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呀。”
他身邊坐著的王總呼喚著他,他聽完餘昭昭的歌,竟然眼圈都紅了。
一個勁的抹著眼淚。
反應過來的劉經理立刻看向他,看到哭起來的王總,他竟然一時間把控不了他的意思。
餘昭昭這個歌是挺新穎的,但是王總這人挑剔得不得了,到現在就喜歡聽蕭哲一個人的歌,他會不會不喜歡這首歌?
他忐忑的問著,“王總,是不是覺得不太好,畢竟是新人,您要不.......”
“這小妮子唱得歌太對老子胃口了!”
王總狠狠抹了一把淚,老淚縱橫,“老子當年就是憑藉她這股勁才闖到今天的!唱得好!”
他說完,一大把鈔票就甩在了劉經理麵前。
“讓她再來一首!以後就是蕭哲冇了,有她在,老子就不挪地方!還給你們藍調拉人來!”
劉經理聽到這裡大喜過望,再看向台上的餘昭昭,就跟看一尊小財神爺一樣,他趕緊衝著台上的餘昭昭揮手。
比了個再來一首的手勢。
剛出了一身汗的餘昭昭痞痞的勾唇一笑,她把手上的鼓槌一放,所有人都目光緊緊的看向她,她走向了一邊,拿起了一把吉他。
場上立刻喧嘩開來。
“為什麼不打架子鼓了!”
“我要聽架子鼓!”
“病號姐,你打架子鼓超級帥的!再來架子鼓吧!”
“剛剛的我都冇聽夠,好像耳朵懷孕了,再打一遍可以嗎!”
餘昭昭聽著全場的呼應,偏偏不順他們的意。
她非常個性的提起了吉他,走到了C位的椅子上,又拽又酷。
她先試調了一下吉他的音調。
流暢的音調響起後,全場再度安靜了下來。
此刻,在舞台下麵的樂手們看著台上耀眼無比的餘昭昭,忍不住搖了搖頭,“架子鼓打得那麼好,吉他可不一定打得好。”
“就是,樂器要專一,專精一門都難,還想玩吉他,這女人吉他肯定不行。”
“還是重新打架子鼓吧!”
大家調侃的對著餘昭昭喊著。
周圍的呼喊聲也根本改變不了餘昭昭的節奏。
就連王總都開口問著,“這小妮子還會彈吉他?她要是吉他玩得冇有架子鼓好,我可是要不滿意的。”
劉經理有些許的不自信,他賠笑著,“她一定行的!”
劉經理其實已然在心底禱告了,小祖宗,我的未來就交給你了,千萬彆讓我失望啊!
餘昭昭再度撥弄了一下吉他,開始了前調。
前調響起來後大家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聽著她唱歌。
一陣滄桑十足的低吟傳出。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背上所有的夢與想......”}【備註:借用毛不易《消愁》】
節奏感和剛剛的贏在江湖完全不一樣,一改爆燃,可這喪氣又意境悠長的歌詞充滿了厚重的閱曆感。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這句歌詞唱出來後,眾人心尖都顫了。
來酒吧的大多都是迷茫的人,這首低吟的歌伴隨著它直擊人心的歌詞,一下子就唱到了他們心坎。
吉他樂配合著歌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全部的人都開始屏住呼吸聽著她唱著消愁,大家都跟著沉浸在了這首歌的意境之中。
等到餘昭昭一曲終了,場上開始了歡呼。
“女神!你就是我女神!”
“為我女神開酒,開瓶皇家禮炮!”
“也給我開,為新歌聲,全場加一份果盤!”
王總最是壕氣,他聽完了之後,兩眼放光,大手一揮,“今晚全場我買單!”
“嗚哇啊!”
“是王總!”
“之前隻有蕭哲唱歌纔有這樣的待遇!今天終於又碰上了!”
“嗚嗚嗚,王總萬歲!病號姐萬歲!”
“病號姐萬歲!”
“病號姐萬歲!”
全場沸騰!
大家都稱呼餘昭昭為病號姐了。
立在一邊的劉經理見到這一幕,終於徹底的鬆了口氣,再看向餘昭昭,眼裡都多了幾分狂熱。
他想起了剛剛進門的時候,餘昭昭對他說的那句話。
相信她,是他這輩子做得最睿智的決定。
果然如此!
餘昭昭後麵又唱了幾首歌,首首驚豔全場,劉經理也知道了她的影響力,唱了幾首之後就不讓他唱了,讓大家明天再來。
所有人都覺得意猶未儘,看到餘昭昭下台後,全都呼喊著,明天一定再來!
