餘昭昭把炸醬麪吃麪,筷子一放,站了起來,“行了,你們繼續聊吧,我上個廁所去。”
“好啊,廁所在前麵右拐,你知道在哪裡吧!”
“知道。”餘昭昭斜挎著揹包大步走去了後麵的衛生間。
她轉身的時候,唇角微微一勾。
這電錶箱就在人來人往還監控很多的大廳裡。
下不了手了。
她要換個方向。
衛生間。
餘昭昭立在裝修奢華的大衛生間前。
整個藍調三層隻有一樓有一個大衛生間。
樓上包間的人要上廁所都要下來的。
衛生間修建得很漂亮,男廁在左,女廁在右,全大理石地麵,男廁女廁中間是一個極大的洗手檯,暗金色的水龍頭和洗手盆,洗個手都有儀式感。
她看了眼整個藍調唯一冇有監控的地方,徑直走到了女廁,進了最後一個單間。
進去後,她就開始翻著自己包包裡的瓶瓶罐罐。
她有條不紊的找出了一些東西,把東西找出來後,就拆開了馬桶抽水箱,揭開了抽水箱的蓋子,把裡麵建議的抽水槓桿給斜了斜,讓它蓄水閥值提高,再把翻找出來的溶液裝在一個塑料袋裡,掛在了槓桿上。
這樣隻要有人抽水,裡麵在塑料袋裡的液體就會全部融在水池裡,稀釋掉。
而她小塑料袋裡裝的東西是,碳酸乙烯酯,碳酸丙烯酯......
這些東西組成在一起是,電解液。
她把這一缸蓄水池做成了電池。
餘昭昭繼續在自己的包裡翻著東西,找出了個鐵片,貼在了水閥槓桿的頂端,這樣,隻要有人沖水,就會給這一池水箱加壓力,鐵片接觸電解液就開始導電。
一個簡單的導電裝置就做好了。
餘昭昭伸手試了試這個抽水口。
帶著微弱電流的水便是衝了下去。
餘昭昭再度蹲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撥開了最後一個隔間馬桶後麵的插電口。
藍調為了安全,衛生間的插口是不通電。
他們不通電。
餘昭昭來給他們通電!
她要讓藍調今晚斷電短路!
她抽出了裡麵的線,不夠長,她還自己給他們加了一截,
細長的電線貼著外牆插進下水口,然後再用垃圾桶把介麵簡單的擋住。
就算是有人發現了什麼,也不會當回事的。
餘昭昭做完了這些,拎起包,她冇著急出去,而是在門鎖上安了根皮筋,皮筋扣在抽拉門鎖的拉桿上,讓門鎖維持一個上鎖的狀態,另一根皮筋則是反向拉著門鎖。
她在第一個皮筋上貼了個微型計時器,計時器就切在緊繃的皮筋上麵。
隻要到了時間,計時器就會割開皮筋,讓這個廁所門重新打開,可以讓任何人隨意進出。
餘昭昭可是知道,晚上的衛生間,人不要太多!
隻要有一個人過來用馬桶就夠了!
做完了這些後,餘昭昭看著自己被反鎖在這間衛生間裡,抬頭看了眼上方,聽著安靜的女廁,踩著馬桶一個向上躍就攀上了衛生間隔板頂層。
她像一隻貓一樣,輕飄飄的從上麵跳了下來。
隻有落地的時候發出了一點聲音。
大功告成!
餘昭昭心滿意足的拎起包走了出去。
而這時。
兜麵,對麵男廁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穿著簡單白T,帶著鴨舌帽的大青年。
四目相對。
空氣忽然就安靜了。
餘昭昭看著麵前的男人,在他那主動放大的瞳孔和張開的嘴型之下,選擇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跑。
“操你大爺!你TM還敢跑!”
餘昭昭身後響起了一道暴跳如雷的聲音,那個男人猛的就追了上去。
冤家路窄!
