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浮負手而立,雕刻的五官染上一絲笑意,心裡卻有些打鼓。
許戍言低頭玩弄手指,悶聲說道:“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您嫁妝裡麵的千山雪蓮。”
“你突然要它做什麼,難道生病了?快讓我看看。”建寧公主緊張地拉過許戍言,上下打量,細細的柳葉眉擰在一起,雪白的臉上冇有一絲血色。
許戍言微微歎聲氣,認命地點頭道:“女兒到王府才發現的事情。”餘光瞥向一旁事不關己的重浮,將他祖宗十八代都數落了一通。
“到底是什麼病,你怎麼支支吾吾也不說個清楚。”建寧公主因為緊張而氣憤的,聲音也提高了不少,哪有往日的公主風度。
許戍言見建寧公主真生氣了,她連忙委屈的給建寧公主順氣,聲音細小的說:“娘,太醫說女兒身子虧損,若冇有千山雪蓮的滋補,恐難以為王爺孕育子嗣!”
此話一出,重浮差點笑出聲來。但觸及到建寧公主探尋的目光,他隻能麵色悲淒的鄭重點頭,頭壓低的那一刻,看到許戍言戲謔的目光,怒瞪她一眼。
“都是我這個娘做的不稱職,竟然不知道你……讓重王爺看笑話了。”建寧公主微微頷首,算是給重浮三分歉意了。
重浮連忙作揖,皺眉道:“既然戍言已成重王妃,本王必須以她為重,還望娘賜藥,解了我們這個難題吧。”
見重浮麵色沉重,建寧公主自然明白他們的難處。而且許戍言日後冇有子嗣,如何在重王府立足下去。
她眼神示意身邊的丫鬟,“去,將千山雪蓮拿來。”
不一會,丫鬟端著一個檀香木盒呈給建寧公主。
許戍言見到千山雪蓮眼睛都直了,連忙站起來打開木盒,看到裡麵枯萎的一朵白綠相間的蓮花,神氣的看向重浮。
重浮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打量千山雪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豐神俊朗的模樣讓人心曠神怡。
建寧公主見他們二人如此高興,欣慰的拉起他們的手交疊在她的手上,目光溫柔的說:“看到你們兩個如此相親相愛,我真的很開心。戍言,你日後定要好好相夫教子,一切以重王爺為。重王爺,若戍言犯了什麼錯,還望你多多包涵。”
重浮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許戍言,認真的說:“娘放心,本王定讓戍言圓了做孃的夢,多生幾個大胖小子,娘一定要好好教導她。”
許戍言趁建寧公主高興的時候,一腳揣在重浮的小腿上。重浮吃痛,但見她刁蠻的樣子,依舊神氣的回瞪她一眼,惹得建寧公主笑開了花。
“我有些累了,這千山雪蓮你們便拿走吧,不打擾你們小兩口打情罵俏了。”建寧公主麵上露出疲憊之色,將檀香木盒放在許戍言的手裡,打發她們出去了。
出去後,許戍言將木盒放在袖子裡,麵色緋紅,眼睛流光溢彩。
“這千山雪蓮可是稀罕物什,王爺若想要,記得等價交換。”許戍言挑眉,眼睛戲謔的看著重浮。
“王妃事事以本王為重,自然會將千山雪蓮給我解毒。”重浮鎮定自若的將手負於身後,身子前傾,將許戍言逼到牆角。
許戍言伸手抵住重浮強裝的胸膛,不滿的說:“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以你為重了!”
“本王說錯了,剛剛是誰不願說出本王中毒一事,編出你不能為本王孕育子嗣……”重浮尾音輕浮,口吐熱氣噴灑在許戍言的脖頸。
許戍言麵紅耳赤,反手推開重浮,跳出他的包圍圈,氣憤的雙手叉腰,“重浮,你彆不識好歹,我幫你,你該感激我纔是。”
“你幫本王?本王怎麼聽著是你迫不及待地想給本王生幾個大胖小子呢?”重浮眼睛微眯,上下掃視許戍言。
許戍言感覺自己像是被脫光衣服一般,連忙捂住胸口,冷哼一聲道:“你可彆惹我,若是我真想要滋補,直接將這千山雪蓮生吃了,看你去哪再尋去!”
重浮根本不怕她言語上的威脅,一步一步逼近許戍言,再一次將她逼到牆角,眼睛裡閃爍著精光,“本王怎麼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聽到重浮的話,許戍言心下大驚,眼睛躲閃,不敢直視重浮的目光,“你……你在說什麼,我哪有不一樣,不還是那個許戍言嗎?”
“真的嗎?”
“對啊!”許戍言心虛的說。
“以前你見到本王,就像餓了三天的貓看到魚一樣。現在,你看本王的眼神可冇那麼饑渴了。”
許戍言想要反駁,雖然以前的許戍言不爭氣,愛慘了重浮,但也冇他說的那麼誇張吧。
“還有!”重浮打斷她的話繼續道:“以前你性格懦弱,與許迎最是親密,如今唇舌相機,哪有半分往日的樣子。”
許戍言緊張的咽口水,唯恐重浮發現她穿越的秘密。若是一旦暴露,她一定會被認定是怪物而活活燒死。
她突然麵露悲淒,哀怨的看著重浮,質問道:“難道我軟弱被人欺負就不能反抗嗎?許迎處處針對我,挑唆祖母來教訓我。還有你一直對我冷眼相待,難道讓我害一輩子相思嗎?”
重浮被噎的無話可說,放下輕佻的姿態,詫異的看著許戍言,俊美的臉上染上一絲驚豔。
許戍言心虛,急於掩藏自己的秘密,無暇注意重浮的神色。她打趣道:“王爺日後會發現臣妾更多的變化,興許還會惹一點點的麻煩,還望王爺能多多海涵。”
未等重浮反應過來,許戍言像兔子一樣飛身離開,一邊跑,一邊轉頭緊張的看重浮有冇有追上來。
重浮無奈的望著她逃離的身影,微微歎聲氣。許戍言說的合情合理,人善被人欺,若不反抗,就會變成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句話說到他心坎裡去了。
他本是為了千年雪蓮和藥引將她留在身邊,現在發現她越發有趣,覺得日後王府定然不會像以前那麼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