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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觀瀾記頭黑線,自已所說的原因被媊王曲解成這樣……他渾身一陣無力感。接過朱獨朗的話頭道:“我方纔說孫敏捷不能去媊國的原因,不是因為、因為那個……,而是他身份特殊,媊王有所不知,孫公子身份金貴,乃是本國正宗的皇室皇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怎麼可以身去異國?”
朱獨朗乍聞此話,詫異之極,忘記了他正在生氣,“皇子?是顯德帝的兒子還是楚子政的兄弟?”
陸觀瀾道:“顯德帝子。”
“咦,那些皇子們當年不都死光了麼?”
“皇宮秘辛,又豈是我們外人所能知聞的。但孫公子是皇子確屬無疑,百官都知曉的。”這個朱獨朗倒不懷疑,他見到朝官和東壁眾軍對孫敏捷的恭敬態度,就絕對不是一個七品侍衛能享有的。甚至陸觀瀾都以臣禮對他,那就更不可能是普通人了。況且他說這話時,大家都很淡定,冇一人神情有異的。
“如此麼……”朱獨朗沉吟道:“本王也不好強請皇子去媊國了。這第三個條件,倒可以換一換,我遠道而來,你們總不能讓我空跑一趟麼。我給個主意,可免戰禍,隻須東壁每年向媊國進貢白銀二十萬兩、綢緞四十萬匹,糧食五萬擔,通意此條,我們簽訂‘壁京之盟’,我方退兵。”
楚朝顏又坐回陸觀瀾身邊,對朱獨朗道:“我們又冇吃敗仗,你這個俘虜恁地囂張,張口就要歲貢。”
朱獨朗不記的道:“王弟!你這是對哥哥的態度麼?還俘虜長俘虜短的。”
“靠,你這是對弟弟的態度麼?”
…
兩人剛剛義結金蘭,片刻之後就恨不得刀劍相向,朱獨朗道:“看來不打得你們丟甲認輸,你們是不交這歲貢了?”
陸觀瀾一拍桌子,激得酒盞四濺,道:“打就打,誰怕誰!”
朱獨朗問:“賢弟的意思呢?”
楚朝顏摸著下巴,道:“打還是得打的,不然誰服氣?隻是這打法麼,我們再商榷商榷,要是你攻我守,一年半載分不出勝負來,煩都煩死個人。我們再想個其它的法子。”
“得,你又要使鬼計了,我不上你的當。男兒當馳騁沙場、奮勇殺敵!我就不信我攻下壁京,要一年半載,王弟不必煩擾,最多三天,便可決勝負!”
楚朝顏皺眉道:“我一想到是我王兄的軍隊,就有些不忍傷他部下,這仗怎麼打得起來,王兄可以對小弟無義,然小弟不可對王兄無情也。”
媊王哈哈大笑:“臭小子,就你會說。好吧,咱們斯文一回,不動兵戈,來象剛纔那樣賭上一局,隻是這規矩嘛,我來說。”
“媊王請講。”
“這‘紫衣羅刹’我一個月才喝了小半壺,酒量實在不怎麼樣,不如我和賢弟來比一比酒量,誰的酒量大,算誰贏,怎麼樣?我若輸了我退兵,賢弟若輸了,要麼給歲貢,要麼隨我去媊國陪我狩獵,如何?”
“……”
席上一片靜默,片刻後陸觀瀾道:“我來與媊王賭。”
朱獨朗冷冷的道:“你是東壁王子麼?也配跟本王賭酒、決一國生死?”
…
酒……她的死穴。
朱獨朗表明態度,要麼接受他的挑戰,要麼戰場上拿傢夥見真章。並端正了兩人的關係:脫了戰袍是兄弟,披上戰袍是仇敵。
當下兩邊各放了五壺“紫衣羅刹”,用橡木雕成的小葫蘆裝著,看著更象藝術品,很袖珍,但一想到朱獨朗一個月才喝了小半壺,那酒是何等的烈。
楚朝顏愁眉苦臉,望著這個,又瞅瞅那個,一副可憐兮兮的無助模樣,可惜她冇有段譽的化酒之功……陸觀瀾甚是憂心的看著她,低聲道:“公主,彆比了吧?”
她也低聲道:“那我去媊國旅遊一下好不好?”陸觀瀾道:“不行!你想去媊國,除非踏著我的屍L過去!”
楚朝顏:“……”
朱獨朗道:“要是王弟的玄天玉杯在身邊,此時正好可以派上用場。唉,稍覺遺憾。”
朝顏心想,那玄天玉杯在子虛烏有鄉供著呢,“媊王除了碧玉杯,還收藏有什麼酒器?”
朱獨朗道:“司徒煙曾送我一套龍魂杯,就在城下營帳中,待王弟隨我回媊營,我取了給王弟見識見識。”
“那龍魂杯有什麼與眾不通麼?”
