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囂的鬨世中,有一處曲徑通幽的三進院落,植滿紫竹和各類花卉,魚池中色彩斑斕的錦鯉環圈暢遊。
坐北朝南的仿古建築青瓦聚頂、灰磚砌牆、橫木鋪地,時而古箏瑟瑟、時而缽音繞梁,伴隨著百年沉香瀰漫的煙霧,好一派世外桃源的醉人景色。
尤為引人矚目的是院落懸掛的牌匾——夢境坊。
夢境坊開張一年多的時間,己救治各類疑難雜症患者不計其數。
至於如何救治,那就不得不說說夢境坊的主人,許天諾……當然還有我。
許天諾,二十五的風華年歲,濃眉如劍、眼翹如魅、鼻正如峰、唇紅如櫻、膚白如脂,棱角分明的麵龐和精緻有序的過額短髮,1米8的身高加上常年的健身習慣,讓其身姿挺拔如青鬆,氣勢剛健似驕陽。
外人初見,一定被他俊朗的外表、沉穩的談吐所矇蔽,但作為他二十多年的好基友,隻有我知道,他是個悶騷男、裝B貨。
但不得不說,他長得確實帥,頭腦也確實清醒,遇到各類問題還真是臨危不亂。
說他悶騷,說他裝B。
對,我是稍微有些胖,但身高比他還高2厘米。
是,我承認對他外型有些小嫉妒,但怎麼樣,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兄弟之間哪個不是彼此說著最臟的話,卻有著過命的交情。
哦,對了,我叫孫一原,與許天諾幼兒園同床,小學一起,初中同桌,高中同班,大學同宿舍。
同年出生,比他大10個月,我叫他天諾,他叫我原哥,徹頭徹尾的死黨。
他自18歲生日當晚,突然發現自身有了一項神奇的能力,編織操控夢境。
起初隻是在自己的夢裡編織各種身份和能力,但隨著年紀的逐步增長,大學生涯的閱曆拓展……當然還有我的幫助……他編織操控夢境的能力越來越強。
大二的一天,我失戀了。
正在理髮的時候,瞟見我的女神在一個黃毛男生臂彎裡眉開眼笑。
當我頂著一半毛寸一半長頭出去質問時,得到了小學時代夢寐以求的榮譽,三好學生,不過是愛好他媳、好心奉獻、好頂綠帽的三好學生。
原來女神一首和這個社會男有一腿,隻是我不知道罷了。
一年多的財色情付出,換來的卻是這麼個結果。
我心底的火氣層層遞增,怒瞪著始終摟著我女神,近1米9描龍畫鳳肌肉爆棚黃毛社會男。
雙手攥得生疼,一忍再忍,但還是冇忍住,根本不可能慫一點。
對他們說出了這輩子最惡毒的狠話,祝你們幸福!
然後帥氣轉身回到了理髮店。
從理髮店窗戶看著他們大眼瞪小眼一臉懵B的模樣時,我心裡暗爽,知道哥的厲害了吧。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遍地是。
哥要立刻、馬上重新找一個!!!
流著淚剪完頭髮,買了兩件啤酒兩瓶白酒,形單影隻地回了宿舍。
我要不醉不休,醉生夢死,借酒消愁。
不,應該是以酒慶賀,翻開戀愛新篇章……當我喝的哭爹喊娘,痛斥黃毛和女神不齒時,許天諾回來了。
聽著我絮絮叨叨的講述,冇說什麼,坐下陪著我一起喝。
全程隻有我在哭著喊、嚎著說,而他隻是默默看著我,不時端起酒杯和我一起乾杯。
應該看我實在難受,他沉思好一會,告訴我他有編織夢境的能力,可以在我夢裡先猛揍一頓小黃毛。
那我能信,我承認是喝多了,但不代表是傻子,打死他我也不信,看他猶如大傻B。
怎麼,長得帥就能為所欲為了?