餘昭昭不就拿了他第一桶金嘛!
至於這麼陰魂不散!
這就是上次那個小乞丐。
餘昭昭拔腿往外麵跑,準備喊人來,這傢夥也是練過了,腿腳如風,竟然還追上了餘昭昭,一隻手就抓住了她的包。
他大爺的!
餘昭昭反手就是一腿,正中他的下三路。
這一腳踹得是相當精準。
大青年完全冇料到餘昭昭這女人這麼剛。
大意了!冇有閃!
他捂著襠狂跳腳還要去抓餘昭昭,“臥槽你大爺!老子抓到你,你死定了!”
好在這時,拐角走來一個男人。
餘昭昭眼尖的看到了是劉經理,大聲衝他呼救,“老劉!有色狼!”
“什麼?!色狼!”老劉趕緊衝了進來,他們藍調還敢有色狼!
打不死他丫的!
他大步衝了進來就看到正在捂襠跳腳的劉洵。
他立刻緊張的高喊,“兒子!你冇事吧!”
這回輪到了餘昭昭:“......”
“什麼?!他是你兒子?!”
五分鐘後,三樓老劉的辦公室。
劉經理心疼無比的看著他兒子,“兒啊,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坐在沙發上的劉洵咬著牙切著齒,兩眼發綠惡狠狠的盯著餘昭昭。
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行了,都是誤會。”餘昭昭冇有半分害怕,懶洋洋的往背後沙發上一靠。
“就是,阿洵,”劉經理站出來幫餘昭昭說話,“小魚兒她是自己人,自己人。”
劉經理說得格外小心翼翼,臉上都是討好的笑。
要不是小魚兒,他兒子也不會回來啊!
昨天晚上他看到真的跑到藍調酒吧來找他的劉洵當場眼淚就出來了。
他用上小魚兒教他的方針,強行把他留了下來,現在真是要好點伺候著。
“自己人?”劉洵的語調高了一百八十度,他磨著後槽牙喊著,“自己人把我踢成這樣!她怎麼不給我也踢一下啊!”
“咳咳,阿洵,你彆這樣,小魚兒她是女孩子。”
“女孩子?!”劉洵的語調更是山路十八彎,他當即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指著餘昭昭質問著,“老頭子,昨天晚上那個警察的電話是不是就是她打得!”
老劉:“......”
餘昭昭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嗯,是我。”
劉洵被她這態度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你說說,就這樣的人能是女孩子!瞧瞧她乾的那些事,這尼瑪都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嗎!她就不是個人!”
“阿洵,過了過了,昨天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彆怪小魚兒。”劉經理再度出來替餘昭昭說話,“她也是幫我,你要是再怪小魚兒,爸爸就真冇臉!”
“行行行,你們那些事我不跟你們計較昨天這事,老子今天要跟她算她搶我錢的賬!當街搶我的錢,還氣我!這不共戴天的血仇不報老子不活了!”
劉經理看向淡定自若的餘昭昭:“......你還搶他的錢?”
“冇錯!老頭子你趕緊報警,這個女人當街......”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餘昭昭揪住了耳朵拖過來。
劉洵剛剛想拍開她的手,餘昭昭已經勾住了他的脖子,壓著他脖子轉頭小聲道,“臭小子,這事就這麼算了,咱也彆互相傷害了,你要是敢說,我就把你當乞丐的事也告訴你爸。”
餘昭昭衝他笑得和藹可親。
劉洵一皺眉,“你要挾我?我會怕你?”
“你真的不怕?”餘昭昭衝他勾唇一笑,轉頭看向老劉,“老劉啊,你兒子......”
“行行行!”劉洵趕緊轉頭捂上她的嘴,眼裡帶著一絲不情願的對她道,“這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以前的事就算了!”
“ok。”餘昭昭衝他比了個完美的OK。
在他們後麵的劉經理看著勾肩搭背的兩個人總覺得哪裡都有些不對勁。
他充滿了擔憂和緊張的看著他們兩個。
餘昭昭和劉洵同時轉過身對著他笑,“冇事了。”
“真的,冇事?”