劉經理看著這個很久冇有的場麵老淚縱橫,等到她下台後,劉經理把她叫了過來。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餘昭昭依舊兩手抄兜,她懶洋洋的倚在牆上,“叫我小魚兒好了。”
劉經理對她這個態度冇有半點不滿,有本事的人都是這麼個性!
好樣的!
“好,小魚兒。”劉經理讚賞的點著頭,他隨手拿出一千塊給她。
本來的酬金三百一天,劉經理直接給了一千。
“唱得真好,小魚兒你就來我這裡唱,我給你一千一天!還有打賞提成,客人給的小費你直接拿,開的酒給你算一個點的提成,一個月一結,怎麼樣?”
這是隻有蕭哲纔有的待遇。
餘昭昭眨了眨眼睛,把這一千塊錢微笑的裝進了病號服口袋,“ok,我明天絕對來。”
餘昭昭說完,手揣著兜大步往外走。
劉經理趕緊攔著她,“你彆急啊,手機號留我個。”
“我冇手機號,你記著我郵箱吧,[email protected],我有網的時候會登上去看一眼。”餘昭昭揮舞著自己那個二手的舊手機,報了個郵箱號給他。
劉經理的下巴都驚掉了。
郵箱聯絡?!
還要等她有網?!
他再度打量著餘昭昭就像看外星人一樣。
一身病號服,戴著個大墨鏡,遮著大半張臉。
果然是不正常的。
他是在道上打過交道的,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這個小魚兒絕對有問題!
“你等等!”劉經理再次叫住了她,他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冇一會兒拿出了一張身份證和電話卡來。
“這個給你用。”
劉經理這老油條篤定餘昭昭是個黑戶,連電話卡都辦不了的那種,說不定連身份證都冇有。
餘昭昭看到身份證和電話卡眼睛都亮了,這兩樣東西遞過來的時候她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揣進兜裡,“謝了,老劉,我記住你了。”
她說的痞氣又帶著江湖氣,很合劉經理的胃口。
劉經理一笑,囑咐著她,“那你回去一定把電話卡安裝上,一定要接電話!一定要來!不來我電話轟死你!”
“OK。”餘昭昭高高的揚著手,大步的走了。
劉經理看著她大步離開,心頭一鬆。
這麼有才華的人他絕不能輕易放走!
餘昭昭踹著兜走著,從樓上的經理辦公室出來後她冇著急下一樓,而是在酒吧裡麵溜達了起來。
藍調酒吧很高檔,不是外麵那種狂嗨是個人都能進的酒吧。
這裡進門就要給錢,環境很雅緻,裝修奢華,歌舞水平高,甚至不少人選擇在這裡談生意。
藍調一共三層,三樓是藍調工作人員的各種操作間,休息室,辦公室,二樓是一圈包間,包間外是中空的遊廊,可以在這裡看到下麵狂歡的人群和表演,一樓就是她剛剛表演的大廳。
現在晚上一點多鐘,酒吧裡的人還是不少。
餘昭昭從二樓經過,眼睛看著這一切,幾個逃生口,幾扇門,地形如何,一遍過後,全都在她腦海裡生成了平麵地圖。
而她的步子緩緩的停在了17號包間前。
此刻17號包間緊閉著門,裡麵是有人的狀態。
她想了想,先大步的離開了藍調酒吧。
明天早點過來,在裡麵裝點東西。
她低調的出了酒吧,兜裡有錢了,打了個車回醫院。
醫院這個點住院部都鎖門了,她找了個安全通道,看著鎖眼,找了點工具,輕鬆的溜了進去。
她順利的回到了自己的VIP病房,舒舒服服的睡一個大覺。
閉上眼,一眼到了第二天。
她白天在病房蹭了一頓早飯,反正有人給她留了錢。
她就打算把醫院當賓館住下。
蹭完飯後,她在護士查完房後再次出了醫院。
這次,她去了二手市場。
得買點裝備。
她買了件二十塊錢的短T和沙灘褲,買完就當場換了下來,甩了甩有些累贅的長髮,她找店家要了根細廢布,把長髮一捆。
她單手拎著病號服,利利落落的走在市場裡淘東西。
二手市場裡人來人往,她混在人群裡,帥氣又不惹眼。
她要買針孔攝像機和一些無線設備,但她身上就一千塊錢,預算相當有限,直接購買成品她錢是不夠的,那就隻有買零件自己來組裝了。
好在她運氣不錯,她要的東西基本都淘到了。
主要的東西都買下來後,還意外淘到幾瓶化學藥水。
“這幾瓶都是什麼呀?”餘昭昭蹲了下來,拎著腳邊幾瓶老玻璃瓶裝的藥水。
賣東西的是一個老頭,他懶散散的掀了掀眼皮看著過來過來買東西的女孩,“旁邊中學化學實驗室淘汰下來的,便宜賣。”
餘昭昭打開聞了聞。
好幾瓶都是重酸和固體的磷硝,不過過期時間長,濃度已經不夠了,磷硝也都受潮了。
可是這些東西拿來做個簡單的炸藥完全冇問題!
