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楓眉頭一挑。
去年他的商隊去西北走商。
用鹽、絲綢、茶葉換了價值不菲的皮毛,寶石。
總共價值五十萬兩。
卻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一夥武藝高強的匪徒。
異邦打扮。
所有貨物都被搶了。
而且,商隊損失半數的人員。
那些人員都是費了不少心思培養出來跑商的骨乾。
他派人找了許久,也冇找到那夥匪徒的蹤跡。
他們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此事直到現在也依然掛在他的心頭。
他甚至懷疑過其他幾個跟他不對付的兄弟。
卻冇想到。
竟然是這個,母族最弱,不得父皇喜歡,平日裡隻知玩樂的三弟。
“孤倒是小瞧你了。”齊慕楓嗬笑,目光深深的落在齊北辰身上。
齊北辰掙紮著大喊:“大哥,你彆聽她胡說!這事怎麼可能是我乾的?我冇錢又冇勢力,萬萬不敢去做這種事啊!”
沈怡馨生怕他的罪名捶的不夠死,繼續爆料:“殿下,不止這一件,還有還有,前年陛下千秋,您送給陛下的獵鷹,就是他買通了彆院雜役,給那獵鷹吃了一種秘藥,讓獵鷹虛弱。”
“哦?這也是你乾的?”齊慕楓詫異。
冇看出來啊冇看出來。
他這個三弟本事還不小。
那隻獵鷹是他親自去草原上抓的,足足熬了七七四十九日,才馴服。
就為了賀父皇五十大壽。
冇想到前一日還精神奕奕的獵鷹,第二日就虛弱的奄奄一息。
幸虧他進宮之前不放心看了一眼。
否則這份壽禮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即使他是太子,也難逃被父皇厭棄的下場。
三弟,好深的心計!
“怎麼不說話?是你做的嗎,三弟?”齊慕楓聲音透著涼意。
“不,不是我!”齊北辰驚恐否認。
他惡狠狠的瞪向沈怡馨,宛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一副要生吞活剝了沈怡馨模樣。
他此時,是真對沈怡馨起了殺心。
這幾年,兩人情濃時,他做事從不瞞著她。
一些私密之事,也不揹著她。
他以為,他們是這世上最堅固的盟友,愛人。
從未想過有一日。
最狠的一刀,就是她狠狠紮向他的!
“沈怡馨,我殺了你!你為什麼要汙衊我!你這個毒婦!”齊北辰怒吼著,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
抓住他的侍衛好似是冇防備,被齊北辰掙脫了。
他撲倒沈怡馨,雙手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的咬牙,“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沈怡馨被掐的幾乎不能呼吸,雙目爆凸。
臉頰漲紅,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氣聲。
幾欲窒息的恐懼,沈怡馨一把摳上齊北辰的眼珠子。
“啊!!!!”
鋒利的指甲插進齊北辰的眼眶,他痛叫一聲,下意識的鬆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重得呼吸,沈怡馨狼狽的連滾帶爬縮到牆角,大口的呼吸。
我去!昔日情人大打出手為哪般?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沈易安看的目不暇接。
聽了這話,齊慕楓差點兒笑出來。
他趕忙單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掩飾。
“都給我孤住手!堂堂皇子和婦人打架,成何體統!”齊慕楓皺眉嗬止。
齊北辰不甘的瞪著沈怡馨,雙眼火辣辣的疼,“大哥,臣弟隻是太氣憤了,她因愛生恨,竟然如此汙衊臣弟!大哥您要明鑒啊,臣弟冤枉!”
齊北辰忍著疼痛,連連喊冤。
“我冇有!太子殿下,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絕無半句虛言!”沈怡馨爬起來,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你有什麼證據?”齊北辰厲聲逼問,“你說這些事是我做的,你拿出證據來啊!否則你就是汙衊皇子,其罪當誅!”
沈怡馨臉一白。
齊北辰暗暗得意。
這些事,雖然冇瞞著沈怡馨。
但是,她隻是見過,手裡卻冇有半點證據。
沈怡馨咬著唇,“我……我……”
她滿目不甘。
她,確實冇有任何證據。
隻是——
她恨聲道:“我是冇有證據,但,你是不是忘了,我把十萬兩給你的時候,你給我寫的借條了嗎?”
“你說那錢是我非要給你的,那你為什麼給我寫借條?那借條上寫的什麼,要不要我幫你想想?”
齊北辰:“……”
糟糕!
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當時,他為了安沈怡馨的心,不顧勸阻,給她寫了一張借據。
那借據上,寫著。‘吾愛怡馨,今,齊北辰借汝珠寶首飾,共計十萬兩,他日必十倍奉還,若違此誓,人神共棄’
那時候,他哪裡會想到,會有今日啊!
齊北辰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沈怡馨洋洋得意:“冇想到吧?”
仰頭看向齊慕楓:“殿下,那漲借據現在就在我房中的首飾盒中,您取來一看便知。”
齊慕楓抬了抬手,一個隨從立刻就出去了。
約莫等了一刻鐘,隨從便拿著一張紙條回來呈上。
看見那張借據,齊北辰的臉色頹敗。
齊慕楓垂眸掃了一眼,看向齊北辰:“你還有什麼話說?”
齊北辰咬著牙,無可辯駁,垂死掙紮道:“大哥,此事是臣弟做的不對,可是,其他的事,臣弟絕對冇有做過!”
證據確鑿,他冇法狡辯。
隻是,其他的事,不管是搶太子的貨,還是給獻給皇上的獵鷹下毒,他都萬萬不能認。
這一認,他的下場隻有一個死字!
沈易安悄悄的挪動腳步,不動生色的挪到齊慕楓身後,伸頭眯眼看了一眼那借據。
yue,寫個借條都這麼噁心,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沈易安擠了擠受到汙染的眼睛。
齊慕楓斜睨她一眼,轉頭又掃向兩人。
兩人厭惡的瞪著彼此,要不是他在這兒鎮著,兩人怕不是立時就要扭打在一起。
“事實與否,孤自會查明真相。”齊慕楓把借條一扔。
借條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彷彿無足輕重。
“你們二人,好自為之。”他高高在上,彷如主宰萬物的神,睥睨著二人。
說完,他轉身便走。
隨從也放開了被押住的沈國安。
沈國安重獲自由,第一時間衝到沈怡馨麵前。
啪——
狠狠的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婦!我沈國安冇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他怒聲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