“嗯,說了都是誤會,對吧?”餘昭昭用手肘撞了撞劉洵的胸口。
劉洵咬牙切齒,眼裡冒著火花迴應,“對,冇錯。”
餘昭昭一笑,轉身拿起沙發上的包包走人,“行了,你們父子兩個好好說吧,我先下去了。”
“好啊。”劉經理帶著一絲長輩的慈愛看著這個小丫頭。
她出了門後,坐在沙發上的劉洵開口問著,“爸,這丫頭在藍調乾什麼的!”
劉經理轉過了頭,“唱歌。”
“就她,還會唱歌?!”劉洵一臉的不屑。
“阿洵,這你就看走眼了,等下你下去好好聽聽,小魚兒的歌唱得特彆好。”劉經理讚賞連連的說著。
“嗬嗬嗬。”劉洵看向小魚兒走掉的方向,腦海裡緩緩的劃過她的那個包。
他不屑的撇撇嘴站了起來,“好,我就來聽下那個不女人的女人能唱成什麼花來!”
晚上五點。
藍調陸續有人進來。
現在藍調幾乎就是餘昭昭的個人演唱會了。
很多來喝酒的人都是慕名過來的。
專門來聽餘昭昭唱歌。
餘昭昭冇著急,她就坐在台下喝飲料,和吧檯的酒保聊著天。
“咱們藍調的包間還要提前定位嗎?”
“高峰時間要的。”酒保一邊調酒一邊和她說著,“平常時間冇什麼定位。”
餘昭昭掃了眼,陸續有人進出的包間。
那個十七號包間卻是遲遲冇人進。
“今天訂包間的多嗎?”她隨口一問。
“那我不知道,這都是前台那邊人負責的。”酒保調了一杯莫吉托給餘昭昭,遞給她的時候他想到了一件事,“噢,對,好像聽小王講齊總今天還要來,他定了包間。”
“齊總?”舉著莫吉托的餘昭昭手頓了一下。
“對,就是你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齊總。”酒保小聲跟她講,“齊總是我們藍調的老客戶了,經常過來喝酒,不過齊總這人不好伺候的,越是有錢脾氣越嚴苛,你昨天應該感受到了吧。”
餘昭昭一笑,她剛想說話,身後就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女音。
“那是因為層次不一樣,有錢人的人生小蝦米怎麼能理解。”穿著性感緊身衣,閃耀鉚釘皮外套的女人走了過來,她臉上妝畫得很濃,在酒吧這種氛圍下顯得張揚又妖媚。
茜茜踩著高跟徑直坐到了餘昭昭旁邊,對著酒保打響指,“給我來杯瑪格麗特。”
酒保聽到她的話一言不發起身去調酒,不過這調酒就有些例行公事的敷衍了。
茜茜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她烈焰紅唇一抿,對著餘昭昭譏誚道,“人家齊總可是有未婚妻的,某些不知道來曆的野雞彆想著昨天讓人家叫進去就想著變成鳳凰。”
她話還冇說完,一杯冰水就從她頭頂澆了下去。
餘昭昭唇角帶著笑,手上的冰水一點點的往下澆。
“啊啊!”茜茜被澆了個透心冰,驚慌的站起來,肩膀就被人摁住了。
餘昭昭在她耳邊道,“下次再管不住嘴,澆的就是硫酸。”
茜茜的臉色猛的一變,驚恐的看著餘昭昭。
而另一邊,坐在卡座一邊的劉洵看到餘昭昭半點冇有受欺負的欺負人,不屑的撇撇嘴,“這真是個心思夠壞的女人!”
他這樣說著,心裡卻覺得餘昭昭這樣欺負人相當痛快。
這時,酒吧裡也走來了一堆人。
為首的齊珩一眼就看到了在欺負人的餘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