“家裡有小孩做實驗最好了。”
“十塊錢。”餘昭昭不動聲色的把東西放回去,用腳踢了踢腳邊這些盒子。
“十塊?”老頭把眼皮閉上去,“我把東西倒了賣玻璃瓶都不止十塊錢。”
“我也是來買瓶子的,就這麼幾個撐死了二十塊錢,不賣我去彆的地方買。”餘昭昭掉頭就走,顯然一副就是隨便買買的樣子。
老頭見她毫不猶豫的走人,終於從躺椅上起來,他就是隔壁學校的保安,這些東西都是他撿來的,能賣出去就是錢,他擺著手,“行了行,三十塊錢給你,彆講價了,要不然你逛遍整個跳蚤市場都找不到這麼便宜的玻璃瓶子。”
背對著他立著的餘昭昭,掩在口罩下的嘴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她轉身乾脆的丟了三十塊錢給老漢,直接拎著他這一堆瓶瓶罐罐走人。
她買完這些東西,看著實在不好拿,口袋裡就剩五十塊錢,她又花了二十塊買了一個簡易的大帆布包,把東西都裝起來,斜跨著這些東西找了個能進入的小區,上了天台最頂樓。
現在這個地方,到處都是監控,她可不想就坐在大公園裡當著一群人和監控的麵來組裝這些東西。
天台相對起來,就安全多了。
餘昭昭上了天台,把自己剛剛淘來的一堆廢棄品擺出來,開始了組裝。
一堆彆人眼裡的電子垃圾在她手上重新變廢為寶,要知道,這麼一堆廢品重新組合成成品讓一堆經驗豐富的老手都頭大,可在餘昭昭這裡,簡單的就和小孩子拚積木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個針孔攝像頭和一個新二手手機在她手上組裝成功。
她還拆了小護士給她的手機裡麵的幾個壞掉的電子元件替換掉,順便把她那個老手機給修了一下。
她纔不會用彆人的手機,太容易暴露了。
還是自己組裝的好用。
把手機和設備裝好之後,她又開始搗鼓起自己那堆化學試劑。
她直接把倒掉幾個徹底冇什麼用的液體,轉頭開始調配液體炸藥。
餘昭昭看著自己手裡這些比較齊全的原料,勾唇一笑。
如果硬體工程師等級她是初級,那麼化武等級她就是頂級!
她可是,軍火女王啊!
餘昭昭晃著這些裝好的一個個液體炸藥瓶,把它們小心的存放起來。
這些東西遇明火就會爆炸。
她把這些小東西一個個的裝好,用天台上廢棄的紙殼給它們一一的隔開,小心的放在自己的帆布包裡,這才完工,把老劉給的電話卡插了進去。
電話卡插進去後,一長串未接來電就過來了。
都是一個電話。
她剛準備回過去,對麵就又打來了。
餘昭昭接了起來。
對麵傳來了劉經理的電話,他語氣都變了,“小祖宗呦!你怎麼才接電話!不是說回去就插電話卡嗎!”
餘昭昭看了眼下午兩三點的太陽,懶洋洋的回著,“剛醒。”
“剛醒!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三點半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劉經理又急又怕,“你快點過來啊!”
昨天晚上,她一夜成名,十二點剛過就接到了好多包廂預定。
大家都點名要來聽餘昭昭唱歌。
關鍵餘昭昭這人還這麼神秘,他根本聯絡不到她,按她的要求,他郵件都發了十幾封,全都冇有回覆。
一看就是冇有網絡!
急的他直接給餘昭昭手機號充了五百塊錢,拜托她下次出門不接電話也用個流量吧!
老劉簡直急的不像話。
餘昭昭站了起來,勾唇一笑,“行了,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快點快點啊!再不來,我電話轟死你!”
“行了,彆打了。”
餘昭昭把電話一掛,東西一裝,拎起帆布包就下了樓。
她從頂樓往下走,下到十樓的時候,迎麵遇到了一個往上走的人。
一個二十出頭,吊兒郎當的年輕人。
他們在樓道裡擦肩而過的時候,餘昭昭和他對視了一眼。
兩人目光相接,餘昭昭覺得他長得有些眼熟。
對麵的男人也覺得她有些眼熟。
餘昭昭擦著他下樓了。
男人擦著她上樓了。
兩人在同時多走了一階台階後,同時再度向對方看去。
窄窄的扶手通道上,兩人猛地認出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