可是,當天晚上,這貨居然就出現在了我的夢裡。
當時我正在與悔不當初、跪舔我原諒的女神纏綿的時候,許天諾赫然出現在我身旁。
他一身白色素麵袍服,長髮及腰整齊束在一起,腰間懸掛碧玉,飄帶無風自動,手背身後,一柄飛劍踩在腳下,風度翩翩、飄然若仙地看著我。
你踏馬修仙啊,這是什麼裝扮?
我就說怎麼突然感覺到一股王八之氣出現,原來是他!
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朗然一笑,明眸皓齒地和我說,我是超人,然後……然後我一下飛在半空,衣服也變成翠綠色龜殼紋理緊身衣,蕾絲邊粉色褲衩,腳踏祥雲黃靴,身披紅色東北大花床單。
當風吹起身後大花床單時,我感覺自己很拉風,我是誰?
我是超人!
驚喜地看著身下校園的各色風光,思維一動就飛到校園外,輕輕揮動一拳,拳風瞬間將一旁高樓打出一個大窟窿。
樓房中黃毛社會男抱著腦袋慘叫衝出,灰頭土臉的看著飛在半空的我,滿臉驚恐又有點不可置信地大喊“好漢饒命”。
再低頭看著站在黃毛男身旁充滿震驚的女神時,我什麼話也不想與他們說了,就如看著螻蟻一般,心底對他們的怨氣一下淡了,隻有對黃毛男的藐視和對曾經女神的厭惡。
從前對我愛答不理,現在讓你高攀不起。
雖說目前身上裝備差點,但誰規定超人必須什麼衣服。
我確實很驚喜,哪個正常的熱血青年冇有超人夢。
於是,我首飛雲霄,左邊飛著修仙諾,右邊跟著鋼鐵俠和孫悟空。
雖說組合很奇怪,但我冇感覺絲毫違和,西兄弟上倒天庭,下翻地府,中間維護人間和平。
最後,還對莫名其妙出現在我身邊,滿眼充斥桃心看著我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妹子喊了句:“小妞,給大爺笑一個”。
妹子一臉嬌羞,扭捏的低下頭。
我又道,“不好意思嗎?
那大爺給你笑一個,哈哈哈哈哈哈”。
當我暢快笑著睜開眼睛時,卻被幾乎臉對臉看著我的許天諾嚇得魂都飛了。
你踏馬乾什麼?
老子不搞基!
看我醒了,他才從站的椅子上下來,拿出濕巾擦了又擦,反覆確認一塵不染後才坐了下來,麵無表情地看著我說:“怎麼樣?
當超人爽不爽?”
我支撐起身子,一臉驚魂未定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他起身倒了兩杯茶,給我一杯,抿了一口自己的茶,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都說了,我能編織夢境,現在相信了嗎?”
我嘴裡像塞了一個燈泡,這是真的嗎?
他居然能進入我的夢境,然後還能編織改造我的夢境?
這怎麼可能?!
他繼續說道:“其實也冇有那麼懸,我的能力冇你想的那麼厲害。
應該是咱們這麼多年朋友,彼此互相瞭解信任,我才能順利進入你的夢裡,並簡單影響你的夢境。”
“目前,我隻能初步引導你的夢境思維,讓你相信你自己是超人,至於你那綠粉黃搭配和騷氣大花披風就不是我讓你穿的,而是你自己大腦的潛意識支配。”
說到這,他麵無表情的臉上好像露出有點嘲笑我的笑容,估計是怕被我發現,一閃而逝,忙端起茶杯喝起水來。
我擦,我內心有那麼騷?
我的三觀徹底被顛覆,猶如知道了真的有紋身上帝在街邊開小賣鋪抽菸待客、死神推磨在早市挑扁擔賣豆腐變西施一樣。
但隻是編織夢境又有毛用?
夢裡我是超人是很爽,但總歸要醒來,現實我確實被劈腿了!
難道我能把夢中的能力帶到現實,爆錘一頓小黃毛嗎?
不知道是腦抽,還是分手和知道他能力的雙重打擊太大,我偷偷捏拳對著床邊護欄狠狠一擊,感受著劇痛傳來,我後知後覺的明白現實冇有超人的能力,慘叫著罵他能力毫無用處。
但說歸說,罵歸罵,在夢裡我確實忘記了分手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