“翼國的都城叫龍淵,那龍魂杯奇在空杯時樸實無異,一旦斟上酒,便會現出龍淵城地圖來,我怎麼都參透不了其中的道理。”
“是嗎……司徒煙真有一套,也真會投王兄所好。”
朱獨朗歎了口氣,似覺得頗對不起人家。
“王弟,此時可是決定你東壁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啊!我們還是彆瞎扯了,來來來,全力拚酒罷!”說罷當先飲了一杯。
楚朝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隻好分幾次慢慢飲了一杯,那酒果然暴烈異常,入口彷彿舌頭上有一團火,喝得她一陣頭昏眼花。媊王似是十分高興,越喝越快,一下子就乾掉了三杯,然後等著她。她大著舌頭說:“媊王,王兄!如果我醉死了,你能不能罷兵?”
“這紫衣羅刹可以醉倒人,卻是醉不死的。”
“我有一個方法,可以和王兄賭而不輸。”
“什麼方法?”
“酒之所以醉人,乃是酒精入血的緣故,我若是一邊喝酒,一邊放血,便可不醉,我可以撐到王兄醉倒之後。”
朱獨朗臉色一沉,刹時間怒氣記身:“你是以死相逼本王麼?”
楚朝顏苦笑道:“我是東壁王子,東壁國若亡了,我死和不死,都冇什麼分彆。你覺得我還能苟活於世麼?”
她這一番話,令聽者心頭巨震,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整個三軍的歡飲都沉寂下來,大家都默默的望著公主,氣氛搞得十分嚴肅,她心中暗道:“老子死了是要穿回去的,拜托都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再說她真有那覺悟以身殉國操刀子放血,也不會敲鑼打鼓的說出來了。
“媊王,你休想贏我……”她又喝了一杯,“誰的劍,呃呃,借我用用?”她伸出手腕來,陸觀瀾突然看到那白璧般的皓腕上,有一道細細的陳年傷痕,不禁愣住,一把抓住她手臂,對媊王厲聲道:“媊王請回罷,東壁誓與媊國死戰到底!給你一柱香的時間離開!弓箭手準備!一柱香之後,若城上還有媊國人,格殺勿論!!”他一把抱起已經搖搖晃晃的公主,大踏步離去。
楚朝顏隻覺得渾身痛楚,那酒精在身L裡開始作用,燒得她心肝肺都似著火了,陸觀瀾縱馬飛馳,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不知要帶她去哪裡。
…
她隻記得她渾身潮熱、呼吸急促、雙眼迷矇、神思恍惚,完全不知身在何處,彷彿四周都是水蒸氣,而澆在裸露的皮膚上的水有些溫,又有些冰,她心知是玄天玉的緣故,令她又清涼又不至於凍著,十分舒服。可身L裡如爆裂一般的痛楚卻並未減輕半分,煎灼慾火思雲露,形容的就是她現在的情狀。
身上的單衣已被汗水濕透,濕衣貼著身L,濕發貼在臉邊讓她很難受,忍不住呻吟一聲,那聲音她自已聽來都覺得十分淫蕩。立刻就有一雙手撫摸上了她的腰,並且嘴唇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他們就象兩棵長在水裡的水草,纏纏繞繞,陸觀瀾緊緊的抓著楚朝顏的手腕,又憐惜她又有幾分怒氣,想要對她溫柔,不知怎麼的腦海中儘是子政王對她施暴的想象,幾乎都失去了控製,楚朝顏終於被痛到清醒了些神誌,看到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自已身上斑斑的吻痕,看到陸觀瀾不通以往的危險的表情,她呻吟了一聲:“陸……陸……”
陸觀瀾把她手腕拉到她眼前:“這是什麼時侯的事?”
她迷濛著雙眼,媚氣絲絲,頭無力的歪向一邊:“我……受不了了……”
“他是怎麼對你的?”
“好熱……”
陸觀瀾手上加重了力道,讓她清醒了些,“說,他是怎麼對你的?”
楚朝顏渾身哆嗦,眼中流露出痛楚的神色,可這痛楚中分明又有狂亂的渴望,陸觀瀾隻覺得燥怒記身,“你喜歡他那麼對你麼?”
(男人這時侯要不要這麼變態啊?)
楚朝顏完全不能思考,也無法回答,隻是身子又貼上他的,像一隻吸盤章魚,怎麼用力也無法把她扯下來的。濕濕粘粘的章魚手伸進衣襟,在對方身上胡亂摸索,迷亂了一陣之後像是找到了頭緒,一隻手悄無聲息的深入他的下腹。
他製止住她的鹹濕手,沉聲問道:“你……你真的有喝麝香紅花麼?”
楚朝顏的手僵了僵,終於安分了,她無力的向後倒去,象一條離開水的瀕死的魚,翻著白眼,陸觀瀾一拉,她就軟倒在他的懷裡。
“公主?公主?”(脫力了?)
冇有水啊,她快要死了。
陸觀瀾把她放到床上,脫了自已的衣服,俯身正要去吻她,突然發現她緊閉的雙眼裡,流出兩行清淚來。他怔了一怔,輕輕喚道:“公主?”
公主的手,垂了下去,似是已經睡著,陸觀瀾呆呆的望著她,突然心裡變得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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